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嘿嘿冷笑兩聲,不屑道,“強詞奪理,你們這多人圍攻我一個,又是光明磊落不成?!”
“賤婢,牙尖嘴利!”之前胖胖的惡婆喝道,手中之刀,一揮,正要殺出。
“且慢!”楚風大喝一聲,道,“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小子,死到臨頭,你還要說什麽?”木婉清回過頭來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忽然想通了,覺得該做些什麽?”楚風淡淡的笑道。
“你想通了什麽,可是後悔了?”木婉清冷笑道。
楚風聽出她語氣中的譏嘲之意,當下朗聲道,“大丈夫行事,有所爲有所不爲,何來後悔?”
“大丈夫?”木婉清輕笑一聲,語氣極爲不屑。
楚風沉默一陣,笑道,“并非是爲了證明什麽大丈夫,在下出手,隻是看不慣以多欺少而已。”
“小子,你本事沒有,倒是嘴上功夫了得,隻是不知你這嘴上功夫,救不救得了你這條性命。”胖胖的惡婆笑道,回首一揮手,“給我上,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不要他們逃了。”
旁邊等候多時的随從,旋即精神一震,揮舞着刀劍殺來。
楚風見勢不妙,當下也不敢怠慢,北冥真氣運轉,腳下備好淩波微步,随時準備逃出屋中。
雖然不害怕刀劍,但是并非是不死的,至少火焰就能燒死他,毒藥也能輕易腐蝕他的細胞。
“你逞什麽英雄好漢?”
正當楚風準備溜走之時,木婉清忽然說道,語氣有點哭笑不得。
楚風正要解釋,誰知一陣香氣傳來,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淡,卻幽幽沉沉,讓人沉醉。
“這是……”當楚風清醒過來之後,隻見兩根彩帶飛出,縛住他腰間,不等楚風掙脫開來。
隻聽一聲“快阻止她!”,身體就如騰雲駕霧一般,到了空中,而後傳來一陣砰嘭連響之聲。
木婉清破窗而出,外面的黑玫瑰似乎心有靈犀,希律一聲,竟然踏着馬蹄,向這奔跑而來。
楚風回頭一看,隻見木婉清身子一揚,穩落馬背。他連忙反過來,轉身一躍,抱住木婉清。
而後,一陣起伏,馬蹄疾響,回首在看之時,木屋已經漸漸遠去,隻剩“莫讓那賤人逃了!”的喊殺聲。
隻剩随着黑玫瑰越來越快,這些喊聲也随着愈發模糊的木屋,在漸漸遠去。
楚風盯着木婉清,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道,“姑娘,鍾姑娘深陷無量山,我們往那兒走吧,我必須去救人。”
“去無量山救人,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木婉清不屑的笑道。
“這……”楚風想了想解釋道,“鍾夫人和鍾谷主已經前去,在下隻是擔心,想去看看而已。”
“原來如此!”木婉清頭也不回頭的笑道,“鍾靈生得那麽美,你這麽擔心,是喜歡她麽?”
“你胡說什麽,鍾姑娘年紀甚小,天真爛漫,我隻是擔心而已!”楚風急忙解釋,他回去不過是突然想到無量山上,有着莽牯朱蛤,如果得到,不但斷腸散可解,還能萬毒不侵。
“臭男人,口是心非!”木婉清不屑一笑,扭過頭去,專心策馬。
黑玫瑰速度奇快,奔了一陣之後,敵人的喧叫就已絲毫不剩,天際也在此刻升起一輪太陽。
木婉清中勒住馬,轉身回頭,楚風和她正面朝相,嗅到了一絲香氣,不知不覺便有些沉醉。
“下馬!”耳邊傳來一道冰冷的厲喝,楚風定眼一瞧,入眼的是一雙怒氣沖沖的冒火眼睛。
楚風哈哈一笑,說道,“你生氣什麽,你不也弄到我了麽?”
“你……你強詞奪理!”木婉清當即怒道,翻身下馬來,而後伸手入懷,摸出一柄匕首來。
楚風大吃一驚,道,“你這是幹什麽?”
“割了你的臭眼睛!”木婉清喝道,那匕首長約七寸,刀刃之上寒光閃閃,顯是極爲鋒利。
看着她臉上完全沒有殺意,楚風微微一笑道,“算你厲害,好了不要開玩笑,我還有正事。”
“你不是忙正事麽?虧你還笑得出來!”木婉清噌笑道。
楚風搖搖頭道,“沒什麽,隻是忽然想到好笑的事!”說着,拉住黑玫瑰的缰繩,急駛而出。
“臭小子,竟敢盜我黑玫瑰!”木婉清大怒道。
楚風聽而不聞,說道,“姑娘,接你馬匹一用。”說着,駕駛黑玫瑰繼續奔馳,毫不停留。
“可惡,臭男人!”看着楚風遠去的背影,木婉清一聲清嘯。
瞬間,黑玫瑰聽得這聲清嘯,竟然不聽楚風使喚,掉過頭來,就往來路奔了回去。
楚風大吃一驚,哪裏不知黑玫瑰不凡,是認主的,當下放下缰繩,縱身一躍,便跳下馬來。
“看來姑娘是不願意了。”楚風回頭說道,也不看怔怔出神的木婉清,運起淩波微步而去。
奔跑了将近半日,楚風再次回到無量山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月亮也即将東升而起。
不過,楚風沒去劍湖宮,鍾靈不說與他非親非故,單說鍾萬仇夫婦已經去了,也輪不到他多事。
因爲非人之體的緣故,楚風也不需要定時進食,現在天色已經黑下來,索性找了個洞穴休息。
隻是半夜間,滄瀾江岸隐約傳來一陣江昂江昂的巨吼,聲音似是牛哞,卻又多了幾分凄厲。
“終于等到你了!”楚風睜開眼睛,精神念力透體而出,漫山遍野的搜尋起來。
這莽牯朱蛤乃是萬毒之王,最喜歡吞噬毒物,毒物的毒性越是厲害,它的胃口也就越是好。
可惜楚風并不精通毒術,故此也隻能用笨辦法,守在這無量山之上,等待時機,守株待兔。
索性楚風的運氣不錯,恐怕這莽牯朱蛤定是餓了,差不多每晚都會出來覓食,也沒有多等。
來到滄瀾江江岸,耳邊江昂、江昂的蛙鳴越發清晰,在楚風的精神視角,明顯看到一抹紅霧。
這一刻,他全身細胞都饑渴得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