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的胸口處有着一頭神駿的雄鷹作勢展翅高飛,雄偉異常,赫然正是縮小版的敖丕。
“這麽神奇”楚陌不禁啧啧驚歎。
“真是少見多怪”在楚陌胸口的敖丕似乎微微揚了揚腦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我之間有着血契的聯系,說是血脈相承也不爲過,我是可以以你的身體爲媒介進行隐藏的。”這個聲音竟然是從楚陌的心底響起的。
有了前面的鋪墊,楚陌倒是沒有像先前那麽驚訝,他也明白,自己與敖丕建立了血祭契約,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最親近的人,他的身體都可以被當成媒介隐藏,那一人一鷹能夠心靈溝通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看來這血契還有着許多玄妙之處有待我去慢慢發掘”楚陌心中不禁暗忖,思索之餘,他也開始嘗試着以心靈感應跟敖丕進行溝通。
正在楚陌樂此不彼的與敖丕有一搭沒一搭的扯淡之時,石洞之上卻是有着許多的人蜂擁般朝這邊趕過來。
“師叔,這裏有一個巨洞通向地底,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走,我們下去看看,說不定下面就是靈脈的所在之地”
“原來那玉色的袋子叫作空間袋啊,那竟然是比地級強者還要厲害的傳說中的天級強者煉制出來的,一葉一枯榮,一花一世界,一個小小的口袋之中竟然能夠自成空間,其中手段端的是匪夷所思,不可莫咦有動靜,有人來了”談話之間,楚陌心下突然一凜,登時明白過來,一定是地底接二連三的響動驚動了在山上挖掘靈脈的四大家族等人,“他們的動作還挺快,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找了這裏來了。是了,一定是這裏戰鬥的動靜驚動了在另一面的他們,他們于是順藤摸瓜找了過來好在我現在修爲大進,他們雖然沒有大喊大叫,但也能略微把握到一些聲音,要不等他們下來迎面碰上就糟糕了”
楚陌不敢再耽擱,背着還未清醒的楚澤,就趕緊向附着在自己身上的敖丕問道,“小鷹,這裏的出口在哪裏,快出來帶路”
楚陌此時不能夠跟四大家族的人見面。雖然這裏的靈石已被他消耗殆盡,有價值的東西又都已經被敖丕給收走了,但他卻是無法向其他人解釋自己和父親爲何會在這裏,要知道,當初他和楚澤是以療傷的借口私自離開的,若是被魏延林等人抓住把柄,難免會被冠以“私吞靈脈”之名乘機發難。
現在楚澤昏迷未醒,就隻楚沛一人未必護得住他,要知道,他楚家可還有以楚嘯風爲首的人看他父子二人不順眼。況且,他和楚澤出來尋找靈脈,的确是抱着私吞的念頭,那可是連楚沛也一起騙了,雖然楚沛未必會介意,但楚陌也不想因此使得自己這位雖然隻是初次見面但卻頗具好感的大伯與自己父子二人生出嫌隙。
思量再三,在這種關頭,能夠不見的話還是不見的好,等離開這裏尋找到充分的理由之後再跟大部隊彙合是最好的辦法。
“找什麽出口啊,從你們自己挖的通道中離開不就行了,方便又快捷”敖丕的聲音自楚陌的心底響起,聽它的口氣似乎是感覺不到楚陌的心急,反倒是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情緒在内。
“小鷹,這可不是使性子的時候”楚陌嘗試着與敖丕溝通道,“想必你也聽到了,上面的通道已經暴露,此時正有大波的人往這裏來,那是順德四大家族的人。準确的說,我也算是其中一個家族的人員,此時我是私自來這裏取寶的,若是讓他們發現我在這裏,絕沒有我的好果子吃,甚至一怒之下直接殺了我也未可知。本來呢,我的區區賤命死了也是白死,但現在我這條賤命卻是連上了你那寶貴的鷹命,要是因爲我的緣故搭上了你,那我就算是死也會于心不安的”
楚陌明白敖丕雖然在權衡之下跟了自己,但它之前有言在先,若真要把它當成座下妖獸一般的支使那顯然是不太可能的,若非自己有着放其自由的口頭承諾,它平時甚至可能連理都懶得理自己,但即便是這樣,除了約定的兩個條件之外,它顯然也是不肯爲自己做任何事的,這是屬于妖中王者的傲氣。
