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
看着腦門上流下冷汗的鬥笠人,蘇寒一把将手中的宣紙丢在地上。
“你剛剛.....說兩個條件?”
鬥笠人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抽什麽風。
“你剛剛說....要帶走小師妹留下的東西?”
鬥笠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蘇寒,确定自己并不認識他。
不認識,自然也就不會是曾經的師兄弟。
那麽....他口中的小師妹,應該就和自己的小師妹不是一個人吧?
“你口中的小師妹,是指小蓉兒吧?”
臉上的肌肉逐漸僵硬,表情凝固在了臉上,鬥笠人看着蘇寒,眼中.....滿是迷茫。
他是誰?
爲什麽自己沒有半點的印象?
“你要的,是這個?”
晃了晃手上的手鏈,蘇寒面無表情的看着鬥笠人。
當目光落到蘇寒的手腕,看到那熟悉的手鏈之後,鬥笠人的目光猛的一縮。
“你.....”
蘇寒咧嘴,沖他笑了笑。
轉頭,看向七夜魔君。
“老頭,這事到了這裏....我可不算是胡亂插手啊!”
無視了七夜魔君的反應,蘇寒掃視了一圈。
“一二三.....四,四個啊!”
鬥笠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滿是防備的看着他。
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背後而不被發覺,能夠一劍把他刺傷,他有理由相信.....這個神經病是一個比他厲害的神經病。
而神經病做事,從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誰知道他前一刻還在數數,下一刻會不會突然再給自己來一闆磚?
當然,事實證明....他的本能直覺是很正确的。
就在他抽身後退的下一刻,蘇寒手中依然抽出了一根大棒。
無距+悶棍。
“啪~”
一棍子穩穩地落在鬥笠人的後腦勺上,木棍應聲而斷,鬥笠人腦子一懵,就覺得頭上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下。
“你.....”
面對鬥笠人憤怒的目光,蘇寒撇了撇嘴。
“來搶東西的你不早說,害我浪費這麽多表情。”
以爲他的演技....不要錢的啊?
鬥笠人:“.....”
看着蘇寒一幅受了委屈的樣子,他很想問一句,你特麽的還好意思委屈?
從頭到尾,你有讓我說過一句完整的話嗎?
連話都不讓我說完,我怎麽告訴你我是來搶東西的?
而且.....爲什麽聽起來你對我們是來搶東西的這件事,似乎很樂于見得的樣子?
疑惑隻是短短一瞬,大腦迅速的恢複了清明。
看了一眼另外三處已成掎角之勢将蘇寒包圍的三個夥伴,鬥笠人毫不猶豫的開口,“動手!”
“唰!”
同時四道攻擊彙聚于一點,轟擊在了蘇寒之前所站立的地方。
一陣塵煙過後,原地.....什麽都沒有剩下。
下意識的四下搜尋,鬥笠人剛要轉身,猛然聽到同伴的驚呼,“小心頭頂。”
下意識的擡頭,隻見一隻大腳狠狠的落了下來。
“啪!”
瞬移配合月影步,一腳狠狠的踩在了鬥笠人的臉上,在其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鞋印。
接着反作用力,蘇寒的身影瞬間彈出,沖向正對面的鬥笠人二号,手中,更是突兀的出現一把鋒利的長劍。
面對蘇寒極速刺來的一劍,鬥笠人二号當即做起了防備。
然而,就在蘇寒的身影沖到了距離鬥笠人二号不足兩米,其他兩個同夥同時圍攻而來的瞬間。
光影一閃,蘇寒的身影就那般突兀的消失在了三人的眼前。
“身後!”
鬥笠人二号指着鬥笠人三号的身後大喊提醒,然而....似乎爲時已晚。
“噗嗤~”
利劍劃過血肉的聲音響起,鬥笠人三号的身後留下了一道深半寸的長長切口。
攻擊,卻并沒有因爲見血而停止,鬥笠人三号還沒來得及在二号的提醒下做出反應,就見二号又滿臉驚駭的看着鬥笠人四号的身後。
“小.....”
小心的心字還未出口,鬥笠人四号的身上已經同樣留下了一道劍傷。
隻是,與一号三号一樣,四号身上的劍傷,依然不緻命。
甚至于.....這種小傷都難以對他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鬥笠人二号:“.....”
看着平靜的站在原地,被四人合圍而面不改色的蘇寒,他很想問一句——這....是傳說中的戲耍吧?、
他們四個造化境聯手,被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被戲耍的,如同馬戲團馴獸師手中的猩猩?
“嗯.....”
心裏不憤的念頭剛起,悲哀的情緒還未來得及蔓延,看着蘇寒的鬥笠人二号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
不對!
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對了!
劍!
他手中的劍.....去了哪裏?
他手中的劍,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他.....
他在幹什麽?
他爲什麽要對着我笑?
他的笑.....爲什麽讓我覺得全身發冷,仿佛這明明看上去很人畜無害的笑容,竟能将我全身的血液凍結一般。
等會....他,在對着我擺手?
他嘴唇動了,在說什麽?爲什麽我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麽?
同伴們在對着我喊....他們在喊什麽?爲什麽隻有口型,沒有聲音?
呼~
他那平靜的如同在看一個死人的目光終于從我身上挪開了,在那種目光的注視下,讓我都不禁懷疑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成爲一個死人。
太可怕了!
可是....爲什麽明明他都已經移開了目光了,那種死亡的恐懼感卻猶在?
他的嘴唇又動了....他究竟說了些什麽?爲什麽我會聽不清?
視線....視線,爲什麽開始變得模糊了。
我......
“噗通~”
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如同一道驚雷,狠狠的炸響在所有人的心頭。
看着平靜的站在人群中的蘇寒,在場中人直覺有一股寒意從腳底闆升起,直沖天靈蓋。
在這大夏天裏,給他們來了一個透心涼的感覺。
無論是築基靈台,還是神海仙台,哪怕是那些個天人老祖,甚至包括七夜魔君這位造化境在内。
在場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
他手中的劍,究竟是什麽時候插在那已經化作一具還帶着溫熱的屍體的胸口的。
是的,胸口,而不是後心。
一把帶柄長劍,就那般堂而皇之的正面插入了心髒。
被殺着,卻直至死亡,都沒有半分的察覺。
不....或許,他察覺到了。
在死亡的那一瞬間。
他最後想到卻沒來得及完全閃出的念頭,或許就是——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