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開辟出來,魂光顯化,神魂初成,但這一切并非到此爲止。
趙銘的神魂,就像是發育不良的早産兒,這樣的神魂,直接出竅,哪怕是被陰風一吹,就會直接散開。
“要保護神魂不散,還是需要借助先天青蓮的力量。”
趙銘心中一動,哪怕隻是先天青蓮的一縷青色蓮光,就已經足以抵擋大部分陰氣對神魂的侵襲了。
說到底,這先天青蓮本來就是非凡之物。
趙銘盤膝坐着,任由識海發生驚變。
識海中無窮虛無之地都是開辟出來,紫光越聚越多,等到那魂光漸漸擴散,壯大不少。
趙銘下定決心,打算神魂出竅。
雖是有着這種打算,趙銘當然不會莽撞的直接神魂出竅,進入陰間。
畢竟神魂出竅,肉身沒有保護的情況下,那就處境兇險了。
更何況還有安樂侯虎視眈眈,對趙銘心懷不軌,趙銘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要知道,一旦出現意外,那可是要掉小命的。
趙銘前世八百年歲月,雖是重生歸來,但正是因爲死過一次,趙銘絕不願意再經曆第二次。
再說這種非凡經曆,本就是萬古難得的一次機緣,誰都不知道,現在死了,是一切重新開始,還是徹底化作灰灰,趙銘根本不敢嘗試。
接下來幾天,劉振中途過來見過趙銘一面,說是夷民徹底解決了。
這耗費趙銘不少精力,趙銘需要确認劉振說的話是否屬實,看到具體情況後,又要将這一情況彙報到上京老皇帝那裏,爲劉振等人請功。
雖是感到有些麻煩,但事情并不難辦,老皇帝自然知道,有功不賞有過不罰,那是絕對不行的。
一切都照顧到了,老皇帝順口提出讓趙銘回去上京,趙銘找了個借口,也就暫且推卻了。
雖是借口,老皇帝卻沒有繼續多說什麽,讓趙銘不知老皇帝的心思到底是怎樣的。
到底是真的希望趙銘回去上京呢,還是留在這裏?又或者其實對趙銘的選擇原本就不是很在意。
趙銘沒有多考慮這些,歸根結底,無論老皇帝是什麽心思,隻有趙銘自身實力上去了,才有意義。
不然的話,就算老皇帝老眼昏花,癡呆了,讓趙銘登了帝位,趙銘也是做不到的。
還是在這密室之中,趙銘布置下風水陣法蜃龍陣。
這蜃龍陣跟斫龍陣卻是不一樣的。
斫龍陣還有很強的攻擊力,而蜃龍陣,卻是一種迷陣,其陣法中布滿蜃氣。
這一點上,的确是跟斫龍陣有些類似。
斫龍陣也可以蒙蔽五感,但這不是斫龍陣的主要功能。
蜃龍陣将迷幻能力提升到極限,是迷幻類的風水陣法中最适合趙銘這樣修爲的,但蜃龍陣本身卻是沒有什麽攻擊力的。
趙銘主要是依靠蜃龍陣來爲自己争取時間,一旦出現什麽變故,能确保神魂盡快歸位。
這蜃龍陣一旦布置開來,卻是不用趙銘親自掌控。
這一點上,倒不是蜃龍陣所獨有的,斫龍陣布置好後,隻要啓動開來,包圍住邺城,也一樣是不需要趙銘掌控的。
當然,這樣做的話,就完全是依靠陣法的自行運轉了,這必定會有着疏漏,不能确保萬無一失。
隻是這就不在趙銘所關注的重點上了,趙銘隻要争取一點時間就可以了。
蜃龍陣布置好,趙銘并未遲疑,既然下定決心,那麽哪怕是有潛在的風險,也不能猶豫不決。
成大事者,最忌諱的就是優柔寡斷。
“嗡!”
神魂自紫府中脫離開來,随後那一塊大越皇朝玉玺中,散發出氤氲的黃光,龍氣升騰。
實際上,這龍氣對趙銘也起到一層保護色的效果。
而又有着青色蓮光相助,可以說,趙銘的神魂,是很安全的。
“轟!”
玉玺震動,此密室之中,陡然無窮陰氣自虛無中彌漫開來。
那陰氣浩蕩,突兀中出現,随後化作旋渦,旋渦之中,好似打開某種不可名狀的通道。
趙銘對此并不奇怪,玉玺中的龍氣,本來就可以與陰間建立聯系。
要知道,皇朝之主一言以封神,那所謂神靈,也就是在陰間中開辟神國。
當然,這裏開辟神國的陰間之地,是比較特殊的,稱爲冥土。
冥土隻是陰間的一部分,這裏相對來說,并無多少鬼物,反而是神靈彙聚之地,充滿着一種神聖之感,并無半點詭谲陰森之氣。
趙銘的神魂,攜帶那玉玺,進入到通道之中。
好似一陣天地倒轉,宛若是通過傳送法陣傳送一樣,等趙銘反應過來,所處之地,已經是灰蒙蒙一片,陰暗無比。
這裏就是陰間,這裏有冥日高懸。
隻是冥日照耀之下,并無絲毫溫度可言,反而帶着一種滲人的涼意。
這是陰間的特殊規則,跟陽間是不一樣的。
這裏是死人的國度,死人在這裏反而更加适應。
趙銘的神魂中,透着陽氣,這陽氣由肉身血氣供養,自然讓趙銘在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此一來,吸引了一些鬼物過來對付趙銘。
趙銘倒是沒有多少懼意,在這裏的鬼物,都很是孱弱,在龍氣照耀之下,直接化作灰灰,并不能對趙銘造成什麽傷害。
趙銘在陰間四處走動,最後随意選擇一個位置坐下。
趙銘選擇來到陰間,自然不是盲目的選擇。
陰間的确有很多機緣,但絕大多數機緣,都需要非凡氣運,需要耗費時間去尋找,這自然不容易。
但趙銘手中有大越皇朝玉玺,借助這玉玺的特殊性,要尋找一些機緣,倒不是什麽難事。
此時趙銘隐約間,就可以感應到這陰間有很多地方,冥冥中似乎有緣。
根據那種感應的強弱,趙銘就可以大概的辨别出機緣的強大與否。
這當然不是百分百準确,有的機緣距離趙銘實在太遠,這樣來,感應起來微弱,但不能說這種機緣并不強大。
隻是距離太過遙遠,對趙銘來說,也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趙銘通過玉玺,找到其中感應最是強烈的地方,那裏距離趙銘很近,趙銘心中一動,就向着那機緣所在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