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淩詩雨不由得一愣,露出非常厭惡的表情,狠狠地鄙視道,“你連日子都記得這麽清楚卻偏偏不洗,真是懶得無藥可救了。”
說完,她想了想,果然沒有動口,又繼續朝着下一個鬼魂走去。
“我三年六個月沒洗了!”
“我,我也是,我五年沒洗了!”
“卧槽,這麽弱智,這也太好騙了吧,難怪那郝俊直接叫她小笨豬!”城東幫老大見此情形,頓時看到了活命的希望,于是靈光一閃道,“我最髒,我都忘記水是什麽樣子的了!”
“我更髒,我從小就有恐水症”
“我”
“我”
原本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忽然一個也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這些爲自己尋找借口活命的聲音,大家鉚足了勁來叙說自己和水的故事,并且越說越玄乎,現場頓時嘈雜紛擾起來。
“都給我閉嘴!”淩詩雨滿腦門子的黑線,頓覺頭大不已,不由得怒喝一聲,一式“連綿春雨醉”使出,那些青色雨滴自劍尖而出,突然分成細細的三縷,同時射向三個吵得最兇的惡鬼。
這也是她目前能将青色雨滴分出的最高路數,據說随着熟練度的增加,還可以繼續細分,到最後具體能一劍揮出多少路雨滴,那就得看個人的悟性了。
這三個倒黴鬼眼睜睜的看着青色雨滴朝自己胸口射來,除了露出滿臉的恐懼之色外卻也毫無辦法,逃無可逃,頓時噼裏啪啦的紛紛中招。
整個場地忽然變得靜悄悄的,并不是這三個中招的惡鬼馬上醉了過去,而是大家都趕緊閉嘴,生怕惹惱了淩詩雨,馬上就給自己帶來厄運。
想她那一天劍震城東荒野,醜女的威名早已深入這些普通鬼魂心中,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可這些惡鬼們現在才老實下來,似乎已經太晚了,淩詩雨使出一劍後根本就不閑着,不管不顧地又是地一劍揮出,咻咻咻的三路青色雨滴再一次從劍尖飛出,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射向其它三個還清醒着的鬼魂。
這些鬼除了眼睜睜地看着那些青色雨滴進入自己身體外,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頃刻間,這十三個惡鬼混混隻剩下城東幫老大一個人還清醒着。
淩詩雨卻沒有再繼續對他動手,并不是她突發善心,而是因爲他看見郝俊已經在呼喚洛光了,她已經明白了郝俊的意思。
郝俊站在洛光墓室邊,有節奏的敲打着他的墓室,這是他們之間約好的聯絡暗号。
咻的一下,洛光很快出現在他的墳墓旁,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激動無比地喊道:“神經俠?真是你啊,可把你盼來了,快,快殺了他,他們”
洛光說着伸手朝四周指去,可是他忽然驚訝萬分,隻見自己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是一連串昏迷着的鬼魂,他們橫七豎八的或躺或趴又蜷縮着,總之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這”他不由得一時腦袋短路,竟然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郝俊明明他想問什麽,不禁呵呵一笑道:“沒錯,那些個小混混都已經被我們神俊俠雨給解決了,不過,我還特意給了留了一份見面禮!”
“見面禮?不,不”洛光有些懵,但他連忙擺手拒絕,這神經瞎女能夠突然出現,解決他的大麻煩,光是這份恩情就已經無以爲報了,哪還敢收郝俊的什麽見面禮。
如果不是郝俊和淩詩雨他們兩位突然殺到,而任由城東幫那群混蛋繼續敲打墳墓,洛光他在墓室中其實早已受不了這種噪音,他也明白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出墓室了。
“你先看看再說!”郝俊意味深長地一笑,伸手指了指癱坐在地的城東幫老大,這個方位,洛光他剛才還沒有看過來。
“啊~”洛光順着郝俊的手指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馬上改變了想法,拼命點頭道:“好,這個見面禮我喜歡,就不客氣了!”
說着,他無比猙獰地走向城東幫老大
不一會,城東幫老大的凄厲慘叫聲便響徹在黑夜中。
而淩詩雨也沒有閑着,正美滋滋地享受着今晚的美味夜宵
洛光将這城東幫老大活活地吞噬之後,也很識趣的主動停止吞噬其他的鬼魂,并對着郝俊深深地鞠了一躬,嘴裏說着數不盡的感激之言。
“洛大叔,我暫且這麽叫你,顯得更年輕!”郝俊見他依然沒有停止感謝的意思,不禁有些無語,隻好打斷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間就不要來這些繁文缛節,我可受不了!”
“神經俠,你能夠把我當朋友看,那可真是太擡舉我了,隻是您的大恩大德,豈是鞠幾個躬,說幾句感謝就能報答的,即便說您是我洛光的再生父母也不爲過”
郝俊一看不對勁,頓時又打斷道:“你可快打住吧,馬上打住,再說這麽些肉麻的話,那我可要馬上扭頭就走了!”
“額!”洛光不禁一怔,有些不情願地說道,“行,行,我不說了!”
可是,停頓了一下,他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笑意,略帶玩味的語氣說道:“如果尤金尤松兄弟知道城東幫老大已徹底死去的話,恐怕他們口中感激的話比我說的還要肉麻許多,您可得有個心裏準備才是。”
“尤金尤松?”郝俊暗自念叨一聲,不禁歎了口氣,看來洛光果真沒有得到他們倆的噩耗,于是有些惋惜道,“诶,可惜了尤金尤松,他們兩兄弟運氣不佳,被這城東幫老大尋了仇,最終含恨而死!”
“什麽?您說,他,他們”洛光似乎有些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突然僵立在當場。
郝俊很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沒錯,這是事實,我親耳聽見城東幫老大說的,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我隐藏在附近,所以我想這件事應該不會假!”
洛光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一絲笑容陡然間消失了,神情頓時變得萬分哀傷,在這鬼吃鬼的混亂陰間,可真是難得有幾個知心的好朋友。
“節哀吧,已經發生的事,誰也無法改變,我想,他們也希望你以後可以活得更好。”郝俊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安慰,隻是說了說心裏話。
洛光有些木納般地點點頭,卻沒有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