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趙敏冷哼一聲,不禁撇了撇嘴,生氣的說道,“你真是一根木頭木頭,我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楚風神情一怔,心中一陣莫名其妙,最後不禁歎了一口氣,無奈道,“那又是什麽?你到底顧慮什麽,大可明說出來聽聽!”
“你……”
趙敏不禁氣急暴跳,她實在沒想到,楚風明明看起來,是一個精明的人,沒想到關鍵時刻,卻像木頭似的,都那麽明顯,就差指着他說,在你心中誰最重要的表白。
“好了……盡管說吧!”楚風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到底要我怎麽做?”
“哼!”趙敏冷哼一聲,滿臉的不高興,語氣也是硬邦邦的,說道,“我要你的話,就在我明天遊街的時候,才會伶俐的出手,救我出大都!”
“什麽?爲什麽?”楚風心中一陣疑惑不解,難以理解的問道,“如果今晚我就帶你走,這不是更好麽?”
“唉,你啊……”趙敏歎了口氣,看起來似乎已經怒火沖天,最後都不知該說什麽,想了又想,直接氣急敗壞當然掏出一個瓶子,扔給楚風道,“你這混蛋,愛怎麽樣怎麽樣,要是今晚就要離開大都的話,用不着你多嘴,也不用你叽叽歪歪,我自己就能夠遠走高飛!”
說着,看了眼楚風,不等他從莫名其妙中回神,就氣呼呼的奪門而出。
“碰!”房門一顫,落下一層淡淡的漆灰。
楚風也從驚訝中清醒,看着趙敏離去的背影,知道她現在在氣頭之上,也沒有去追,拿出接住的瓶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些中草藥,還要一陣臭氣從中伴随而來。
他心中很是驚訝,聞了聞飄逸而出的臭氣,仔細感知一下,其實這并不是什麽臭味,而是藥草的味道。
隻是混合起來,味道一陣怪異而已。
想到趙敏忽然給他這個,楚風一陣思索,聯系一下自己剛才說的去萬安寺救人一事,登時反應過來。
“難道……這是那十香軟筋的解藥麽?”楚風看着手中的藥瓶,不禁一陣迷糊,明明剛才他已經拒絕了他她,爲什麽還給他解藥,難道怒火攻心下,腦袋也燒糊塗了麽?
“她這是什麽意思?”楚風拿着藥瓶,看着空空如也,隻剩下一絲輕微餘香的廂房,不禁陣陣出神起來。
不過,這麽平白無故的受了她一恩,楚風心中一軟,還是不由自主的答應了,趙敏那個無禮的請求。
“算了,對我來說,時間也不過推遲到明日,對于救人一事,沒什麽影響!”楚風歎息一聲,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個想法,若是他反水的話,一定會辜負一個女子的對他的心意。如果是迫不得已,辜負了也就是辜負了,他也是無可奈何,但要是舉手之勞,就這樣平白辜負,楚風心裏怎麽也過不去。
想到這裏,楚風叫來楊逍與韋一笑等人,從新布置解救萬安寺之中的六派高手一事,最後他不但将時間推遲到明日,更是把出動時機,定在趙敏大喜出格的那一刻。
第二天一早,爲了知己知彼,弄清萬安寺真正的情況,楚風帶着楊逍等人僞裝一番,趁着天色微亮,就悄然來到了萬安寺外的樹林。
他們小心的往裏面看去,打探情況。
這萬安寺乃是大都之中,遠近馳名的大寺院,不但有着悠久的曆史,還有大片的雄偉建築群,尤其是最中心處,關押六大派的高塔。
那高塔極高,幾乎撐到了天空的雲中,比起現實世界,早期修建出來的一些高樓大廈,也不多承讓。
尤其是站在佛塔附近,看着上面的楚風等人,極爲震撼,不禁仰望!
