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塵土飛揚的管道,楚風看着遠處全力奔逃的背影,笑道,“這家夥誠心報複麽?”
不過,楚風也沒有在意,縱身一躍,身體就像化爲了一陣風,快速的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靠着那超人的速度,以及無窮無盡的體力,楚風很快就追上了趙敏,縱身一躍,躍上她旁邊的另一匹空馬。
趙敏不甘心的撇撇嘴,看着身邊的楚風問道,“楚大教主,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呢?”
“不知道,随緣吧!”楚風搖了搖頭,開玩笑似得說道,同時依靠太陽階梯,給楊逍等人一個簡訊,讓他們按計劃行事便是。
趙敏嘴角一抽,他們這一走,待會兒蒙元定會追來,并且布下天羅地網,追捕而來,如此重要的事情,楚風居然連個計劃也沒有,就擅自動手,完全不考慮後果。
“你到底是真沒計劃,還是根本就肆無忌憚啊!”趙敏撇了撇嘴道,心頭一陣哀歎。
楚風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在這大都之中,他們都攔不住我們,讓我們大搖大擺的離開,便是跟着追來,又能奈我何?”
“果然如此,是肆無忌憚麽?”趙敏歎了口氣,心底并不想楚風與蒙元爲了自己而厮殺,因而即使否定了危險,還是緊張的逃命,希望可以避免他們追擊和碰面。
楚風不可置否,也沒有回答,隻是心裏卻如趙敏想到的那般,這個世界對于楚風而言,根本毫無危險,就連他來此的目的,也僅僅是讓太陽階梯更進一步成長。
接下來,兩個也沒有在聊天,離開大都境内之後,楚風帶着趙敏一路趕回光明頂。
現在正是明教最爲關鍵的時刻,他這個教主可不能缺席,當然由于他讨厭麻煩的關系,也不會直接趕回,而是等到楊逍與韋一笑救回六大派,将他們安頓再說。
畢竟,明教對他而言,收複後就已經不在重要,他也沒有爲他人鞠躬盡瘁的精神。
穿過一段官道,楚風與趙敏棄馬改走羊腸小道,來到附近的小鎮,趙敏也順便褪去那華貴的嫁衣,換做一身英武不凡的男兒裝,而楚風則是報着廢物利用的心思,準備去附近典當行,把嫁衣賣出去。
然而不等他行動,趙敏就已經看出楚風的心思,扔出一袋金銀,脫下的嫁衣就被她小心的收拾起來,畢竟她再怎麽也貴爲郡主,可沒有把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留下氣息的衣服,給别人穿戴的習慣。
“郡主大人,還真是愛幹淨啊!”楚風搖頭一笑,這也算是輕微的潔癖,不過他也不在意,有了錢的話,一切都好辦的多了,他也犯不着爲難趙敏,那着她扔給自己的銀錢,就來到馬行,買了一輛馬車。
由于銀錢足夠,楚風稍微顯露武功,那馬行的掌櫃子心思靈敏,離開就把最大的馬車讓出來,并爲其配備三匹寶馬拉扯。
楚風滿意之際,這馬車極爲寬敞,已經比得上一間笑房間,足夠容納他們在裏面生活,即使身處野外,也不必風餐露宿。
随後爲了偷懶,楚風又問馬行的掌櫃要了個車夫,爲他們駕車,當然由于他們人生地不熟,這個車夫也能順便充當導航。
回到宿舍的客棧,楚風叫出正在歇腳的趙敏,“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吧!”
“唔,沒想到楚教主這麽快,該不會是貪下了我的銀兩,硬逼來的吧!”趙敏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眼楚風身後的車夫。那車夫自始至終戰戰兢兢,看着屋内聊天的兩人,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楚風看了眼那車夫,趙敏說的沒錯,這車夫的确是他威逼車放掌櫃,才順利叫來的,不過他可不會承認,心底思念一下,就不禁大笑,“這怎麽可能,說來他之所以會如此,還不是拜你們蒙元所賜!”