但是楚陌不怕,他有的是時間與方法慢慢的磨它,敖丕若是想要待在自己的身上安逸的天天睡大覺是絕對不可能的,該它出力的時候還是得讓它出力,要不它豈不是太過舒服了,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把握住了它的命門,要它當自己的苦力似乎有些困難,但關鍵時刻也不怕它跟自己玩消極怠工的把戲。
楚陌信心滿滿,可敖丕也是不笨,它怎麽說也活了這麽多年,如果以年齡算的話當楚陌的爺爺都綽綽有餘,它又豈會猜不透楚陌的心思,“呵呵,小子,你就放心吧,鷹爺爺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就是區區四大家族嗎,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你放心,他們殺不死你的,最多我辛苦一點,在你就快被殺死的時候現身載你離開,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你不是要我幫助你修煉嗎,鷹爺爺現在正是想要借此好好的磨砺磨砺你,隻有生死間的厮殺才能夠讓你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
敖丕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它就是喜歡看楚陌着急吃癟,本來莫名其妙的血祭就已經讓它心底窩了一肚子火了,如今還要屈尊當保镖保護楚陌,它又怎會不乘機撈回一筆,這也算是對自己受傷的心靈聊以慰藉。況且,它說的也是實話,以它那瞬間就能打敗楚澤的超強實力,它的确是有能力在四大家族的手下救楚陌也生死之間。不說别的,它隻要拍拍翅膀,就沒有人能夠追得上它。
“你說的我都懂,對于你的能力我自然也是毫不懷疑,但你可要搞清楚,固然我需要通過戰鬥提高自己,但這并不代表我要沒事找事,要知道,我是家族的一份子,在我的家族裏有着很好的資源能夠供我修煉,隻有在那裏,我才能更快的成長起來,我沒有必要無緣無故的跟他們作對。對于你來說,我成長的越快,你就能夠越早獲得自由,不是嗎我若是天天被人追殺的話,雖然能夠激發一些潛能,但那可就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了。”
“當然了,我知道你家大業大的,那什麽四大家族的資源一定不被你放在心上,你若是肯把你身上的那些寶物拿出來投資到我的身上,那我就算是拼着命得罪這四大家族也是沒有什麽關系的”楚陌話鋒一轉,立刻就将主意打到了敖丕的那些寶物身上,他知道,以敖丕那守财奴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果然,他話還沒有說完,敖丕就暴跳道:“這怎麽行,打我寶物主意,你想到别想”
“那就沒辦法了”楚陌唉聲歎氣道,“唉想想我也真可憐,你竟然連那麽一點東西都不肯施舍給我。本來呢,我是可以得到家族的支持的,就算沒有你的寶物也沒有關系,但現在你又要磨砺我,我就隻能跟家族決裂了。唉我什麽時候能夠達到你那樣的力量從而有自保的實力啊說真的,我倒是很羨慕那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生活,就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如果你願意天天待在我的身上睡懶覺不願意離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跟你一起過過亡命天涯的日子。這可不是我不守諾言,實在是你消極怠工,不肯按照約定用心的培養我”
楚陌這番話說得是那個聲淚俱下,大義凜然,好像什麽都是爲敖丕所考慮的那樣,極盡三寸不爛之舌,還真把敖丕給說得意動了。的确,敖丕若是肯拿出全部家當全力培養楚陌的話,的确是要比回楚家強得多,但以敖丕的性格,它又怎麽會如此大公無私呢
“行了,行了,别在那亂噴了,你念叨的我頭都大了”最終,敖丕似乎不堪其擾,點了點頭。
敖丕其實也不是真的不管楚陌,它隻不過是想要讓楚陌着急一下,好來哀求它,讓它能夠尋求一些心理上的平衡。
但楚陌是什麽人,他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敖丕不是想要給我找點麻煩嗎,那我就跟你耗,看看最後是誰更吃虧,誰更着急。
結果顯而易見。