不過,比起高塔的高度,高塔的周圍把守的士兵,那密密麻麻的數量,才讓楚風頭疼,尤其是六大門派囚禁在的高塔,很可能每一層都有士兵把手,這才是最麻煩的。
尤其是這高塔層數極多,如果每一層都防衛森嚴,布置着重兵把守,要沒情報,根本不可能在保存自身的情況下,安然無恙的救出人來。
“難怪來了那麽多人,竟然連一個人也沒有救出,看來這萬安寺的防禦,果然非同小可!”楚風心中也是一陣頭大,不禁歎了口氣道。
楊逍看着在高塔之外,還要大批的人馬駐紮,将道路圍的水洩不通,也跟着點了點頭說道,“教主所言極是,隻是不知接下來該如果應對?若隻是爲了救出六大派之人,就要損失我明教衆多弟子的話,這也有些舍本逐末,與我明教的利益而言,實在有些不值得!”
“楊左使此言不差,如果救人是建立在我教大量的犧牲之上,這實在是太不值得了!”楚風點頭附和道。
韋一笑看了看萬安寺,不禁歎了口氣,有些不甘,“教主,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麽?這可是收拾六大門派,唯一的一次,大好機會!”
“幅王說的也對,隻是此事還需要三思而行!”楚風點了點頭,最後看了眼,黑幕下燈火通明的萬安寺,說道,“算了,進去看看再說!”說着,展開輕功,化爲一道殘影,越過身邊高牆,落入萬安寺。
韋一笑與楊逍相識一樣,默契的縱身一躍,緊随楚風而去。隻是等他進入萬安寺,不等他們分散查探,就見在楚風的跟前,一個行者打扮之人,正靜靜的看着他們。
“教主!”韋一笑與楊逍看了眼楚風問,面色凝重,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才剛剛潛入萬安寺,就被裏面巡邏的高手,給撞了一個正着。
看着那行者,楚風想了想,忽然覺得眼熟,就對楊逍與韋一笑擺擺手,讓他們稍安勿躁,且慢動手。
那行者模樣的高手,看到楚風等人沒有出手,也松了口氣,看向楚風的目光,不知不覺多了絲好感。
“這位大俠,在這裏等着,可有什麽事?”楚風看着那人小聲的問道。
那人上前一步,突然半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什麽?”楚風一愣,連忙上前一步,扶起突然跪下的那個人。
然而那人卻推開楚風,恭恭敬敬的說道,“光明右使範瑤,拜見教主!”
“範瑤麽?”楚風心中恍然大悟,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還是看了眼身邊的楊逍,“楊左使,你可認識他?”
說着,打量一下,難怪剛才覺得眼熟,這人不就是昨天,趙敏來找他的時候,身邊的那個仆人麽?
作爲光明左使,楊逍與光明右使自然非常熟悉,隻是光明右使範瑤多年前已經失蹤,這人雖給他一陣熟悉感,但是也由不得他不防。
而且在走進苦頭陀,上下打量一番之後,楊逍發現他的容貌,醜陋不已,與美男子的光明右使實在是相去甚遠,若非是他身形讓他倍感熟悉,他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片刻之後,楊逍越看越越是覺得熟悉,最後目光定格在光明右使範瑤那不敢恭維的容貌上,雙手一顫,難以置信道,“你真是範兄弟?”
“楊兄,多年不見,别來無恙!”苦頭陀看着楊逍與韋一笑,故友重逢之下,不禁惆怅至極的歎了口氣,随即解釋起來,他是如何忍辱負重,潛入汝陽王府,最後在趙敏的身邊卧底,給明教通風報信。
“竟真是範兄弟!”基本上已經确定苦頭陀的身份,楊逍當下激動不已,一把抱住範瑤,感慨至極的道。
範瑤也是熱淚縱橫,看着楊逍說道,“多年不見,楊兄還是風采依舊!”說着,心中不禁感慨歲月易逝。
“好了,打擾一下,左右使裏面的團聚!”見時間已經不早,楚風适當的走出來,提醒一句,說道,“不知範右使,可熟悉這萬安寺的布局?”
“自然認識的,自從那天汝陽王之女,抓來六大派的人之後,我就偷偷留意過!”範瑤胸有成竹的說道。
楚風心中一喜,大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右使與蝠王,将這解藥送到那高塔之中,給六大派解毒!”
