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場比賽正如竹林聽雨所預料,全部被青空輕松拿下。“赢了,七區赢了!”當周圍響起振奮人心的聲音時,大家都笑了,天倫和竹林聽雨同樣笑了,甚至笑意更濃。
當從青空本人口中确認勝利的喜訊後,竹林聽雨從座位上起身,轉頭跟天倫說道:“那我就先過去跟工作人員确認後續賽程安排了。”
“嗯,辛苦你了。”天倫也跟着起身,竹林聽雨雖然至今還沒上場比賽過,但也同樣爲隊伍出了不少力,作爲領隊的他,一直在爲各種事忙東忙西,論辛苦程度,絕對不比天倫低。
“不過是些雜事而已,沒什麽好辛苦的。”竹林聽雨笑了笑,然後表情稍微正了正,“另外關于總決賽之前的安排,剛才我想了下,覺得還是沒必要特意進行訓練了,畢竟時間不多,也訓練不出什麽成效來,太勉強反而會影響狀态,所以就趁這段好好休息吧。”
“好。”天倫鄭重點頭說。
……
第二天是店鋪的休息日,所以夏真妍決定趁這天去進一批貨,天倫自然是逃不過當苦力的命,就算他今天有種想懶懶散散過一天的想法,也不得不陪她出門。
但硬要說的話,這也算不上是什麽苦力活,不過就是邊看風景邊開車而已,唯一需要花點力氣的,也隻是幫着把零件搬上車之類的,一點也不辛苦。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尹天倫繼續開着車,夏真妍坐在副駕座上數着清單,今天的效率很高,短短幾個小時内就隻剩最後一家廠要跑了,她看了一眼時間,快到中午了,于是就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天倫,說:“隻剩最後一家了,沒那麽着急,先去找個地方吃飯吧。”
“哦,知道了。”天倫點點頭,眼睛往旁邊一瞟,順手就把車停在了路旁,然後指着窗外說,“這家行嗎?”
夏真妍轉頭一看,是家快餐店,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這也太随便了吧。”
“今天休息日,好一點的店人都特别多,指不定還要排隊等号,就将就一下吧怎麽樣?”天倫嘴裏雖然帶着商量的語氣,手裏卻早已自作主張地把車子給熄了火。
見狀夏真妍瞪了一個白眼,但天倫仍舊不解風情地下了車,朝着她招招手說:“走啊,難道還要我幫你開門?”
夏真妍不情不願地下了車,看着等都不等一下就直接往店裏走的天倫,眉頭微微皺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進了店裏,兩人随便點了些東西,然後坐在面對面的桌子旁,天倫什麽也不說,埋頭就開始啃漢堡,而夏真妍隻是咬着吸管,視線盯着對面這個吃貨不放。
“你倒是吃啊,看我幹嘛?”察覺到視線的尹天倫,擡頭說道。
夏真妍也不說話,隻是吸着杯子裏的飲料,天倫不知道如何理解她的沉默,隻能聳聳肩繼續低頭開吃,結果前者杯子裏的飲料很快就見了底,吸管開始發出尖銳的“嗤嗤”聲,引來鄰桌側目。
終于有些受不了的尹天倫,奪走了夏真妍手裏的杯子,皺眉說道:“你幹嘛啊,别人都在看呢。”
“你也知道難爲情啊。”夏真妍沒好氣地說。
見她這幅模樣,天倫總算是知道夏真妍是在鬧别扭,不由得歎了口氣,“你這是鬧哪樣啊,當着這麽多人面沖我發脾氣。”
“沒有啊,我才沒生氣。”夏真妍眼睛看向别處說着。
“胡說。”尹天倫說,他知道這個女人就喜歡口是心非。
“是啊,我是胡說怎麽樣。”夏真妍也不抵賴了,直接開口抱怨起來,“好不容易出一趟門,結果被你帶來吃這些垃圾食品,我心情能好得起來嗎?”
得,鬧半天還是想吃頓好的呀,吃貨果然改不了吃貨本質,天倫被夏真妍這種小心眼兒給逗樂了,他說道:“行,這次是我不對,過幾天帶你吃頓好的。”
“去哪吃?”夏真妍将信将疑地問,似乎有點不相信。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天倫笑着說。
……
又過了兩天,尹天倫終于收到了等待許久的短信,在确定地方後,他朝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真妍招招手,說:“走吧,跟我出門。”
“出門幹嘛?”夏真妍正看得入神,視線動也不動地問道。
“之前說好的,帶你吃頓好的。”天倫有些神秘地回答說。
兩人出門後,天倫徑直驅車往市區最繁華的地方開去,一路上夏真妍多次問他要去哪,但都被他以“到了你就知道了”的回答敷衍過去,直到車子緩緩停在當地最高級的星級酒店前。
看着窗外酒店的豪華外觀,夏真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得轉頭向天倫确認道:“到了?”
“嗯,到了。”天倫指了指酒店的大門,這證明他不是偶然把車停在這裏等紅燈,這家酒店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夏真妍眼裏帶着難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尹天倫說不出話來,畢竟這是她自認識對方以來,他表現得最大方的一次。驚喜是有的,但也覺得有點不必要,夏真妍知道天倫手頭沒多少錢,這不前一段時間還借過錢來着,不過即使如此,她也不會不解風情到把這些話講出口,畢竟男人有時候還是很好面子的。
兩人當然不能直接把車停人家酒店門口,所以天倫先是順着指引牌,把車子開到了地下停車場裏,尋找停車位。雖然是地下,但是照明設施十分完善,整個停車場裏亮堂堂的,放眼望去周圍全是豪車超跑,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明亮的光輝,相較之下,他們這輛車就顯得有些寒碜了。外形老舊不說,車身還沾着一層灰塵,跟周圍的環境實在有點不想襯。
停車場裏也有專門的服務生接待,在看到有車過來後,立刻在臉上挂着職業化的微笑,前往迎接。不過,當他看到開來的車是一輛外形有些陳舊的家用車後,臉上的微笑不由得有些僵硬起來。
他在這裏幹了這麽多年的服務生,哪次接待的不是價值百萬千萬的豪車,像眼前這種破車,他還真是頭一次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