“鷹爺爺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這回就破例幫幫你吧,不過小子,你要記住,隻此一次,下不爲例,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敖丕不滿的嘟囔道。
說話間,一股沛然渾厚的力量自楚陌的胸口傳出包裹住了他和楚澤的身體,在這一刹那,楚陌連視線都被屏蔽了,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被強制推動,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疾速飛行。
飛行過程中,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股股強大的壓力不斷的擠壓着他的肉身,即便是以他此時的身體強度都感覺到生疼,似乎他是在一個極其偏僻狹窄的地方橫沖直撞一般。
“可惡這頭該死的小鷹是不是在公報私仇啊”楚陌一邊忍受着強大的壓力,一邊在心底暗罵。他可不相信平日裏敖丕自己會在如此擁擠的地方出入。
“蓬”
楚陌心底正暗暗地問候着敖丕的祖宗十八代之際,隻聽一聲巨響,他的雙眼緊跟着恢複了視線,極目望去,盡是一片黑蒼蒼的土地,沒有一點生機。
正當楚陌想要開口狠狠罵一通敖丕之際,他隻感覺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正吸扯着他往下墜去,他下意識的往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媽呀”楚陌不禁一聲大叫,原來他此時正身處幾十米的高空之中,他的身體正以一種十分迅捷的态度往下墜落。
“敖丕,你大爺的”楚陌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竭力翻轉将楚澤保護在自己的身體之上,接着隻聽“轟隆”一聲,在敖丕得意的笑聲當中狠狠的墜落到了地上,那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在那黑蒼蒼的土地上留下了一個人形巨坑。
“砰”楚陌忍着身體上的疼痛,将身上積壓的土石震開,抱着楚澤從深坑中一躍而出,他小心的将楚澤置于平地之上,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垢,“敖丕,你個狗娘養的,你給我滾出來,你丫的也太狠了,你想摔死我啊”楚陌伸展了一下筋骨,當下沖着自己的胸口處就一陣怒吼。若非自己身體經過淬煉,媲美百煉精鋼般強悍,就這麽摔下來,就是不死也得重傷。
敖丕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不好意思啊,我可不是故意的,因爲我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出來的,所以也就沒在意,呵呵,我忘記了你不能飛”敖丕雖然刻意壓制,但楚陌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楚陌不禁怒道:“你沒長嘴啊,你把路徑直接告訴我,我自己走出來不就得了,非得用這種方式帶我出來嗎”
敖丕更加無辜了,“我若是不這樣帶你出來,你早就被那什麽四大家族的人發現了,剛才在洞府之中你就一直跟我磨磨唧唧的,那麽點時間,他們都已經快要從通道中出來了,你鷹爺爺可都是爲了你着想,你鷹爺爺爲了你耗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你不噓寒問暖一下就算了,還來指責我”
“你”楚陌被堵得啞口無言,他倒是沒想到這敖丕竟然還會倒打一耙,此刻的它将“無恥”這兩個字诠釋得是那麽的淋漓盡緻。
“不過話說,楚陌小子,你的身體倒是挺硬朗的,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一點事都沒有,若是換了常人,非得要摔散架不可,你應該是修煉有一高明的煉體法門吧”敖丕忽然難得正經的說道。
“是又怎麽樣”楚陌直接承認道。
“不怎麽樣”敖丕的語氣似乎帶着一絲玩味,“我是想說,如果真是這個樣子的話,以後經常這樣摔摔對你也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