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爺兵權被削,本身力量不斷減弱,對于主宰,也根本沒有制衡之法,因而,也沒有什麽大計劃。如果硬要說來,也隻是守株待兔,等待主宰前來,自投羅網而已!”成昆淡淡說道,看着下面緩緩前進的迎親隊,不悲不喜。
楚風心道果然如此,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嫁女在沒有丈人出來的情況下,就已經開始,而且護送迎親隊的侍衛還是一群血腥缭繞,大煞風景的的士兵。但憑這點,他就知道汝陽王定然有什麽打算。
想到這裏,楚風不禁一笑,“守株待兔,他在等誰?看來隻能是我了麽?”說着,即使剛才已經有了猜測,但他依舊隻覺一陣背叛傳來。
“正是如此!”成昆微微一笑,結合自己的推測,緩緩解釋起來,“主宰,如今明教在主宰的掌控下,不斷整合義軍,已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蒙元的心腹大患,造成了巨大的威脅。因而,在郡主前來面見主宰的時候,即使王爺有所知曉,也未嘗阻止,放任自流!”
成昆不緊不慢,一一說來。作爲王府客卿,他雖未得到汝陽王信任,但是他心思極爲靈敏,對于王府中的大小事務,自然一清二楚。
“他還下得去本錢,那可是唯一的他女兒啊!”楚風不禁歎息,難道這就是官宦之家,那所謂的無情麽?不過打心底裏也不怎麽樣在意,即使營救失敗,趙敏也不會怎麽樣,而他一個人的話,自然不會怕那些與他天差地别的雜兵。
成昆也是不屑一笑,似乎對于自己以前的雇主,十分看不起,“女兒又如何?在如何受寵,終究要嫁出去,而且,此事對郡主也無害!”
“哦,就不怕我,惱羞成怒。而後忍不住痛下殺手麽?”楚風這下倒是好奇起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敵人都比他自己,更相信自己人品。
成昆搖了搖頭,笑道,“主宰所言極是,不過,王爺也已經是山窮水盡,實在别無他法,也正因如此,在郡主出府,即使有可能面見主宰之後,直接被帶着遠走高飛,也依舊放任自流,爲的便是賭一把,而非觸怒郡主,主動聯系!”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切都看天意,這汝陽王還真是無情的父親啊!”
楚風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森然冷芒。既然你已經打的如此好算盤,那麽就讓我來攪擾你的好事,将你的一切野望都砸個稀巴爛。
片刻之後,迎親隊登上大道,楚風計劃出手的時候,萬安寺方向也恰到好處的傳來一陣喊殺,接着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卷起滾滾濃煙。
“不好,那群江湖人士在劫獄!”王寶寶回頭一看,登時一陣暗叫不好,以萬安寺的防禦,都給突破了,那些沖擊萬安寺的不法之徒到底有多少,以寺中幾位大師和根本不能應對高手的那些普通士兵,怎麽可能擋住江湖人士的沖擊。
尤其是,萬安寺所在離大都并不遠,若是給那群江湖人士逃竄到大都中,到時候才是真的糟糕至極。
想到一旦惹得聖上不快,王保保心頭不禁一條,而且萬安寺之事還是他妹妹策劃出來的,更是在萬安寺之中,将六大門派的人得罪個遍,若是他們這一會兒脫出囚牢,定然不會放過在出嫁的妹妹。
“算了,大都亂起來,也不管我什麽事,眼下最爲重要的,還是保護好妹妹!”王寶寶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不是将軍,這裏也不歸他管,他自然也不會費力不讨好的沖上去,折損自己金貴的親衛。
另一邊,楚風看着正在分心的王寶寶,興奮的叫道,“趁現在,出手!”
說着,縱身一躍,身體化爲一道殘影,就先一步,向地上花轎掠去。
王寶寶看着飛來的殘影,登時吓了一跳,連忙大叫,“不好,快結陣!”
