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看了看六姑婆的神色,忽然發出一陣略帶輕蔑的笑聲,說道“當然了,這件事雖然在我這種有實力的人看起來是覺得非常簡單,但有些沒本事的人很容易就被吓破膽。我也不知道你是哪種人,所以,你要是覺得爲難就算了,我再另外安排其他的卧底去做!”
他這句話可不單單是爲了激将她,而且也是故意說給她聽,讓她知道自己可不僅僅隻有她一個卧底在城西幫,這對她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震懾作用。
“哼,不就是這麽點破事麽?我六姑婆還從來不知道‘怕’字是怎麽寫的!”六姑婆冷哼一聲,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好,你現在可以走了!”
六姑婆隻是瞟了他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麽,獨自轉身離開。
郝俊籲了一口氣,也離開這處偏僻的地方,朝着駱遠山所在的地方行去。
由于最近鬼城中的鬼魂活動都很頻繁,所以鬼城辦公大樓區也不如以前那麽好進了,普通小鬼根本連辦公大樓都難以靠近。
“你——幹什麽的?”
郝俊才剛剛接近辦公區域的警戒線,就立馬與值守的鬼兵過來盤問。
這鬼兵穿着沒有編号的鬼兵服,是專門值班的,修爲也不是太高,隻有三百年的樣子,但他拿着盡三米高的三叉戟,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顯得威風八面的。
不過,這僅僅是他們在普通鬼民眼中的形象,郝俊也不是第一次和鬼兵打交道了,甚至還殺過鬼兵,早已經沒有了初見鬼兵時的那種局促感。
“我來找駱将大人!”郝俊很有禮貌的回答。畢竟這是嶽湖鬼城的核心區域,就算是這裏不起眼的一隻螞蟻,它們都自認爲高人一等,在這種心态之下,他們這些鬼的脾氣可都不太好,能不惹他們就盡量不惹的爲好。
“是公事的話就講出來,我好去請示駱将大人。如果是私事的話,那就馬上離開,目前這片警戒區域,閑雜人等都不允許靠近!”這值守的鬼兵将三叉戟重重地朝地上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因爲他見郝俊修爲比他要高,所以他這态度還算是比較好的了,要是普通鬼民前來,隻怕他連話都懶得說就直接驅趕。
郝俊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塊監察員令牌,馬上亮了出去,對這鬼兵道“鬼兵大人,實不相瞞,我也是當差的,有些比較秘密的事要和駱将大人當面說才行,還請您行個方便,感激不盡!”
“喔,原來是趙官手下啊,趙官對我們也還算不錯。行了,你進去吧!”本來郝俊以爲他還有盤問一番,沒想到卻出乎意料的直接被放行了。
“多謝鬼兵大人!”郝俊抱拳行了個禮。
反正鬼城盛行着古人之風,大人是一種備受推崇的尊稱,如果你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的,隻管叫大人就行了,保證不會犯什麽忌諱。
郝俊很順利的就通過了當值鬼兵的關卡,也運氣很好地見到了駱遠山。
但是好運似乎突然到頭了,根本就沒有問詢到一點點關于淩詩雨的消息。駱遠山也是不停的擺着手,一個勁地說他的寶貝徒弟沒有來過。
他越是這樣,郝俊反而越起疑。不過,他都已經明說淩詩雨不在了,郝俊總不能強行逼問吧?
關鍵是他與駱遠山的實力還相差着十萬八千裏,是萬萬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他隻得很無奈地跟駱遠山告辭離去。
背後傳來駱遠山自言自語的嘀咕聲道唉,年輕人啊,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沖動,容易犯錯!不過也有句俗話說得好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要他的本質不壞,還是值得原諒的……
郝俊的腳步陡然一僵,呆立在了當場,他似乎明白了什麽,蓦然回頭望向駱遠山激動無比地問道“駱老,您這話是說給小笨豬聽的對不對?她就在您這裏對不對?”
“什麽小笨豬、大豬猡的,我聽不懂,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駱遠山剛才說的話明明是意有所指,可現在卻又一口否定了郝俊的猜測。
郝俊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被無情澆滅,心中不免很是失落。正準備離開,可他忽然發現駱遠山竟然在偷偷地對自己使着眼色。
郝俊心中一驚,細看之下發現駱遠山不僅朝自己使着眼色,甚至還朝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駱老這分明就是在暗示我淩詩雨的确是在這裏,隻是他不敢開口直說!”郝俊禁不住心頭大喜,立馬循着駱遠山努嘴的方向望去,那裏有一個房間,房門緊閉着。
“她應該就在這裏!”郝俊快步上前,咚咚咚地敲門道,“小笨豬,我來找你了,你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情況,是個天大的誤會,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啊!”
可是房間裏面根本就沒有誰應聲兒。
郝俊再也等不及了,顧不上什麽禮貌不禮貌,猛地一把将門推開!
“小笨豬!”他站在門口興奮地一聲大喊。
可房間裏卻是空蕩蕩的,哪有半個人影?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淩詩雨會悠然出現在他眼前。
他臉上的興奮還來不及消散就僵住在了臉上!
駱遠山望了望呆若木雞的郝俊,也隻得無奈地搖搖頭,不再說什麽。
“看來淩詩雨還是不肯出來相見!”郝俊不由得黯然神傷,他知道淩詩雨此刻就在房中,隻是用了鬼谷隐匿法,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也可以驅動穿界之眼來找尋到她,可他認爲沒有這個必要,他不想強人所難。
“駱老,既然她不在,那我就先走了!”郝俊來到駱遠山面前,向他告辭。
駱遠山緩緩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郝俊轉身離去,消失在了樓道間。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淩詩雨果然憑空出現在樓道中,緊咬着下唇,神情也是無比地憂傷,默默地望着他離去的方向。
“傻丫頭,你當真不打算理他了麽?或許他和那女子真的什麽事都沒有呢?”駱遠山也不由得爲寶貝徒弟的感情問題而揪心。
“我相信他和她沒有什麽事!”淩詩雨回過神來,幽幽回答道。
駱遠山忍不住關愛地詢問道“那你這又是——爲什麽?”
“我雖然相信他,但是也不想他太放縱了……”淩詩雨咬咬牙,很是惱怒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