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楚風的實力,他們也并沒有輕舉妄動,目光一轉,把希望落在張三豐身上。畢竟無論如何,眼下也隻有德高望重的張真人,才有可能壓制楚風。這一點也正是由張三豐主持大會的根本緣由。
張三豐視而不見,目光越過群雄,落在楚風的身份,微微皺眉的說道,“小兄弟,你此番卻是爲何?他們可是蒙元之人!”
“張真人,他們現在可不是蒙元的代表者,而是屬于丐幫一方,按照江湖規矩,他們可以參加此次比武!”楚風淡淡的說道。
陳友諒一聽不喜反憂,看着楚風眉頭一皺,倒不是他怕了楚風的名頭,而是他這番話的意思,實在是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到了眼下,陳友諒也沒有在猶豫的時間,更何況八番僧雖然是他請的,可是要想以此命令他們,卻是怎麽也不可能的。
陳友諒四下一看,計上心來,最後把目光定位到丐幫,看了眼史紅石道,“楚教主如此急切,看來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吧!”
“何處此言?”楚風微微皺眉,事到如今,陳友諒都已經完全暴露,就連他的手下,都開始棄暗投明,到了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沒想到他還在試圖反擊過來。
群雄目光如炬,在陳友諒與楚風之間來回巡視,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他們說什麽,但是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陳友諒與楚風數次口語想加,定然是有什麽恩怨。
這些彙聚而來的目光,讓陳友諒心中一驚,墓地想起這裏可不是丐幫,在坐的群雄不是前輩高人,就是實力雄厚的各門各大派,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現在可以得罪的,尤其第二丐幫也要離他而去。
想到這裏,陳友諒看着楚風不禁氣急暴跳,如果不是眼前之人,他早已經丐幫的主人,而非是現在的喪家之犬,最後爲了保住性命,還得更進一步的依附蒙元。
“楚教主,不知你之前的話,可還作數麽?”陳友諒忽然說道。
楚風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陳友諒爲何放棄,但是想到之前的話,在這個以狹義爲秩序的武林,他自然也不會食言而肥。
“這是自然!”楚風微微點頭說道,“雖然在下不屑陳長老爲人,卻也不會信口雌黃,以江湖規矩而言,陳長老還屬于丐幫!”
“多想楚教主題量,接下來在下要處理丐幫之事,不知諸位可否給在下一點時間呢?”陳友諒環顧四周,振振有詞的說道。
楚風微微一愣,沒想到陳友諒的目标竟然是丐幫,不過心下一想,也是,以陳友諒的心性,或許會記仇,但絕對不會因爲區區仇恨,就耽擱自己的野心和前程。
那麽他來此的目的,就顯而易見,除去完成蒙元的命令,更多的還是,擊敗丐幫的一衆長老,奪回本屬于他的幫主之位。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楚風不禁暗自贊歎的說道,“真是令人驚訝,沒想到事到如今,陳長老還對丐幫幫主之位,念念不忘!”
