兩人正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青蓮峰下。
青蓮峰下的食堂開的很大,共分爲九層,第九層平日裏不開放,做招待貴賓之用。
天人境老祖們如果有需要,一般會到八層用餐。
五到七層,是宗門長老、真傳弟子的地盤。
下面四層,内外門弟子,乃至雜役弟子混雜,也是最亂的地方。
像戒色小和尚先前所說吧的打架鬥毆時間,十件裏面至少有九件是發生在一到四層的。
餘下的一成裏,又有九分九是發生在五到七層的。
至于天人老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在宗門之間絕對是極爲罕見的事情。
據說上一次某位天人長老因爲好朋友趁着自己去探索一座遺迹時,三年内連續上千次出入自己的府邸而大打出手,直接強拆了宗門食堂,害得十數萬弟子半個月沒吃上一口熱乎飯的事情,還是發生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
不過據小道消息說,那位天人老祖之所以會大發雷霆,并不完全是因爲他那位好友經常進出他的府邸這麽簡單。
以那兩位老祖之間托妻獻子的矯情,互相拜訪一下真的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
哪怕串門的頻率有點勤,基本上達到了一天一次的程度,也不至于直接在食堂大打出手。
真正讓那位天人老祖忍不住出手的原因,是他回來之後宴請好友。
結果在席上發現,他道侶懷裏抱着的他那不到一歲的孩子相比較自己,眉宇間竟然更有八分與他那位好友相似。
嗯
站在食堂前,一手捏着下巴,蘇寒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出門探索遺迹,一去三年有餘。
回來後,老婆給生了個不到一歲的兒子。
這事就有丶神奇啊!
不過,畢竟是天人老祖嘛!!
天人境強者嘛,不要面子的啊?
所以自己還是别去探究爲什麽會發生這麽神奇的事情了。
萬一人家生的是哪吒呢?
對吧!!
心裏爲那位陸長老考慮着,蘇寒跟着戒色小和尚進了食堂的東大門。
這食堂很大,上下分了九層,每一層都占據極爲寬廣的位置,内部更是刻畫着空間陣法,将内部空間幾十倍的擴充。
即便如此,這食堂也依然分了東大門、西大門、南大門、北大門。
東南大門、西南大門、東北大門、西北大門。
以及乾、坤、震等等包括以五行八卦天幹地支命名的多個入口。
進了食堂的東大門,戒色小和尚領着蘇寒直奔五樓而上。
轉過一層台階,剛剛踩到了二樓的地闆上。
突然有一陣惡風襲來。
蘇寒下意識的擡腳,一腳将一隻向着自己飛來的黑色不明物體踢飛。
“咚~~”
讓人牙疼的撞擊聲從立柱上響起,立柱上刻畫的堅固陣法光芒一閃,化去了這次的撞擊。
知道那黑色不明物體順着立柱滑到地上,發出沉沉的重物落地的聲音,蘇寒才看清那黑色不明物體竟然是個人。
人?
揉了揉眼睛,看着那倒在立柱下不斷呻吟的光頭,蘇寒一臉的懵逼。
這是新式的碰瓷套路?
自己那一腳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也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就算是個普通人也不至于被一腳踢死。
這和尚明顯有修爲在身,卻被自己一腳踢的倒地不起,明顯不符合邏輯。
所以和尚倒地不起,不會是想要訛自己吧?
掃了眼自己的納戒,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靈石儲備。
确定能用靈石把這隻和尚埋了,蘇寒擡腳就準備去補上一刀。
還沒走出去,就被戒色小和尚一把給拉住了。
面對蘇寒不解的目光,戒色小和尚微笑着搖了搖頭。
“這家夥明顯是得罪人了,被人丢出來的。
蘇師弟踢他一腳是他活該,不用管。”
說着,戒色小和尚拉着蘇寒就要奔樓上走去。
蘇寒:“”
看了看戒色小和尚,又看了眼那雖然倒地呻吟,卻完全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的光頭。
又看了看二樓數不清的和尚、尼姑以及男男女女帶發修行的俗家弟子。
蘇寒很想問一句你們同門之間,就是這麽相處的嗎?
說好的同門友愛呢?
說好的相互扶持呢?
之前聽戒色小和尚說食堂三十餘年來發生了一萬七千多起打架鬥毆世間時就隐隐間覺得有點不對了。
這會才反應過來,這一算的話豈不是平均下來每天發生一起打架鬥毆事件還有富餘的?
這
這樣的宗門,到底是怎麽傳承下來的?
隻能說殺豬匠轉職的和尚留下的傳承,果然恐怖如斯嗎?
又看了戒色小和尚一眼,見他搖頭示意确定不用管,蘇寒搖了搖頭,跟着戒色小和尚就準備往樓上走。
剛走了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大兄?”
下意識的回頭,蘇寒就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小和尚,正一臉驚喜的向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仔細看了一下,确定這和尚自己不認識,應該不是來找自己的。
大兄不是叫的自己,那麽
蘇寒轉過頭,正看見戒色小和尚回頭,對着那走來的小和尚露出溫和的笑意。
“你在這裏呀。”
小和尚快步走到近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大兄,你今天也來吃飯了啊!”
戒色笑着點頭,“正準備去五樓,你這是吃完飯了?”
小和尚搖頭,“還沒呢,正吃到半截,有個倒黴催的來找事,被我随手丢出來的。”
說着,小和尚順手一指躺在柱子下面呻吟的大光頭,“喏,就是那隻大光頭。”
蘇寒:“”
看了看小和尚,又看了看戒色。
蘇寒突然有一種看尼姑指着和尚罵秃子的既視感。
那畫面很真實。
“咳咳。”
戒色輕咳兩聲,提醒小和尚主意措辭。
小和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腼腆的笑了笑,轉頭看向蘇寒,“這位是”
戒色這時才想起來介紹。
“這位是蘇師弟,你叫蘇師兄就可以了。”
說完,戒色又對着蘇寒說道,“忘了介紹了,蘇師弟,這位是我幼弟,釋迦摩尼。
在我還是一名雜役弟子的時候,一次外出執行任務遇到了當時尚在襁褓,被丢在路邊的釋迦摩尼”
戒色後面的話,蘇寒一個字沒有聽進去。
在聽到戒色介紹小和尚的名字之後,蘇寒懵逼了片刻,瞪着戒色問道。
“誰?你剛剛說他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