“是!”王保保身邊的親衛,反應過來,登時陣型一換,熟練的迎接高手的到來,同時又将身邊的花轎,恰到好處而滴水不漏的保護起來。
看着豎起盾牌,搭起弓箭的一衆悍勇,楚風心中戒備之餘,也并不在意,身影一晃,身體繼續前進。
“快,掉頭回防!”王保保看着楚風迂回着從來,身影也快得,眼睛也抓不住,登時大吃一驚,緊張的撤回親衛,打算縮成刺猬保護自己。
“哼,天真!”楚風不屑一笑,速度驟然一升,闖入在士兵的陣型之中。
王保保暗叫不好,連聲大喝,“快點回來,千萬不要讓刺客黏了上來!”他知道對于這等高手,最有力的辦法,就是剝離他與自己一方的距離,将其孤立,而後弓弩伺候。
不過,一旦被他們黏上來,到時候再絕對的差距下,很可能就像切草一樣,一陣虐殺,兵敗如山倒。
“哈,已經晚了!”楚風運走淩波微步,見縫插針,在侍衛之中,來回穿梭,随着一聲聲慘叫,凡是對他有威脅,亦或者擋着路的士兵,出手就是一指,解過了那士兵。
一時之間,慘叫聲連連,回蕩在寂靜的大街上,那些擡轎迎親的奴仆,登時吓得雞飛狗跳,從侍衛的包圍裏面,一擁而上的往外從。
本來還能勉強支撐的侍衛,在内部的沖擊下,登時方寸大亂,尤其是搗亂着的身份,也實在讓人顧及,也不敢得罪,直接防線崩潰。
王保保臉色張紅,看着迎親隊伍的混亂,還有已經騎着馬兒在他親衛身上,一陣踐踏,摔先沖亂防線的新郎,不禁破口大罵,“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不過顧及彼此的身份,他也沒有吧刀指向他們,思索一下,就親自上場,試圖穩定崩潰的那些親衛。
“哼,這可是天賜良機,我可不會讓你,打攪我的好事!”楚風冷笑一聲,憑借着絕對的武力,不斷地重逢,那些應對來的侍衛随着陣陣慘叫,不斷的倒下,所向披靡。
王寶寶大急不已,忽然想起自己身邊的保镖,連忙回頭喊道,“兩位先生,不要管我,快保護我妹妹!”
“這……”玄冥二老猶豫一下,但是看着面前所向披靡的楚風,登時心頭一緊,齊聲叫道,“是,小王爺!”說着,他們身體一閃,化爲殘影,帶着一絲絲冷意,縱身撲來。
“成昆,看你的了!”看着徑直殺來的玄冥二老,楚風回頭一撇,正在不遠處觀戰的黑衣人,也不在意那玄冥二老,身體一繞,跳進花轎。
“小子,給我住手!”玄冥二老大怒不已,看着轉身而去的楚風,運起玄冥神掌,齊齊施力,拍向楚風。
“玄冥神掌!”楚風微微一緊,隻覺一陣陰冷的掌勁,瞬間奔向了自己。
沒想到成昆速度慢了一些,楚風當下腳下一定,抓住還在花轎邊上,驚慌失措之中,沒有來得及逃跑的轎夫,當做肉盾,随手一扔。
“碰!”
巨大的掌勁下,轎夫化爲了一陣血沫,不過還是輕而易舉的裆下了玄冥神掌,隻是他也獻出了生命。
玄冥二老臉色一黑,不禁齊齊喝到,“卑鄙!”
“我這是卑鄙麽?”楚風不屑的冷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說道,“不要這麽說嘛,我隻是讓他人盡其用而已!”說着,看了眼化爲學沫的轎夫,除了些碎骨,死得煙消雲散。
“動手!”說話間,玄冥二老相識一眼,趁着楚風大意,聯手攻擊而來。
楚風微微皺眉,揮手一掌,玄冥二老隻覺一陣至剛至陽的千斤之力從來,登時心頭一顫,退了回去。
“啊啊啊!”他們下面的士兵可沒那麽好運,在無堅不摧的金剛掌勁下,骨肉分離,紛紛步了轎夫後塵。
登時,一陣陣血腥飄來,在花轎裏面的趙敏,登時按耐不住,擔心争鬥下去,自己的兄長受到危險,就扔下戴着的紅蓋頭,站起身來,從花轎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今天可是難得的大喜日子,沒想到楚教主,竟然會如此的大煞風景!”趙敏看着跟前的楚風不滿的說道。
楚風毫不在意,徑直沖去,一把抱住她,看了看懷中美人,低聲調戲道,“是麽?大煞風景,既然如此,郡主大人,爲何還要請我來!”