“拜我們所賜?”趙敏臉色一變,看着楚風卻也無法反駁,雖然她也知楚風不可能實言,卻也沒亂說,随着蒙元王朝沒落,朝中政治一片腐敗,官宦集團貪得無厭,不斷榨取民脂民膏,以至于民怨四起,到處都是造反義軍,以至流寇四起。
面對如此危險的環境,官兵不但毫無作爲,好心一點的,即使有心也是無能爲力,隻能保持沉默,而堕落的則是比賊寇更加可怕,燒殺搶掠,殺人滅口,也是常有的事情,比如楚風出來遇上的白城。
因而如此世道,楚風要求一個車夫跟他出遠門,能夠心甘情願才怪,雖然楚風武功高強,但現在土匪橫行,即使跟着楚風去的時候,能夠安全,可是他又不是楚風,能夠一走了之,總還要回來的吧!
若是歸途上遇上什麽強人,不說這趟白做了,如果運氣不好,就連小命也得留下。
看了眼天色不早,楚風也不在揶揄趙敏了,與她收拾一下,帶上足夠的幹糧就出發了。
等他們準備好,車夫已經架着馬車等在客棧之前,雖然車夫心裏抗拒,卻也明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因而即使楚風讓他等在外面,也沒有偷偷逃跑的心思。
更何況楚風雖然逼迫他,卻也承諾給他50兩銀子,這足夠讓他成爲一個小地主,改變命運的酬勞,也讓跟着豁出去了,現在車行一天比一天艱難,所謂富貴險中求,車夫即使恐懼,卻也豁出去了。
不過,也不知是老天與他們過不去,離開小鎮的第三天,他們在路過一個村莊的半道上,一群不是強盜,卻勝過強盜百倍的強盜出現了,正是附近駐紮的官兵。
“似乎有什麽聲音?”正在馬車裏和楚風聊天的趙敏忽然停下,擡頭看向馬車之外。
隻聽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傳來,不遠處升起一道沖天火光,即使大老遠,也能看見不遠處的存在,正在被燃起的大火吞噬。
楚風目力與嗅覺極爲敏銳,隻是眼睛觸及的瞬間,就知發生什麽事情,當下不禁皺眉道,“不好,前面有一群來曆不明的人馬,安全起見,我們還是繞道而行吧!”
“這……”趙敏一陣猶豫,聽見耳邊的慘叫之聲,不禁一陣大怒,哪裏聽的進楚風的話,“光天化日之後,這群賊人竟然敢在大元治下,燒殺搶掠,他們還有王法麽?”
“王法?怎麽可能有,眼下大亂,不正是蒙元所賜,什麽王法,早已經化爲廢紙!”楚風不屑一笑,不過看趙敏激動的模樣,顯然是給那群人毫無目的,僅僅爲了一己之私,就殺人屠村的賊人給氣到了,他自然也不會多費口舌,阻止什麽。:
來到那村莊一看,濃煙滾滾之下,甚至不下馬車,打探情況,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女人的哀嚎撲面來,讓人不由心口一顫。
“老爺,那些賊人可能還沒有走遠,我們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車夫戰戰兢兢的說道,雙目禁閉,不敢去看村中場景。
趙敏從車上走下,即使她雙手沾滿血腥,此刻看到人間地獄的村中,無論老人孩子都無一幸免,女子的屍體,更是赤’裸’‘裸’躺在地上,僥幸活下來的,也全部瘋瘋癫癫的村莊,也不近一陣憤怒。
尤其是她往前一看,一個孕婦渾圓的肚子上,被殘忍的割開一刀,裏面羊水混合着孩子雛形,就像雞蛋之中的蛋黃似的,從肚子裏流出來,而那孕婦卻被留下一條命,隻是流血不止,也活不了多久。
“我說過不要來了,郡主大人,你貴爲千金之軀,這種事情還是少見爲妙,以免影響心性,心魔重生!”楚風淡淡的笑道,看着那邁向死亡的孕婦,也無心阻止,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隔空一指點出,徹底了解那孕婦,讓她死的好受一些。
趙敏冷哼一聲,說道,“這還不是你們這些反賊幹的好事,你明教之主還有臉說!”說着,也從震驚之中恢複,畢竟江湖之人,那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對于死亡這種事情,隻要事不關己,都看得很淡。
聽到趙敏的諷刺,楚風看了眼在火焰之中遺落的軍旗,不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隻是趙敏口齒伶俐,通常不見棺材不落淚,他也無心辯論,轉身拿起旁邊已經燃燒起來的木材,扔在地上的屍堆中。
“噼裏啪啦!”随着一陣油漬出現,空氣中回蕩着一陣肉香,那些屍體頓時燃燒起來。
畢竟屍體若是放任不管,很容易造成黑死病之内的流感,如果沒有特效藥和抗生素,中原死上一億百姓,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那群離開的官兵顯然發現有人來到存在,爲了不弱痕迹,顯然他們趕回來,準備殺人滅口。
車夫大吃一驚,連忙喊到,“不好,兩位老爺,是官兵回來了,我們快跑!”說話間,看着兩位一陣悠哉悠哉的大爺,心頭不禁着急,若非他知道楚風殺他易如反掌,他這會兒恐怕已經架着馬車溜了吧!