“楚教主,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他日友諒隻會與你做個了解,隻不過如今乃是我丐幫的内事,還望楚教主莫要再亂伸手!”陳友諒自信滿滿的說道,他在知道六大派和明教等江湖大勢力彙聚,之所以還敢對丐幫出手,就是因爲這一點原因。
當然還有據他所知,無論神秘莫測的黃奕女子,還是作爲明教之主的楚風,他們都與而今的丐幫交情不深,隻有在武林群雄的面前,楚風和黃奕女子完全沒有出手的理由。
畢竟擅自插手他人的事情,這可不和江湖規矩,尤其是門派之間,因而在他心中想來,自己隻需要名正言順,将多數人蒙蔽過來,即使找丐幫的麻煩,他們也沒辦法。
楚風看了眼張三豐,還要武林之中的各門客派,他們都沒有反對的意識,楚風心中也是恍然大悟,丐幫乃是響當當的天下第一幫,如果家醜顯露人前,早已經無地自容,怎麽可能還會讓别人出手退敵,堂堂的天下第一幫還怎麽立足江湖。
于是楚風也退下擂台,回到自己本來的位置。這并不是他投鼠忌器,而是在想到陳友諒的如意算盤之後,想到了他那計劃,根本不足爲慮,隻是跳梁小醜而已。
“阿彌陀佛!”看着楚風推開,已經沒有動手的意思,而陳友諒也不緊不慢的走向丐幫陣前,根據一對一的規矩,八番僧相識一眼,縱身一躍,也各自退了回去。
看着八番僧的識趣,楚風心底裏也不禁暗笑,這幾個番僧倒是打的一手好注意啊,他們心中衆人雖然接納他們,但是防備之心卻并不少,若是他們以丐幫弟子的身份,與陳友諒一起動手,即使犯了江湖規矩,群雄也會聯手。畢竟規矩隻是規矩而已,定理它們的可是神智正常活人,在明知他們底細的情況下,即使各自心生龌蹉,也會一切聯手鏟除他們。
看着陳友諒一步步的走近丐幫,而丐幫在幾個長老的壓制下,雖然情緒就像一個随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藥桶一樣,但最後還是心有不甘的安靜,等待衆長老決斷,楚風不禁平移視線,将其落在楊若曦的身上,有一點陳友諒是問問沒有想到。
雖然礙于江湖規矩,六大派都不會擅自破壞江湖告急,也就是沒有意外,他們即使看不過去,也絕對不會出手,但是楊若曦可不一樣,作爲自幼遠離塵世的古墓傳人,對于這些江湖規矩,可不會理解,更不可能遵循,一旦丐幫遇到危機,她就會按照祖訓所言,出手接觸危機,也就是砸了陳友諒的算計,順便了結她。
尤其是而今的丐幫幫主史紅石,可是楊若曦一手扶持的,一旦丐幫大權旁落在罪魁禍首的陳友諒手中,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楚風微微一笑,沒想到比武還沒有開始,衆人就已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堂堂天下第一幫,竟在這時候出現了狀況來。
待陳友諒站在丐幫陣前挑釁,丐幫之中騷動不已的弟子和長老,也登時安靜下來。
群雄隻聽丐幫陣營嘈雜聲一停,不待多想,就見一道身影一閃,落在陳友諒的跟前。此人拿着黑色捆綁,就像拐杖一樣的租在地上,看着陳友諒身上戰意沸騰。
看他出現的速度,顯然是一流之中的好受,比之傳承精妙的武當七俠,或許武功差了一些,卻也不多承讓,絕非泛泛之輩。
陳友諒面色凝重,眼前這人說來,他也認識,而且對于對方底細,可謂是一清二楚,雖然他在年輕一輩之中,可謂是頂尖的一流,就是六大派嫡系傳人,他也怡然不懼,但是脫離年輕一輩,他也隻算是江湖二流,使勁渾身解數,也就差一點一流之境,比起眼前之人還差的老遠。
畢竟眼前這人可是丐幫第一人,即使史火龍在世,也不一定是此人的對手,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能掌控丐幫刑罰。
即使丐幫幫主犯錯,他也能夠廢除幫主之位,扶持新的幫主,而史紅石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繼承幫主之位,與他的支持,以及絕高的威名,也不是不無關系。
沒想到他們連試探都沒有,一下子就出了全力,讓自己面對遠超自己對付範疇的高手,陳友諒心下大奇,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怒道,“宋長老,沒想到一開頭的就是您老,隻是這未免有些以大欺小吧?”
“哼,陳友諒,你聯通外來,暗算史幫主,最大惡及,本長老執掌刑罰,自當不猶豫力拿下你的腦袋,也好一祭史幫主的在天之靈,讓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宋長老冷哼一聲,手中黑色的棍棒,泛起一陣玄光,腳下的石闆登時咔嚓一聲,碎了大片,就像将兩人圈了起來。
陳友諒背後一陣冷汗,二流與一流之間,絕對不是内力的差距,如此恐怖的掌控力,其中的意味,絕不是他能抵擋的。
“哪裏逃!”不等陳友諒反應過來,數次讓陳友諒狡詐逃命之後,宋長老自然不會給他時間,出手就不猶豫力,速戰速決。
見得陳友諒落入陷進,八番僧登時顧不得什麽,縱身一躍,跳出一人,碰的一聲悶響,憑着一雙肉掌,就當下了宋長老那灌注了内力的鐵棍,驚呆了旁觀的群雄,就連看戲的六大派掌門,也是一驚。
宋長老的力量有多強,剛才那一擊幾乎碎了擂台的石闆,就知道碎玉破金隻怕也是若等閑,如此威力的一擊,竟給那個幹瘦的番僧,以血肉之軀,迎接了下來。
不過出手番僧可沒有時間關心他人的震驚,巨大的力量從來,不禁微微退後一步。
他右章掌微微顫抖着,而後擋在陳友諒跟前,戒備的看着宋長老,同時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陳友諒道,“退下,我來對付他!”