“哼,我隻是請你帶我離開,我之前可沒有說過,讓你在這裏大開殺戒!”趙敏冷哼一聲,看着花轎邊上的那一個個慘狀,不禁皺眉道。
楚風可不會在意敵人的話,雖然趙敏與他算是一夥的,但是立場卻是截然不同,因而沒猶豫就反駁道,“大開殺戒,即使殺人,在下也是爲了郡主,如果這世間真有什麽因果循環,那麽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回來報複,也是找郡主!”
“你……”趙敏愣了一下,她雖然一向巧言令色,經常讓人,無話可說,可是這一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爲她從未見過,能夠像楚風這般,厚顔無恥,不要臉皮之人。
看着安靜片刻的趙敏,楚風也無心在計較下去,看着越來越多的士兵湧來,不等趙敏反駁,腳下一點,抓住她道,“抓緊,城裏的城衛軍已經趕來,我們必須盡快出城!”
“不好,快阻止他!”好不容易等到援軍過來,卻沒想到楚風就要腳底抹油,王寶寶登時不禁焦急的大喊。
看了眼數量衆多的援軍,信心大增,玄冥二老登時反應過來,縱身跟上。
隻是在他們準備出手之際,一道黑影悄然竄出,休的來到他們眼前。
“幻陰指!”
成昆雖然氣勢大變,但處事風格卻絲毫未變,在接近玄冥二老的一瞬間,就毫不留情的偷襲鶴鬓翁。
“哇!”
在陰柔而快捷幻陰指下,鶴鬓翁措手不及,被打了個正着,一時身體脫力,不禁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鹿仗客大吃一驚,道,“師兄!”說着,知道對付受傷不淺,回頭奔去。
“哪有這麽容易!”成昆陰測測的一笑,腳下一點,迅速的偷襲了上去。
沒想到對付如此陰險,看着迫近而來的幻陰指,鹿仗客登時吓得亡魂大冒,哪裏還顧得上落在一邊的師兄,連忙折回去,應對反擊。
兩人之間,武功不就差不多,雖然成昆武功更強,但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很小,一時半會,也拿不下。
“雖然與預想的差了些,不過好在目的已經達到!”看着玄冥二老被成昆纏住,楚風松口氣,帶着趙敏沖擊阻礙,速度更快的奔向城外。
畢竟在人數多的情況下,危機也就幾何式增長,要保護人可不容易。
好在由于迎親的關系,他們現在離城外并不遠,楚風沿着大道一路奔逃,不到片刻,就來到城門處。
“太好了,隻有幾個守衛而已!”看着空空如也的城門口,趙敏驚喜不已的喊到,不斷的催促楚風出城。
開玩笑大白天的,大都門口居然連一個人也沒有,楚風如何能夠相信沒有危險,也因此,在趙敏催促下,不但沒沖,反而停了下來。
楚風駐足觀望,登時就看到在城門之上,八道冷光,恍惚之間射來。
“咻咻!”
這八支冷箭準确而狠辣,幾乎是一瞬間,就把楚風身邊的空間封住。
“神臂八劍!”看着如此熟悉的場面,趙敏登時大吃一驚,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在阻礙着自己追求自由的,竟會是自己曾經的心腹。
看着八支冷箭,楚風知道已經沒時間躲避,忙運起鬥轉星移。登時一陣怪力之下,飛來箭矢倒轉方向,射向悄然間,圍來的城門衛。
“啊啊啊……”
躲閃不及下,幾個城門衛登時發出一陣慘叫,毫無疑問的中箭而亡。
楚風心中一喜,縱身一躍,沖向城門。
神臂八箭停下手中的箭,也沒有急着去追擊,回頭看向身邊的阿三喊到,“快關上城門,決不能讓他離開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