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山東西縱向七千裏,幅員遼闊,占地極廣。
其間多飛禽走獸,叢林密布。
山林之中,天材地寶無數,靈獸珍禽成群,乃是時間少有的仙家福地。
中州七大宗門之一的須彌宗,就坐落在須彌山脈之中,坐鎮中州西域,作爲抵禦西賀牛州妖獸入侵中州的第一道防線。
因地處中州西域,比鄰西賀牛州這個妖魔遍地的亂境,須彌宗弟子多善于征戰。
這樣養成了須彌宗好戰的風氣。
說起來很是神奇,一個佛宗,卻是七大宗門之中脾氣最火爆,最擅長打架的。
平日裏遊曆天下,七宗弟子之間也偶有摩擦。
但在這些摩擦之中,具不完全統計至少有超過七成的是能夠看到須彌宗弟子的身影的。
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宗門,如今卻是執天下佛宗之牛耳,爲當世佛門第一大宗。
當然,也不能說因爲人家脾氣暴,愛打架,就不能代表佛門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
我抽煙、喝酒、燙哦,不對,燙不了頭。
我抽煙、喝酒、紋身、愛打架,但我知道我依然是個得道高僧。
這就是須彌宗上至主持下至外門小沙彌内心的真實寫照。
據說
早在九十七萬年前,九州之中是沒有須彌宗這麽一個宗門的。
須彌宗,完全是由其創派祖師在九十七萬年前一手所創。
說道須彌宗創派祖師,那也完全是一代傳奇。
須彌宗創派祖師俗家姓甚名誰已經不可考證,宗門記載,創派祖師法号大德,江湖人稱大德高僧。
在轉業之前或者說在自己給自己剃了光頭當和尚之前,大德高僧,本是個殺豬的。
常年手握一把殺豬刀的大德高僧,長得一臉的兇神惡煞,不瞪眼就能把人吓哭,一瞪眼膽兒小的直接能暈過去。
提到其名,在他們老家你一畝三分地簡直可以止小兒夜啼。
大德高僧幹殺豬匠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幹到了三十七歲。
三十七歲的大德高僧,無兒無女,未曾娶妻。
生活不算美滿,也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一日,孤苦伶仃的殺豬匠從集市上歸來,趁着夜色未至,打了一壺酒,買了一小包花生米,坐在自家小院子裏喝着小酒。
那夜月明星稀,天朗氣清。
殺豬匠大德高僧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喝得老眼昏花,看月亮都看出了重影。
就在這行當裏耳邊若有若無的,傳來一陣喃呢。
以爲自己是喝醉了,殺豬匠也沒有在意。
端起桌上的酒杯,準備喝完這杯再喝三杯,就回屋裏睡覺。
然而
又是一杯酒下肚之後,殺豬匠聽到耳邊那如同夢呓般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恍惚間醉眼迷離的殺豬匠好像看到了一個絕世美女,正在一邊脫衣服,一邊對自己抛媚眼。
身爲三十七歲的成年單身狗,殺豬匠哪裏忍得了這個。
哪怕明知道自己喝醉了,但就算春夢了無痕,但感覺還是值得回味的不是?
于是乎殺豬匠提着褲子就沖那美女撲了過去。
溫香軟玉在懷,殺豬匠心裏那叫一個惬意。
噘着嘴就對着懷裏的美女親了下去。
然而
嘴剛伸出一半,殺豬匠突然覺得懷裏軟軟的身子突然變得硬邦邦的,摸起來還有點硌手。
下意識的睜眼看去。
隻一眼,吓得大德高僧下半生的幸福差點就從跨間溜走。
這懷裏哪裏還來的什麽絕世美女。
明明抱着的,就是一具森森骷髅。
見自己看向它。那骷髅還咧着嘴對自己笑着。
一口森寒的白牙一晃一晃的,對自己抛着媚眼。
這一下,吓得殺豬匠一把把懷裏的骷髅丢在了地上,轉身就準備往外跑去。
手忙腳亂間一下子被絆倒,一個狗啃屎就栽在了地上。
這一摔,痛徹骨,也把殺豬匠給摔醒了。
再回頭看去,身後哪裏還有什麽森森白骨,至于美女更是連半根毛都沒有。
唯有一隻金蟬,正趴在自己喝酒的桌子上,看着自己,對自己咧着嘴笑着。
笑??
心裏生出這種荒唐的念頭,殺豬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喝迷糊了。
然而
就在殺豬匠覺得自己是喝多了出了幻覺的時候,那金蟬卻對着他咧了咧嘴,開口說話了。
“紅粉骷髅,你可悟了?”
殺豬匠一愣,怔怔的看着金蟬,“你你在說話?”
金蟬又是咧了咧嘴,“正是。”
承認了之後,金蟬看着殺豬匠繼續開口,“前世紅塵劫難度,我佛送你再入紅塵。
如今輾轉萬載,紅粉骷髅是劫,你可悟了?”
殺豬匠一愣,看着金蟬,“剛剛那美女變成骷髅是你弄出來的?”
金蟬點頭,“我在教你紅粉骷髅,紅顔白骨,紅塵萬千,不過凡塵一夢。
與其留戀這滾滾紅塵,不如與我歸往佛族,證一個金身道果。”
說完,金蟬就一臉胸有成竹的看着殺豬匠。
殺豬匠怔怔的看着金蟬,看着金蟬那一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悟?”
“我悟你姥姥個腿!”
不知是不是怒由心頭起,殺豬匠惡向膽邊生。
也顧不得這金蟬開口,明顯是成了精了。
一個餓虎撲食就撲過去,沒理會金蟬臉上的愕然。
大嘴一張,一口就把金蟬給吞了下去。
“沒用的,你傷不了我,莫要再執迷不悟,随我去證那道果金身吧。”
被吞進嘴裏,金蟬還一幅淡定從容的開口勸慰。
“我證你奶奶的金身道果!”
聽着那金蟬都被自己吞進嘴裏了還嚣張。
殺豬匠猛地用力一口咬下,怎知那金蟬堅硬非常,蹦碎了他一口老黃牙。
見殺豬匠吃癟,金蟬剛要開口再勸。
卻不知那殺豬匠是酒精的麻醉,還是本就是個不慫就是莽的人。
知道咬不死這金蟬,不顧自己滿嘴牙被蹦碎,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咕咚的往嘴裏灌。
竟是生生的将那金蟬用酒給沖進了肚子裏。
“何苦掙紮”
被吞進了肚子裏,金蟬依然淡定的相勸,“哪怕被吞進肚子裏,我我要出去,也也不不過過是動念之間間”
一句話說完,殺豬匠的肚子裏,竟然傳來了微微的鼾聲。
卻原來那金蟬從未飲過酒,被酒精一泡,竟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