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閑的腦袋嗡的一下,不由想起了老師給他的信件,他原本對于那個所謂的大人物并不感興趣。
雖然朝廷一直封鎖着雨化田失蹤的消息,西廠也放出雨化田還在閉關療傷的消息,可民間已隐約有了傳言,說雨化田墜河失蹤了...
等閑也早就對那些傳言有所耳聞,可他并不想卷入這些風波裏面去,他一個小小的縣令,一旦卷入随時可能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回公公,昨天倒是從河裏打撈起了兩具屍體。”鄧閑如實說道。
汪直聞言瞬間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質問道:“屍體在哪?是男是女?”
鄧閑被吓一跳,怯怯道:“回公公,是兩個女的。”
汪直聞言又松了口氣,随即眼睛微微一眯,冷聲道:“除此之外就沒别的?”
鄧閑見汪直神色冰冷不由吓得微微一顫,臉上露出讨好的笑意,輕聲道:“公公,這懷縣就這麽大塊地,真要有什麽怪事發生,肯定是瞞不過下官這雙眼睛的。”
汪直聞言後眉頭微皺陷入沉思,難道督主并未在懷縣段内被打撈起來,否是真的沉屍江低了??
“咦,對了,我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鄧閑恍然道。
汪直回神,冷聲道:“說。”
鄧閑當即就将前兩天長樂幫少幫主和副幫主被殺死在高樹林一事說了出來........
汪直聽聞是一個女子時露出一絲失望,正準備打斷鄧閑的話時。
“她們一共有三人,據說那男的會妖法,能吸食他人的精氣神...”
嗡!
汪直神色大變,當即猛地竄出用雙手将鄧閑提起,急速追問道:“那男的此刻在哪?”
鄧閑被對方抓着領子抓了起來,頓時感到一陣窒息感,連忙道:“逃,逃了。”
逃了?汪直嘴裏低估,随即發現鄧閑已經快喘不過氣了,當即就一把松開了他。
被松開後的鄧閑貪婪的吸着空氣,同時一臉的後怕,汪直冷冷掃視着他說道:“可有那三人的畫像?”
“有,有。”鄧閑當即就喚人去取來了三人的畫像。
汪直拿着三張畫像依次打開,第一張畫像是個乞丐,第二張畫像是個少女,當他緩緩打開第三張畫像時...
轟!
汪直腦海轟鳴一聲,頓時感覺呼吸都急促起來,督主,真的是督主?哈哈哈,督主果真沒有死。
鄧閑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旁,他見汪直打開第三張畫像後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不由心底跟着震動起來,難道....
“公公,難道這位就是陛下下旨尋找的人?”鄧閑小心的問道。
汪直心情大好,連帶看鄧閑也順眼了很多,輕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咱家此次前來,就是封了密旨尋找咱們廠公,而如今,總算是找到了,哈哈...”
說完,汪直發出開懷的大笑,鄧閑卻是大驚,同時心底也開始害怕了,那個被通緝的男子就是奸宦???這怎麽可能!!
汪直發現了鄧閑的神色不對,眼中露出一絲冷笑,問道:“鄧大人這是什麽表情,怎麽,咱家尋到督主你不高興??”
鄧閑被汪直的話吓得險些魂飛天外,當即就跪在地上,驚恐道:“沒有,絕對沒有,能平安找到雨公公,下官心底高興的很,隻是...”
汪直眼睛一眯,冷聲道:“隻是什麽?”
鄧閑當即就哭訴道:“雨公公竟然一直在我懷縣,可我身爲地方官員竟然都不知道,我,我真是該死,我竟然還下令通緝雨提督,下官罪該萬死啊....”
說着,鄧閑痛哭流涕起來,汪直看在眼中,内心暗笑,他豈不知道對方心中打的小九九。
“鄧大人不必如此,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何況你也是依法辦事,咱家相信督主得知後也不會責怪你的。”
汪直嘴上這麽說,可心底卻冷笑,這一切都還得要看督主如何處理。
“對,下官也是被蒙蔽了,我這就去下令,下令解除對雨公公他們的通緝...”說完,鄧閑慌亂的就要走去處理。
汪直微微思索後卻叫住了他,輕聲道:“别急。”
“公公?”鄧閑一臉的不解。
汪直自然有他的打算,既然那長樂幫和飛龍幫都在起全力尋找着督主蹤迹,那幹脆就讓他們盡力去尋找好了,而自己隻需監視二幫的一舉一動,一旦對方發現督主蹤迹,他們也能免去一番艱難的搜尋...
如果此時鄧閑解除了雨化田三人的通緝令,長樂幫和飛龍幫一定會懷疑,說不定到時還會多生事端。
....................
荒村,院子内。
吃過晚飯後的三人又坐在院子裏聊着天,王婆婆依然早早就入睡了,今日王婆婆心情大好,憋在心底的心結也終于解開了。
小蠻兒看着滿天的烏雲,聞着山間的呼嘯風聲說道:“今晚沒有星星耶,又在刮風,看來是要下大雨了。”
“嗯,是呀。”藥蟬衣看了眼天空,附和道,雨化田依舊那副淡漠的表情,他也不輕易搭話,就靜靜的坐在火堆旁。
“冰坨子,你還沒回答我上次的問題呢,你那天到底給我吃的什麽藥丸啊,還有那抹在手臂上的又是什麽藥?”藥蟬衣盯着雨化田問道。
雨化田眉頭微皺,自從當日給藥蟬衣服用了系統售賣的丹藥後,藥蟬衣的傷勢短時間内就恢複如初,可同時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昨日藥蟬衣就追問過他,可他當時并未給她答複,原以爲她不會再詢問此事,可她顯然還是惦記着這件事的。
雨化田眸子一擡,對上藥蟬衣的目光說道:“無可奉告。”
藥蟬衣一愣,當即就氣鼓鼓道:“你?好,你不說我就天天問,看你煩不煩。”
聽聞藥蟬衣的威脅,雨化田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