“是,壁大師!”陳友諒心知自己隻是炮灰而已,自然不會自不量力的跑上去受死。他看了眼殺意沸騰的宋長老,登時腳下一點,調過頭,毫不遲疑的奔下擂台。
此時陳友涼早已經放棄了小心思,至少在适應那份生與死之間,讓人悠然激動,毫無雜念得瞬間,心境恢複回來再說。
番僧走到宋長老的跟前,當着丐幫的前面,不屑一笑道,“你武功雖然很強,不過也僅此而已,剛才那一擊,若不是貧僧爲了救人,沒緒足力,你早已經飛下擂台!”
“此乃我丐幫之事,還望大師莫要廢了江湖規矩!”宋長老隻覺一陣如龍似虎的猛獸氣息傳來,登時壓力大增,心知一旦動起來手來,他的勝算極小,而且此人還是那八番僧之人,若是他們聯手,今日丐幫在劫難逃,因而隻得接住群雄之勢。
番僧不屑一笑,沒想到能夠讓他逼退一步的高手,處事竟然如此懦弱,讓他心中遺憾之餘,臉上也更加不屑,目光移開,落在楚風身上,躍躍欲試而又暗自忍耐的說道,“這位楚教主剛才不是說過麽?我們也算是丐幫一員,你們殺了史火幫主,扶持傀儡上位,試圖以此操控整個丐幫,即使貧僧才加入丐幫,但見丐幫而今如此腐朽不堪,豈能置之不理呢?”
“哼,強詞奪理!”宋長老怒不可遏,沒想到這番僧倒打一耙,心中氣急的他那裏顧得上其他,鐵仗一揮,伶俐的殺出。
番僧也不在意,渾身一抖,登時傳出氣血奔騰的龍吟虎嘯,渾身的皮膚,在純陽内力的映襯下,仿佛化爲羅漢似得金身。
“金剛不壞,你是少林的人?!”場中群雄大吃一驚道,不約而同的看向少林一方。
番僧不等空聞開口,就搶先一步的說道,“沒錯,就是少林,不過本座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嵩山少林,乃是西域少林的長老!而今,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們這些少林之中,誰才當的上真正的正宗之名!”
“阿彌陀佛,這位世兄,你已經走火入魔了!”空聞淡淡的說道,原以爲這些人是薩滿一脈,或者密宗一脈,沒想到卻幾十年之前,爲了追殺火工頭陀,少林精英遺留在西域之中,融合當地的少林一脈。
如今已經不是丐幫之争,無論丐幫之中誰對誰錯,如今少林一脈傳人出現,還有可能已經倒向蒙元,試圖破壞中原武林,作爲佛宗的主庭,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空聞聲音一閃,出現在擂台之上,因爲眼見對方已經将金剛不壞練到恐怖的地步,他也沒有留守的意思,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屈指成抓,往喉嚨眼睛等照門抓去。
沒想到少林掌門出手,擂台已淪爲少林正宗之争,這種麻煩事,宋長老自然不會踏足進去,身影一閃,追向陳友諒而去。
陳友諒自知不敵,而八番僧已經被少林正宗名頭吸引過去,一心一意,參與了進去,對于他們的庇護,已不在那麽可靠。
他自然不會倒回去,因而到了如今山窮水盡的地步,他也隻能使些不常用的手段。
陳友諒腳下一點,繞着擂台一圈,舍命的沖向丐幫之中,坐在最前面的史紅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