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宗,天池前!
秦秒真望着那天池,眸子中有幽光流轉。
“天下氣運,不斷向着邺王殿下身上湧去。”
“的确可畏可怖,這天地間,不單單是天意垂青,要在這亂世之中,開辟出運朝來,就算普通凡人百姓,對此也欣然向往。”
“掌門大人,邺王殿下那邊,無人敢過去找其麻煩,根據探子來報,邺王殿下占據周圍州郡,恐怕快要開國了。”
花萱秀歎了口氣,心中卻是怎麽也不曾想到,趙銘居然可以走到這一步。
要知道,一直來,花萱秀對于自家宗門開辟大教,是十分有信心的。
哪怕接二連三在趙銘面前遇到挫折,花萱秀這種信心都不曾減弱半點。
但眼下,花萱秀心中的确是有些動搖了。
秦秒真看了看花萱秀,随後吐出一口濁氣。
“吾等宗門安排在外的人手,都召喚回來了?”
“掌門大人,除了幾個距離太過遙遠的師兄,剩下的人都回歸了。”
“既然如此,不宜拖延時間,還是要盡快祭祀上天,上承天意才對。”
整個開陽宗中,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這是殊死一搏,最終結果難料,自然沒有人露出歡快笑意。
開辟大教,是長期來,衆人一直所期盼的,到了這臨頭一腳,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緊張的情緒籠罩着。
在開陽宗的一處山頭上,一座高台,鑄就而成。
這高台看上去,跟趙銘在平陽郡外鑄就的并無多大區别。
實際上,這高台本來就沒有太大要求。
真正有要求的,是祭壇。
所謂祭天,空口白話沒有意義,主要還是需要有足夠氣運,跟上蒼建立某種冥冥的聯系。
秦秒真伸手一指,一株白蓮就這樣化作白光,飛入到秦秒真手中。
那一株白蓮,就是鎮壓整個開陽宗的氣運至寶。
當初開陽宗先輩們得到那一株白蓮,也是曆經了頗多心血。
此後,又經過數輩子弟的不斷祭煉,無盡宗門氣運湧入那白蓮之中。
如此來,才是讓那白蓮跟開陽宗宗門氣運相合。
這種情況下,那白蓮就是開陽宗的一部分。
開陽宗興盛,那白蓮也就興盛,開陽宗衰敗,那白蓮也一樣會枯萎。
正是因爲如此,之前陸雲前去對付趙銘,反倒是身死,如此導緻那白蓮枯萎了一葉。
好在那枯萎一葉,雖是示警,有氣運損耗,但走到這一步,氣運不斷彙聚,開陽宗開辟大教的氣運,勉強算是達到了。
秦秒真将一座祭壇,擺放在那高台之上。
那祭壇渾身透着滄桑古樸氣機,很是不凡。
“那祭壇是什麽來源?”有人小聲詢問道。
此時環境肅穆,原本應該保持安靜的,那人說話,惹得衆人側目。
不過一看,那說話之人,居然是朱全長老,其他人也就隻能抿抿嘴,不好多說什麽。
“具體來源已經說不清,但據說那祭壇上沾染有朱雀血,此時顯得如此神異,并不爲奇。”
秦秒真淡淡說了一聲,此後沒有繼續多說什麽。
果然,随着無盡氣運投入到那祭壇之中,就見祭壇上空,隐約間,似乎幻化出一隻朱雀來。
“随我祭拜上天!”
秦秒真話音一落,就躬身向那祭壇拜去。
那其它宗門中人,緊随其後,卻見這時,整個開陽宗上空,一股股精氣狼煙彌漫開來。
那無窮精氣狼煙中,帶着開辟大教的大願,投入到那祭壇之中。
“嗡!”
那一株白蓮,秦秒真随手一抛,就見那白蓮融合到整個宗門氣運海中,宛若定海神針。
此時,整個開陽宗上,升騰起無盡金光。
這開陽宗所在山頭,宛若化作一片仙土。
“不好,你們如此阻攔,難道真要讓開陽宗開辟大教成功嗎?”
此時開陽宗山腳下,卻是有兩批人彼此争鬥在一起。
而無論是誰,看到那開陽宗山頭上發生的變化,都是臉色狂變。
那兩批人再也無心打鬥,而是坐觀開陽宗的變化。
“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有人感到不安,但兩撥人彼此相互攪合,此時想要阻攔開陽宗開辟大教,顯然是來不及的了。
“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
“後悔?”
有人冷笑,“如果讓邺王殿下開辟運朝成功,那到時候鲸吞三國,哪裏還有吾等存身之地?”
“倒是你們,就算大晉那條破船倒了,你們也可以換一條新船,不過豈能讓你們如意?”
“而且你們爲新主人犬吠,你們老主人會高興嗎?”
這兩撥人在此争執,不過都沒有繼續打鬥下去。
歸根結底,還是兩者實力相當,想要短時間内分出一個勝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吾等浪費時間,路上阻攔一批開陽宗宗門子弟,拖延他們回歸的時間,如此費盡心力,才算是勉強讓開陽宗開辟大教跟邺王殿下開辟運朝的時間,彼此接近。”
“這種情況下,失敗者必定受到天意反噬。”
“而且時間算的比較準确,開陽宗上承天意的時間,應該會稍微提前一絲。”
“這樣來,邺王殿下那邊,到底會是什麽樣的情況呢?”
有人冷笑,此時卻不憚将陰謀說出來。
“而且你們那邊未必沒有人看破這一點,還不是有着私心?如果邺王殿下開辟運朝成功,你們那老皇帝又該置身于何地?”
“休要挑撥離間!”
有人暴怒,在有的人看來,趙銘跟大晉,本就是一體的。
其實這并不奇怪,趙銘身上有大晉天家血脈,就算趙銘開辟運朝,那也不算是改朝換代。
這其中利益受損的,大概也就是老皇帝一人了。
至于其他人,是不介意換一個主人的。
更不要說,運朝有着無限可能。
當然,老皇帝不願束手就擒,那也是理所當然。
這一時代,要孕育出運朝來,一旦成爲運朝之主,幾乎有着無限未來,任何人都難以放棄這種野心。
不用說趙銘本身不受老皇帝喜歡,哪怕原本關系緊密,在這樣切身利益面前,都是有可能撕破臉的。
眼下來,趙銘跟老皇帝之間的關系,表面上還算不錯。
那是因爲老皇帝壓根湊不齊開辟運朝的條件,不然的話,怕是大軍壓境,直接過來攻打趙銘,都是有可能的。
皇室之中,哪裏有什麽私情?
孤家寡人,要稱孤道寡,當然就要做一個獨夫了。
趙銘倒是不清楚開陽宗那邊具體的開辟大教的時間,實際上,趙銘這邊并未耽擱時間。
等到将周圍州郡占據之後,趙銘就着手開始祭祀上天了。
這其實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歸根結底,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隻要湊夠了開辟運朝的條件,這一切還算是容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