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蔡老婦并不好受,她才剛對付完郝俊那舍利的吞噬之光,馬上又陷入一片蝗蟲般的青色雨滴圍攻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隻是令郝俊和淩詩雨大跌眼鏡的是,蔡老婦這身鼓脹的勁氣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功法,竟然将率先殺到的青色雨滴,砰砰砰地悉數被她攔截在體外,那些青色雨滴皆化作雨霧消散在空中,根本無法浸入到她的鬼體之内。
“不能任由她繼續下去了!”郝俊見淩詩雨釋放的劍招雨滴頃刻間就浪費了三分之一,卻寸功未進,也不禁焦急起來,“我該出手了,就是現在!”
他馬上抽取僅存的最後一些橙色能量,怒喝一聲:“武穆麒麟掌!”
一倍,兩倍,三倍
轉眼間,郝俊所有的橙色能量都已經揮霍一空,卻僅僅隻是把這一式麒麟掌的威力翻了四倍便戛然而止。
隻見在他面前一隻栩栩如生的黑麒麟淩空而立,在它身體上還摻雜着點點橙色的斑痕,這是因爲橙色能量不足了,所以沒有完全形成橙黑相間的皮膚花紋。
現在郝俊已有三百多年修爲,拍出的麒麟不再瘦小如鼠,而是已經如狼狗般大,氣勢洶洶的,看起來倒是威風八面。
“這?怎麽會是麒麟?這怎麽可能?”蔡老婦自打看見麒麟凝聚而成的那一刻,就頓時有些驚魂難安,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在自己背後突然殺出來一個會使劍的隐身女鬼不說,眼前的這混蛋小子竟然也還隐藏着如此霸道的絕技而沒有事先暴露。
她本已對郝俊另眼相看,卻沒想到自己依然還是小看了他。
隻是,戰鬥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再多的抱怨後悔都于事無補。
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她有絲毫遲疑,馬上釋放出自身的威壓,毫不客氣地朝郝俊籠罩過去,但她比先前的那個方老鬼要聰明得多,她感覺到這麒麟似乎不簡單,于是将所有的威壓都隻是朝郝俊的本體一擁而上。
她的一身修爲雖然隻是比郝俊多了一倍,但這一倍卻有着近三百年的修爲差距,多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再加上她此刻膨脹了鬼體,那威壓也是跟着水漲船高,至少也抵得上七八百年修爲者的威壓。
郝俊頓感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自己身上,好似想要将自己擠壓成泥漿一般,周身的空氣也仿佛變得粘稠起來。
但蔡老婦卻完全低估了郝俊的鬼體強度,他雖然感覺有些難受,動作靈活性也受到了影響,可他的鬼體卻是經蝸氏秘法淬煉過的,現在已是更加強韌,非一般的鬼魂體能夠與之媲美,他甚至連駱遠山的威壓都能承受片刻,又豈會在乎這區區的雕蟲小技。
“成敗就看此一掌了!”郝俊此刻需要的是攻擊,而不是以藍色能量的加速來破除威壓。
他已盡全力地将這一掌力道聚集到最大,突然大喝一聲,“去!”右掌猛地朝前推出。
陡然一陣疾風起,威武不凡的黑麒麟驟然風馳電掣地撲向蔡老鬼婦。
“滾!”蔡老婦一聲喝罵,她确确實實地感受到了麒麟身上的危險氣息,一點兒也不敢怠慢,面目頃刻間變得猙獰,猛地雙掌齊發,兩個六十厘米高的黑色鬼掌呈左右夾擊之勢,陡然殺向淩空而來的兇猛麒麟。
轟~
一陣如滾雷般的巨響。
蔡老鬼婦拍出去的那兩道高達六十厘米的黑色鬼掌,竟然在這一次劇烈無比的碰撞中瞬間陣亡,消弭于無形。
“怎麽會這樣?”蔡鬼婦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對面可隻是一個修爲才三百年的小子啊?
她的内心似乎深受打擊,目光也突然變得黯然了些許,人不用說,更是早已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了。
黑麒麟在一舉消滅了那兩隻擋在它前方的鬼掌後,它的身形也不免縮小了幾分。
但是此刻它面前的障礙已經被一掃而光,再也沒有什麽能擋住它前進的步伐。
此時的空中,隻有它依舊存活着,它傲然疾飛,毫無憐惜之情地沖向已經門戶大開的蔡鬼婦。
“不~”蔡老婦情不自禁地發出絕望般的驚叫。
嘭~
又是一聲巨響如炸雷般的響起,馬上蓋過了她那可憐的尖叫聲。
黑麒麟已經精準無比的攻擊到了目标,順利完成任務,場中頓時勁氣四溢,激蕩的氣流聲呼哧作響。
“哇~”蔡老婦受此威勢非凡的一掌,再也站立不穩,蹭蹭蹭的向後退出三四步,原本膨脹成兩倍的鬼體,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馬上癟了下去,回歸她原本的真實身材大小,顯得狼狽不堪。
但是,她的這一古怪技能被攻破後,似乎她也得相應地付出一些代價!
“哇!”她忍不住“哇~”的一口鬼氣噴吐而出,修爲瞬間下降一百年,神色又萎靡了幾分。
可是,這樣就算完了麽?
當然不是!
隻聽得蔡老婦還來不急消化剛才的這一切,馬上又是“啊”的一陣痛叫喊出。
原來她那能夠将鬼體膨脹的技能被破除後,防禦能力頓時下降一大截,比之沒使用膨脹技能前還要脆弱不少。
淩詩雨劍招中釋放出的青色雨點,雖然前半截擊打在她膨脹後的鬼體上時寸功未進,可還有着剩下的那一半青色雨滴依然飛舞在空中,它們見到蔡老鬼婦的超強防禦技能被破,頓時興奮不已地穿過那些混亂的戰鬥氣流,呲呲呲地激射在了她的身上,盡數沒入她的體内。
“俊哥,你沒事吧?”淩詩雨見自己的攻擊得逞,便已經放下了大半的心,這個蔡老婦在青色雨滴的醉意下,已經翻不起什麽大的風浪。
“你,你們?到底是誰?”蔡老婦神情有些恍惚地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郝俊和淩詩雨,她感覺自己不知爲何突然很想睡的,可是她怎麽也不明白,自己爲何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輸給了面前這兩個修爲都比自己低許多的後輩,甚至對方連傷勢都還不曾有。
她非常的不甘心。
她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難免一死了,可在臨死前,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知曉對方的名号,要不然,她可真是死不瞑目。
郝俊其實也越來越昏昏沉沉的了,他甚至都懶得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