看着那群怎麽看像流寇,也怎麽多過像官兵,卻是正兒八經的官兵的一群人馬,楚風不禁大笑道,“郡主大人,這個不是我明教做的,而是你們的王法造就的啊!”
“哼,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冒牌貨,專門打着朝廷旗号,打擊朝廷威望!”趙敏不屑冷哼道,隻是看着那群人馬,心中就是矛盾,雖然不能肯定,但是以她的眼力看去,還是能夠确定這些人就是真官兵。
而且,空穴來風,豈能無因?她不止一次調度過兵馬,自然也知一些官兵的潛規則。而且可他們來勢洶洶,身上和馬上還要殘存的新鮮血液,就知道肯定是就是他們做的,而回來就是爲了殺人滅口。
“唉!”趙敏歎了口氣,心中一陣厭惡之際,同時對于腐爛的蒙元,第一次如此明顯的反感,她雖然對于江湖人心狠手辣,但是對于蒙元治下的百姓,卻是極爲善待他們的,但凡有空的時候,都會喬裝一下,給生活困苦的百姓,一些幫助。
在她心目之中,這才是天下共主應該做的事情,隻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站在道義上的朝廷,竟然會對治下百姓下手。
看着趙敏的哀愁模樣,楚風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奇怪,自古的官兵都是這樣,更何況還是腐朽了的蒙元!”
“你……”趙敏微微一愣,她原以爲楚風會諷刺自己,而後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諷刺一下她的朝廷,而後自我标榜絕對正義。沒想到最後他竟會如此,雖然不知道楚風這是安慰她,還是已經看透這天下霸業的本質,都不禁升起了一陣好感來。
看着趙敏越加柔和,已經柔媚似水的目光,楚風不禁一笑,而後轉過身去,縱身一躍,來到那對官兵之前攔住,宛若磐石。
“爾等是什麽人?竟敢做出如此殺人屠村,天理難容的事情!”看着楚風等人出現,那官兵首領二話不說,直接栽贓過來。
楚風心中一陣冷笑,揶揄道,“是啊,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将軍竟然也做的出來,難道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永堕地域麽?”
“大膽狂徒,竟敢對我大哥無理!”官兵之中,一個黑臉漢子大喊道,拔刀沖了出來。
楚風眼中閃過一絲冷然不等那黑臉漢子沖到跟前,二話不說,手中倚天劍一閃,直接化爲一道冷芒,向那黑臉漢子沖去。
那黑臉漢子内力粗糙,武功招式也隻是憑借着身體的原始力量和速度,野蠻的使出,毫無精妙可言而破綻重重。因而衆人隻見劍光一閃,黑臉漢子就已倒地而亡。
官兵一片嘩然,看着楚風那伶俐的身手,他們如何不知,自己等人不小心踢到鐵闆。隻是楚風可不會給他們思考和談判的時間,轉眼之間,就見他又再一次沖來,那官兵的統領,心中一驚,連忙命令手下沖鋒,圍殺這突然出現的煞神。
楚風也不在意,這夥官兵隻是幾個騎兵與步兵,本身武器隻是刀而已,不要是弓弩這等大殺器,便是長槍都沒帶上幾根。
顯然這些人隻是一群巡邏衛而已,能夠滅掉這個村莊,也不過因爲那身官服讓村莊措手不及,沒有來得及召集人手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