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千戶羅通對着身邊的番子大喝:“攔住他,快,攔住他。”城門已經被緩緩關閉還留下一個過人的縫隙。
“噗嗤——”
趙懷安一劍刺殺一人,身影在人群中不斷閃躲,衆人手中的寒刀揮下,卻未碰到對方絲毫。
趙淮安不斷向着城門而去,一劍刺穿面前的番子,雙眼泛紅:“該死,統統該死。”
羅通見趙淮安在人群中穿梭,眼看就要殺到城門,大喝:“閃開,讓我來。”
從馬上一縱,手中拿着一把長槍,向着趙淮安殺去。趙懷安再次殺掉一個番子,見朝他奔來的光頭大漢,對方身穿飛魚服。
頓時知道對方是個千戶,是個頭頭,眼中露出濃濃殺意。“喝,受死。”羅通一槍刺出,直取對方咽喉,“哐——”趙淮安一劍揮出。
羅通的長槍被擊偏,趙淮安身形向前兩轉就到了他面前。“給我死。”趙淮安怒喝,趙老七的死讓他很憤怒。
羅通大驚,銀槍收回,“哐——”擋住對方揮下的劍。手臂一陣麻痹,他壯碩的身體連連後退,他大驚,對方如此厲害。
趙淮安并未乘勝追擊,而是轉身向着城門而去,同時喊道:“洗幹淨脖子等着,早晚要了你們的狗命。”
古震快步趕到城門,看見趙淮安剛剛消失在城門,出了城,:“可惡,這樣都讓他逃了。”
羅通吓的不敢說話,古震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禀告公公,逆賊已被誅殺待盡,還剩了幾個活口。”這時候,一個百戶跑來禀告。
古震很生氣,對着一旁的羅通冷聲道:“你馬上帶人去追,他們剛剛出城逃不遠。”
“是。”羅通回道,然後帶着大隊人馬出城追擊。古震臉色陰沉轉身走去,王震也趕忙迎上。
“古公公。”
“啪——”
王震臉上一痛,被古震扇了一耳光,古震臉色不善的看着王震道:“你馬上帶人去石莊,将那些逆賊家眷誅殺。”
王震咬緊牙齒,臉色陰沉道:“是。”古震似乎沒有看見對方一臉的不甘,冷哼,轉身走開。
王震眼中充滿陰霾,他需要殺戮,來釋放自己憤怒的情緒。“你們兩個,帶上人跟咱家走。”兩個百戶聽聞,趕緊收攏隊伍。
迎面再次走來一個百戶,身後兩個番子舉着火把,火光照亮古震陰沉的面容。
“公公,這些逆黨如何處置?”
四周,舉着火把的番子四處穿梭,将一些傷員救走。地上的鮮血混合着泥土雨水,腳步走過粘漣漣的,地上跪着被制服的人影。
李四就在其中,他裝死躲過了這場殺戮,可是最後依舊被從屍體中抓出。他們七八人被強行按着跪在地上,也有和他一臉害怕,瑟瑟發抖的。
也有一臉仇恨,視死如歸的人,:“呸,你們這些沒種的閹賊。”
其中一身帶傷痕的漢子吐出一口血水,對着迎面走來的古震惡狠狠說道。他本就是一個普通镖師,可是他們镖局卻被東廠屠殺了,他的親朋好友盡死。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報仇,雖然大仇未報,可是他殺了不少番子。如今落入東廠手中,他自知難逃一死,将心一橫,對着古震大罵。
“公公,饒命,我..我。”有硬氣的,當然也有怕死的,李四就是其中怕死的。
“将這些逆賊手腳斬斷,挂在城外。”古震臉色陰沉,他要給天下的人一個警告,跟他們東廠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啊、饒命,我們是無辜的。”
“我們是被诓騙的,公公饒命。”
“我可以指供,是趙淮安,是他。”
古震并不理會一臉驚恐的幾人,冷漠的從他們身邊經過,身後擁簇着一衆人影離去。
“來人,将這些逆賊手腳斬斷,挂在城門示衆。”一個百戶惡狠狠的吩咐,一陣慘叫在這寂靜的夜晚傳開,凄慘無比。
皇宮,議政殿。
朱由憤怒将地上的萬喻樓再次踹倒在地,對方再次爬起身跪好惶恐開口:“皇上,奴婢有罪,請皇上責罰。”
“你這個老東西,犯人在你東廠被劫走,你們東廠全是飯桶嘛?”朱由氣的咬牙切齒,他被刺殺,本就怒氣未消。
可是剛剛又接到通報,東廠碟紙樓被人縱火,馬文升等罪犯被一群江湖中人救走了。
“陛下恕罪,那馬文升的黨羽乃是江湖中人,武功高強,他們先是刺殺陛下,明顯是聲東擊西啊。”
萬喻樓在外面是何等風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在朱由面前隻能瑟瑟發抖,因爲他的權利都是眼前這人給予的。
“廢物,傳旨,誅殺馬文升爲首的一衆官員,主犯誅九族,從犯誅三族。”朱由真的怒了,虧他還以爲冤枉了對方,可是如今他确信不已。
負責書寫聖旨的太監,聽到朱由下旨,趕忙将其書寫下來,然後朱由蓋上了玉玺。
朱由臉色陰沉,他一把将聖旨丢在萬喻樓身上,冷聲道:“這件事交由你東廠辦理,必須給朕将逆賊頭顱帶回來。”
萬喻樓被聖旨砸中,心中卻是一喜,趕緊拾起聖旨:“奴婢領旨。”
萬安劉吉爲首的官員在殿外等候,小聲的議論着什麽,這時,前面大步走來一個人影。
正是從殿内退出來的萬喻樓,一衆官員見他走來,再次閉嘴不言。
“哼!”萬喻樓雖然在朱由面前卑躬屈膝,可是在這些官員面前,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視線從這些官員身上掃過,一衆官員趕緊偏移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萬喻樓留下一聲冷哼,帶着一衆随從離開,這時,一個小太監從議政殿出來,衆官員以爲皇上要召見,趕忙整理裝容。
“陛下有旨,叫諸位大人先行回去,陛下累了。”小太監說完,衆官員一臉不相信,陛下竟然不見他們。
“陛下爲何不見我等?”
“是啊,陛下爲何隻見那閹人,而...”
一衆官員喧鬧起來,朱由見那萬喻樓,卻不見他們。他們冒着夜晚進宮,不就是要在皇帝面前表示下忠君愛國,可是對方不見他們。
“陛下說了,他累了,諸位大人請吧。”小太監常年跟着朱由,甚知對方心思,知道朱由不想見他們,随即下逐客令。
.........................
一陣暴雨過後,天空中下起了毛毛雨,此刻連毛毛雨也停了,一輪半圓明月挂在夜空。
“駕駕駕——”
京城北面,官道上,幾對人馬縱馬而去,帶着絲絲殺戮氣息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