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蝗王之所以要跟在趙銘身邊,那是有種預感,若此次不跟着過去,那麽想要依附氣運之子,怕是沒戲了。
畢竟要從秘境中離開,未必就隻有眼下這一條路。
秘境跟這金庭洞天挂連在一起,其出路自然不少。
若是趙銘從其它出路離開,那飛蝗王跟趙銘恐怕就會因此錯過了。
飛蝗王雖然打算跟趙銘一起,進入到那秘境之中,但這不代表飛蝗王就不感到緊張了。
雖是猜測不會有什麽性命之危,但說到底,性命隻有一條,飛蝗王自然會不安。
隻是盡管擔憂,但有些事情卻是必須要做的。
若優柔寡斷,錯過眼下這次機會,飛蝗王本身資質又是不行,那麽接下來的修行路,又該如何走下去呢?
能夠擺脫飛蝗的先天壽數,踏上修行之路,這本身就意味着飛蝗王有着某種特殊的秉性。
趙銘沒有大意,在不斷往血池下方潛入,随後就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壓力,撲面而來。
趙銘皺眉,沒想到還沒進入秘境,從中就傳來一種讓人壓抑的感覺。
“前輩,那秘境中到底是什麽情況?”趙銘忍不住對飛蝗王神識傳音道。
“我并不知道。”
“若沒有你在身邊,我根本不敢靠近。”
就算此時飛蝗王來到那秘境身前,都能感覺到,冥冥中有雷霆一絲絲炸開。
這種情景是極其恐怖的,那雷霆盡管隻有一絲絲,但汪藍色的光暈,其中醞釀着極其恐怖的力量。
雷霆之力,那是掌握在上蒼手中,是禁忌之力。
所謂天罰,天譴,都是以雷霆的方式降臨,這本身就說明了雷霆的可怖之處。
飛蝗王身軀都有些顫抖,這不是飛蝗王太過膽怯,而是無論誰面對這股足以毀滅自身的力量,都會感到由衷的敬畏。
在那秘境身前,宛若有一座虛幻的門戶,那門戶大開,但是周圍的血精,并不湧入進去。
這就像兩者間,有一種不可見的阻礙,讓兩者看起來彼此交彙,實則并不完全相容。
這是維度的不同,才會産生這樣的效果。
趙銘眸光轉動,此時向前走去,原本血精并不能湧入,但趙銘整個人一進去,卻好似時空變換,一下子進入到那另一番天地。
這天地枯槁,一片荒涼,讓趙銘心中湧現出一絲不安來。
萬物昏暗,這裏好似墜入九幽,并不似正常人間地。
就在這時,飛蝗王也走了進來。
趙銘向飛蝗王看去,吓了一跳,居然見到飛蝗王身上,焦黑一片。
“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
飛蝗王身上冒着燒焦的氣息,此時有些悶悶不樂道:“這秘境對異類,真是太不友好了。”
“若非我随你一起進來,怕是要直接被雷霆誅殺,不知這裏面,到底是人族哪位大能留下的?居然如此嫉惡如仇?”
飛蝗王在這秘境中,感覺很是壓抑,原本還抱有一點小心思,此時卻是什麽都不用想了,直接跟在趙銘身邊就可以了。
天地陰沉,這裏灰蒙蒙一片,趙銘隻是遵循冥冥之中的直覺,擇了一個方向,向前走去。
在飛蝗王進入到秘境之後,那原本一擁而上,很是瘋狂的飛蝗洪流,又是沉寂下去。
說到底,飛蝗本就不是什麽食肉的異獸,對項行道等人不感興趣。
在這之前,不過是受到飛蝗王的催使,才是不顧一切對項行道等人出手。
現在飛蝗王離開之後,這些飛蝗就隻是一盤散沙了。
在從飛蝗洪流中逃出生天後,項行道等人面面相觑,心中一股不甘的情緒湧了上來。
“難道這機緣,就這樣放棄了?”
特别是項行道跟端木舟兩人,心中更是有一股暗火在湧動着。
如此想到趙銘,眸子中殺機一閃即逝。
雖是憤怒,但還好,并不曾被這股憤怒沖昏頭腦。
眼下剛剛從飛蝗洪流中脫離開來,想要再次退轉回去,在場之人,卻是沒有人敢這樣做的。
慫一點還沒有什麽,若一直莽下去,那小命遲早不保。
“那個人,你們有誰認識嗎?”
在場之人,面面相觑,趙銘以煉氣期修爲,來到這裏,盡管大家明面上沒有多說什麽,但暗地裏自然是犯嘀咕的。
“不知道。”
有人搖頭,趙銘不過剛來滁州,到了滁州之後,立馬就來到金庭洞天中,想要查出趙銘的具體身份,那很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血池之中,到底留有怎樣的機緣?“項行道詢問端木舟道。
項行道來自通州,不像端木舟,卻是滁州本地豪族中的嫡系貴子,這金庭洞天中的情況,想來是瞞不過端木舟的。
“我的确知道一些。”
在這之前,無論如何,端木舟都是不會說出口的。
因爲這是端木舟的一個優勢,相比起項行道來,這點優勢,也許就決定了最終誰會得到那寶貴的機緣,端木舟自然要守口如瓶。
哪知道,現在還沒有進入那秘境之中,在場之人就都出局了。
這種情況,讓端木舟心中微微抽搐一二。
“你應該知道,我等修行,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功名,這裏就是一尊鬼仙的墓冢,鬼仙太陰塑形,修積陰德,卻是化作純陽之軀,其中留下的機緣,自然非同小可。”
“鬼仙墓冢?”項行道大驚,“既是鬼仙,這等強大的巨擘,其埋骨之地,我爲何從未聽說過?”
若真是鬼仙,那麽哪怕項行道身處通州,這裏的機緣,必定也是鬧得沸沸揚揚,不會隐瞞的這麽徹底才對。
“的确是鬼仙,隻是那位鬼仙,才剛剛化作純陽之軀,就出現了意外,他爲人低調,原本一直待在冥土中,不知道他并不意外。”端木舟淡淡解釋道。
項行道聽到這裏,冷笑一聲,并不說話。
就算一直待在冥土,但這樣的人物,無論待在哪裏,都是風雲人物,又如何會不惹人注意呢?
很可能這其中隐藏有更深的隐秘,端木舟不說,項行道也不能強逼着端木舟說出來。
鬼仙墓冢,其中自然有着天大的機緣,想到這裏,實在令人心痛。
“對秘境中的情況,我不是十分了解,但從秘境出來的幾條路,我卻是知道一二的。若是要出來,那最有可能走的那一條路,我知道方向。”
聽到端木舟的話,項行道眸子中放出一縷寒芒,随即平靜下來。
兩人沒有繼續多說什麽,但隐約間,已經是形成了一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