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運,趙銘其實不是很在意。
趙銘走集衆之路,就注定了個人氣運并不能影響大局。
但當前處境下,趙銘根基淺薄,并未開辟運朝,這九龍方天玉的氣運,卻是給趙銘帶來了很大助力。
“若沒有九龍方天玉,我恐怕走不到這裏來。”
“而在這之前,我能得到九龍方天玉,其實跟從皇朝獲取的龍氣也有關聯。若這之前氣運未曾帶紫,依靠我自身氣運,必定受到壓制,想要得到九龍方天玉,恐怕波折不小。”
“索性九龍方天玉作爲天地奇珍,制作玉玺上佳之物,自身并不忌諱龍氣垂暮,不然很大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氣運的影響,無處不在。
當然,并非說氣運高就一定能得到機緣,氣運低就一事無成,這終究不是絕對。
但氣運不夠,就要多遭遇磨難,經曆劫數,這恐怕是真的。
趙銘之前從安樂侯手下奪取到九龍方天玉,未嘗不是九龍方天玉壓制住了那人的氣數,才是讓其死星罩命,應了死劫。
若那人能避開趙銘帶來的死劫,得了九龍方天玉一絲氣運浸染,說不得會命格提升,此後際遇大不相同了。
不過氣運本就缥缈,所謂機緣,還是需要争奪。
“這大陣雖強,但想要攔住我,卻是妄想了。”
趙銘施展天子望氣術,運轉天機神通,就見眼前,那大陣之上,一道道青紫之光流轉,浩浩蕩蕩,氤氲成霧。
那青紫之光,每時每刻,都在變換。
這意味着,那大陣是動态變化的,并非靜止,如此一來,要破開大陣,難度自是大增。
但趙銘發現,那無窮青紫之光,卻如同進入一個漏水刷子中一樣,有一條黑色深淵,不斷吞噬那青紫之光。
那所謂黑色深淵,隻是氣運上的表現,卻意味着那就是大陣的破綻了。
那黑色深淵,四處遊走,等那黑色深淵來到趙銘身前之際,趙銘并不遲疑,直接沖進那黑色深淵之中。
趙銘就見渾身一涼,如墜冰窖,随即天清海闊,趙銘恢複過來,卻是墜入一座水池之中。
水池中央位置,一株青蓮,搖曳生輝。
趙銘微微失神,感受到那青蓮之上,傳來淡淡蓮香。
這水池之中,并非凡水,卻是無盡靈氣所化靈液。
趙銘站在水池之中,并未刻意修行,那些靈液卻是洶湧浩蕩,宛若洪流,湧入趙銘丹田。
趙銘并未遲疑,來到那青蓮身前,随即伸手一摘,那青蓮觸之即化作一道青光,坐鎮趙銘丹田。
隐約間,趙銘跟那青蓮,産生一絲聯系。
“木已成舟,終究是得到了。”
趙銘可以感受到,這青蓮原本不是自己命定之物。
這青蓮屬意邺州潛龍,自身帶着三分邺州氣運。
青蓮自清虛洞天中應運而生,自也是應了邺州人道。
原本該是邺州潛龍,來到這清虛洞天,得了這青蓮,最終風雲際會,魚躍化龍,爲邺州潛龍,平添三分氣數。
但趙銘得了這青蓮,氣運海中,一株青蓮法相,不斷有青紫之光,垂落下來。
趙銘這時,散了天機,那原本隐藏的皇朝龍氣,自是複本還原,湧入進來。
卻見那青蓮,不斷吞噬皇朝龍氣,吐故納新,産生出新的龍氣,卻并不跟皇朝龍氣相合,這一股新生龍氣,不過小小一縷,很是微弱,卻讓趙銘很是歡喜。
這新生龍氣,并不帶垂暮之相,隻可惜,青蓮吞噬皇朝龍氣的速度,到底緩慢了些。
“這就可以了。”
趙銘并不失望,能轉化龍氣的天地靈物,自是非凡。
這青蓮,不同凡俗,應運而生,怕不僅僅隻是做潛龍的護身靈物,還有其它大用。
隻是清虛洞天,本身因邺州人道而生。
這邺州人道孱弱,能誕生這樣的靈物,恐怕大耗元氣,這其中,是否隐藏更深的隐秘呢?
趙銘心中自語,卻沒有在這上面多想。
“該走了。”
清虛洞天中,自然還有其它機緣,但最大的機緣,已經被趙銘得到了。
或者清虛洞天,還有可能孕育有九彩龍蠶,畢竟無論是九龍方天玉,還是九彩龍蠶,都依靠龍脈孕生。
但這就不是短時間内可以找到的了,至少前世裏,趙銘并未從清虛洞天中找到九彩龍蠶,也并未聽說其他人誰得到了這種機緣。
此時,趙銘自然不做妄想。
趙銘身上,有一枚玉佩,玉佩上有仙雀二字,其中三丈空間,雖不能裝活物,但盛放這些靈液,卻是毫無問題的。
這玉佩還是趙銘母親在其七歲生日時送的。
玉佩之上,有仙雀二字。
當初母親打趣說是九天之上,一隻朱雀銜來,慶祝趙銘生日,因朱雀爲仙,帶有大道真意,使得這玉佩自動帶了這大道真意,才是化出仙雀二字。
趙銘自是不做這幻想,但拿着玉佩,想到母親,一時有些睹物思人,趙銘呆了片刻,才是平靜下來。
趙銘直接将這玉佩的空間,都是裝滿靈液,卻見這時,那玉佩中的空間,卻是在急速擴大,無窮靈液,快速被吞噬。
趙銘吃驚不小,“難道這玉佩,真的不凡?”
趙銘臉上,驚疑不定,随後捏了捏玉佩,勉強撫平心中情緒,繼續往玉佩裏面盛放靈液。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終是将此地所有靈液,都是搬空,那玉佩之中,靈液到底留了一小半給趙銘,但到了此時,空間不斷擴大,最終化出方圓百米大小,與之前,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玉佩之上,仙雀二字,愈發靈動,整個玉佩,晶瑩剔透,閃爍瑩瑩寶光,看起來很是不凡。
趙銘捏緊玉佩,想不出具體緣由,也隻能搖搖頭,不再多想。
“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謎團終有解開的一天。”
隻是母親的身份,在趙銘眼中,愈發顯得模糊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趙銘以爲母親隻是一平凡民間女子,不過是偶然機會,進了皇宮。
但後來,卻是發現母親曾跟丞相有些關聯,趙銘當時想着,會不會是什麽狗血的三角劇情,不過後來發現不是。
而到了現在,這玉佩吞噬靈液,可以自行成長,如此法器,十分難得,母親到底是如何得到的呢?
趙銘對母親以前的事情,絲毫不知,到這一步,才是猜想着,或許母親當年,也有着一段精彩往事。
隻是這一切,都化作塵土,埋葬在時間洪流之中。
趙銘輕歎一聲,終究是将所有心思都按捺下來,向着大陣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