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九王子看起來性情孤傲,不好相處,要盡快将九王子孤立起來才行。”
“不然的話,讓九王子徹底掌握安民軍,到時候處境恐怕不妙。”
在趙銘離開之後,安樂侯和葉臨很快也離開了。
回到安樂侯府,葉臨對趙銘的感官上,依舊不好。
安樂侯微微沉吟,才是歎道:“九王子跟我并無攀談,就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出來,實則并不出乎意料。”
“老皇帝對我恨之入骨,九王子若不想觸怒老皇帝,自然不會跟我多說什麽。”
“不過的确讓我想明白了,我跟九王子,是水火難容,必須要有一人離開才可。我已到了懸崖邊上,根本别無他路。”
“隻是離開,恐怕還會給侯爺招惹麻煩吧?”葉臨心中殺意流轉,如飛瀑洪流,宛若要噴湧出來。
安樂侯搖了搖頭,不欲多說什麽,隻是眸光之中,似乎帶有深意,讓葉臨渾身一震,陡然間,如一道亮光劃過心頭,葉臨明白侯爺的意思了。
對趙銘,安樂侯自然有着殺心,但卻不好表露出來。
畢竟有些精通天機之輩,是可以測算古今未來的。
若是洩露出來,安樂侯恐怕無法得到皇室宗親的擁戴。
安樂侯想要成爲皇帝,卻不是将所有皇室宗親都拉下馬,這跟那些亂民反賊還是不一樣的。
但若安樂侯主動對皇室血脈下毒手,那此後走的将是一條絕路。
安樂侯心知肚明,以自己孱弱的根基,想要将皇室這口鍋徹底砸爛,另起爐竈,再立新天,那是癡心妄想了。
此時正是大晉天命将盡之際,其它皇室之人,大多還如籠中之鳥,就算根基雄厚,但無法擺脫囚籠,最終隻能跟着皇朝一起腐朽。
與此同時,外面是亂民反賊,攪亂天下大勢,皇朝困龍,無法逃脫,而安樂侯根基雖是淺薄,卻遊離在外,最終反而有着那麽一絲先機,依靠皇朝底蘊,或許有着争鼎天下的勝機。
如此一來,趙銘這不被皇室重視的皇子,對安樂侯來說,就是一種莫大威脅。
葉臨跟安樂侯分開,仔細琢磨安樂侯的意思。
“作爲下屬,爲主上分憂,是理所當然之事。”
如此想着,葉臨心中決定即下,也就不做遲疑,趕緊過去安排人手了。
對于趙銘的實力,葉臨不會大意。
盡管在這之前,葉臨跟趙銘争鬥,那是在清虛洞天之中。
清虛洞天将所有人的修爲實力,都壓制在煉氣之境。
真說起來,葉臨本身築基期修爲,要親自對付趙銘,想來不難。
但考慮到趙銘心機不淺,而且并非單獨一人,葉臨自是要做十足準備。
或許這就是葉臨出手的唯一機會,若是等趙銘有着準備,将來再也沒有可趁之機了。
趙銘對葉臨的想法,自是不清楚的。
但這不代表趙銘,就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
對于安樂侯,趙銘知道,跟他是沒有半點緩和餘地的。
趙銘占據邺州三分氣運,接下來想要做的,就是徹底成爲邺州潛龍。
隻有成爲邺州潛龍,才能依靠新生龍脈,擺脫自身龍氣垂暮的限制,走向争龍的道路上。
如果不依靠龍脈,想要有所成就,那多半是虛妄。
趙銘走争龍之路,最主要的,當然是集衆,隻要集衆,那麽彙聚衆生氣運,自身就算命格淺薄,也能成事。
但最初始的一桶金,最是難得。
若無龍脈支持,要集衆而行,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曹家,門前兩隻石獅子,張牙舞爪。
這兩隻石獅子,并非完全是擺設。
趙銘運轉天子望氣術,可以望見那兩隻石獅子身上,無窮兵煞之氣,浩浩蕩蕩,将所有陰邪詭谲,都阻擋在外。
顯然,這兩隻石獅子是經過修真者淬煉一番的,本身就可以算是法器。
如此來看,曹家恐怕很是不凡。
趙銘皺了皺眉,但走到這裏,自是不容許退縮。
畢竟除了曹家,另外李家還有馬家,未必就好對付了。
遇到挫折,終究不能直接逃避,這是趙銘必須要面臨的一個關卡。
“草民拜見殿下!”
趙銘剛剛進入内院,就有一位胡須雪白的老者,快步迎了上來。
“不用多禮。”
趙銘淡淡應了一聲,往内院深處走去。
“曹老,不要讓殿下多等了。”
李校尉跟在趙銘身邊,提醒那老者一聲,随後不再分心,讓手下兵馬暫且留在外面,自己卻是不敢離開趙銘分毫。
若是趙銘這裏出現什麽意外,那李校尉的日子恐怕就很是凄慘了。
李校尉心中自然不敢大意,趙銘沒有關注這些。
“這内院,從外表看去,倒是樸素,但望氣之下,卻見一股浩蕩白氣,直沖九霄,這卻是不凡了。”
趙銘心中明白,曹家衆人,或許真是讀書種子。
不然的話,是無法凝聚出浩然之氣的。
那沖霄之上的,自然是浩然之氣。
浩然之氣,也是氣運的一種,但就跟龍氣一樣,相比起尋常氣運來,也是發生了異變。
讀書人若是讀書入了三昧,是真正的讀書種子,那麽就有可能凝聚出文氣。
若胸懷坦蕩,正義之心不絕,或許文氣凝合,會化作浩然之氣。
浩然之氣,百邪不侵,遇見妖魔,都可以一喝之下,讓其灰飛煙滅,端是厲害可怖。
一個人初始之時,命格平凡,依靠文氣,可以不斷浸染命格,讓命格蛻變升華,一步步走上超凡之路。
雖說目前來,依靠讀書修行,養儒家浩然之氣,并未有人真的超脫凡俗,化作天上人物。
但人間之中,大儒聖賢不絕。
這樣的鎮壓人族氣運的絕頂強者,并不在少數。
隻是這種人,到底不得長生,比起正統修行來說,壽數上卻是要少上許多。
但修行起來,效率上卻是要高上不少。
可以說,利弊參半,但趙銘是想要得道長生的,這種修行法門,自是不做考慮。
不然的話,這養浩然之氣,對靈根并無要求,對趙銘來說,其實是十分合适的。
“左道三千,旁門八百,我隻問一句,可得長生嗎?”
趙銘心中喃喃自語,一時間有些失神,看這裏浩然之氣滾滾不休,而自己的修行之路,卻是如此艱難,趙銘自然心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