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川懵圈。
爲什麽,商有蘇教給自己的劍招,百裏青山會知道,白裳還會!
他們和商有蘇到底什麽關系。
沒時間多想。
用盡全力使出苟延殘喘。
當然不會這麽簡單。
齊平川反手就是一個超級加倍,毫不猶豫的揚起了左手。
三兩神功!
殺人者人恒殺之。
白裳這小妞兒想殺我,那我隻好先殺了你。
不過挺可惜的。
白裳這妞,一看這外形這形貌,明顯就是長期配角,何況這名字也取得一點也不路人甲,搞不好以後沒準是後宮三千之一。
齊平川悶騷。
但知輕重,好女人萬萬千,又哪會真正在意白裳。
出場逼格很高死得很快的人多了去。
像李連傑版本的《洪熙官》中,劉松仁扮演的天地合總舵主陳近南,出場多拉轟。
鐵血少年團撒花。
這貨踩着刀劍越過長空,長衫一撩,逼格之高,無出其右。
帥得掉渣。
然而沒帥過十分鍾就挂了。
沒準白裳也是這樣的人設,高逼格出來,然後被自己秒殺,以此彰顯我身爲觀井天下豬腳那種無人能敵的光輝形象。
很明顯,白裳不知道齊平川會三兩神功。
她根本沒在意齊平川揮手。
當無堅不摧的十方俱滅迎上無物可破的苟延殘喘,當兩種因果律武功相撞的時候,施術者本身的實力便成了核心。
毫無疑問,白裳比齊平川厲害。
于是十方俱滅點開了苟延殘喘,長驅直入的走中宮,要一劍穿心。
然而不遠處的百裏青山臉色一變。
倏然消失。
下一秒,白裳發現自己的劍刺入了一片綿延無盡頭的青山之中,陷入泥濘,永遠也刺不穿,那是一種不可逾越的絕望感。
而齊平川施展三兩神功的左手,竟然撈了個空。
明明白裳的咽喉近在眼前。
然而左手和咽喉之間,仿佛隔起了一座青山,哪怕他用三兩神功去捏這座青山也無濟于事。
青山漭漭不可取。
百裏青山站在兩人之間,依然負手,卻直接隔開了兩人,宛若天穹上垂落的青山陰影,壓得白裳和齊平川無力爲繼。
百裏青山神情有些哭笑不得,“連三兩神功也教給你了?”
齊平川毫無壓力,嘿嘿笑,“你猜。”
白裳默默退後。
她知道,齊平川有大黑傘夜幕,會苟延殘喘和十方俱滅,如今還會三兩神功,她要殺齊平川也可以,但要付出代價。
何況,百裏青山親自出手了。
百裏青山歎了口氣,“雖然我很不喜歡你,但不得不承認,你在武道上的天賦,有點齊汗青的影子,假以時日,兵道上趕不上齊汗青,但武道上,也能做到他那般,一旦出劍,天下無敵。”
齊平川心中一跳,“一旦出劍,天下無敵?”
百裏青山點點頭,“三兩神功,出手必取三兩血肉,劍招苟延殘喘無物可破,劍招十方俱滅無堅不摧,信王麾下尖獠死士第一的‘獠’,手中雙刀不取敵首不歸……還有很多,觀井天下的武道,超塵脫俗的那一批,都有其強大的淩駕于外力的‘規矩’,而不巧,齊汗青的劍也有‘規矩’,他的規矩便是,隻要他出劍,無論你是什麽規矩,他都能淩駕,他的規矩就是‘無敵’。”
齊平川倒吸了一口涼氣。
和這個因果律神功一比,什麽三兩神功什麽老王的妖刀,都特麽是渣渣啊。
百裏青山眼神低沉,“所以齊汗青才是大徵天下,人間最強。也正因爲如此,大徵太祖才要殺他,可要殺齊汗青,隻能在沙場,而不能是江湖,這也是爲何當年大徵太祖爲讓他去西北的緣故。”
在千軍萬馬之前,任你什麽武道,任你什麽規矩,都是浮雲。
世間,不應再有第二個齊汗青。
所以,齊平川更該死!
百裏青山是真的動了殺意,這一刻,青山從天穹之上覆壓而來,壓得齊平川根本無法站立,哪怕是竭盡全力,也僅僅能保持着半跪姿态。
衣衫鼓舞。
衣衫下的肌膚,開始從毛孔沁出血絲。
百裏青山依然負手,盯着渾身沁血的齊平川,雲淡風輕的說,很不巧,我也有規矩,所以要殺現在的你不難,根本不需出劍。
齊平川心中苦澀。
他感覺身上仿佛被壓了一座真正的青山,承受着無法言喻的痛楚。
這種攻擊方式,大黑傘夜幕擋不住。
苟延殘喘擋不住。
可齊平川不服輸,既然守不住,爲何不能攻。
于是他擡起了手。
他想再試試三兩神功。
然而……
刹那之間,在他和百裏青山之間,驟然閃耀出一道驚雷,平地而起的驚雷,沖入雲霄,直接将天穹上覆壓的青山之感擊潰。
壓力頓失。
齊平川的三兩神功成功出手,然而他的手穿過了百裏青山,捏了個空。
根本沒有血肉。
百裏青山的聲音搖曳,最終崩碎。
竟然是殘影!
百裏青山依然站在稻田邊,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麽。
齊平川一屁股跌坐在地,暗歎了一聲好險。
他知道誰來了。
在短短的方寸之間起驚雷,隻有一個人能做到:唐鐵霜的短刀方寸。
一位面目方正的紅臉漢子,穿着紫色華袍,按着腰間短刀,站在齊平川面前,看着不遠處的百裏青山,語氣平緩,“在本府轄境内殺朝廷命官,魏王何敢!”
魏王都不敢。
你百裏青山更不能。
百裏青山這才擡頭看向唐鐵霜,目光落在短刀方寸上,淡淡的道,“唐沽的短刀方寸,目光所及之處,皆爲方寸,是完全無視距離的規矩。”
唐鐵霜沉默不語。
百裏青山施施然上前,隻要是唐鐵霜目光所及之處,他在站在稻田邊還是站在唐鐵霜面前,都沒有絲毫差别。
問道:“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唐鐵霜冷笑一聲,“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百裏青山爲何不鎮守西北邊境,卻出現在我大徵腹地!”
百裏青山來到唐鐵霜面前,“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爲什麽在這裏,如果我所想不錯,應該是有人去了一趟關甯府,告訴你我在這裏,那個人是個穿青色長裙的女子罷。”
青袖。
黑衣軍師身邊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