說着,就将趙敏給予的解藥,遞給了韋一笑。雖然範瑤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但凡事還是小心爲上。
韋一笑等人自然也明白這點,因而也露出一個得罪的顔色,結果楚風的解藥,而範瑤也是萬分理解,隻是微微一笑,也沒放在心裏。
随後兩人身影一閃,一前一後的躍進旁邊陰影,朝着高塔消失不見。
楚風看了下天色,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差不多天色大亮,不禁想到趙敏的事情,也無心主持大局。
“楊左使,昨日我答應過趙敏要帶她離開大都,這裏就交給你了!”楚風淡淡的道,不給楊逍任何推遲機會,就任性的奔向汝陽王府。
看着楚風的背影,楊逍不禁歎了口氣,心道,“哎,看來這裏隻能交給我了,希望範兄弟他們順利吧!”說着,也縱身一躍,離開萬安寺。
不過與楚風不同,他是去召集人手過來,準備楚風在鬧出什麽動靜之前,強攻萬安寺,而後撤離大都。
片刻之後,楚風來到汝陽王府之前。
由于府中郡主成婚,這裏一大早就已經張燈結彩,府前也鋪上一層紅毯,在上面灑滿了紅色的紙屑。
“看來時間還來的及!”看着沒有任何動靜的汝陽王府,楚風淡淡的道。
不過未免打草驚蛇,他也沒有擅自入府,就在對面小心的隐藏起來。
日上三竿之後,一陣喧鬧之聲傳來,王府多了一些客人,而在這不就之後,随着一陣陣的鞭炮之聲傳來,一支披紅挂彩的迎親隊伍,就敲鑼打鼓的走來。在他們的後面,還跟着一對持刀的悍勇人馬,牢牢守護着這支迎親的隊伍。
“也就是說,前面的那個人是重要人物!”看着人前笑容滿面的公子哥,楚風眼睛微眯,閃過一道精光,顯然是心中已經拿定注意。
與此同時,在迎親隊伍來到王府門之後,趙敏也身穿紅衣,走了出來,在媒人們的攙扶下,面無表情,穩重的登上了那台八擡大轎。
隻是這一瞬間,不等楚風借機出手,一個身穿錦衣的大漢,就帶着玄冥二老,以及他身後的一對精銳兵馬,小心謹慎的就跟了上去。
看來汝陽王也考慮到趙敏有可能逃婚,特地派遣人馬守衛,防止意外出些。不過,對于這些烏合之衆,楚風也并不是非常在意,無論那一大堆士兵,還是玄冥二老,都沒有機會阻止他,隻是那個領頭的青年出現,讓楚風有些忌憚,畢竟再怎麽說,他也是名人麽?
迎親的隊伍看到那青年出來,紛紛讨好的道,“見過小王爺。”正是趙敏的哥哥……也就是汝陽王獨子。
——王保保。
雖然隻是一個龍套,不過在曆史上,這人卻是一個無雙将領,因而楚風看到他,心中也難免一陣忌憚。
畢竟,他是來救人的,而非一個人。王保保出馬也就是說,這次救人的事情,根本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至少在在這迎親的途中或者就是現在,定然布下了什麽埋伏。
“看來也隻等萬安寺那邊的動靜出現,我在伺機而動了!”楚風最後想了想,沒有出手,畢竟局勢主動權,在動手之後,可不在他的手中,因而隻能默默的潛伏起來。
過了一會兒,喜慶的聲音開始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回蕩,一路上但凡看着迎親人馬如果,普通百姓立馬冒出一陣不同氛圍,掉頭就走。
“這還真是喜慶呢?”看着這非同一般的迎親排場,楚風不禁嘲諷道。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陰影中,“阿彌陀佛,主宰何必如此,這不過是大都百姓的生存之道!”
“唔,這就來了麽?”楚風回頭一看,在他的身後位置,從容的走出了一個和尚。
他笑容滿面,但是看那仙風道骨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爲這是一個得道高人,從不可思議的次元,将降臨到了人間之中。
當然以楚風的修爲,自然不會爲他人的氣勢所欺騙住,隻是一個眨眼,就無視了那自欺欺人的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