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二十多個丐幫弟子從湖中遊了上來。當先的一人又矮又瘦,正是老乞丐的大弟子蘇銳。蘇銳的傍邊跟着一個中年漢子,那漢子身材中等,身穿一套藍色的衣服,背上背着一把橫刀,頭上戴着一頂幞頭,一臉英氣。
潇湘湘見了那人,突然一愣,說道:“這人看着什麽那麽眼熟?”
李巧巧聽了說道:“你說的是蘇銳還是那個捕快?”
潇湘湘說道:“自然是那個捕快。”
那婆婆聽了說道:“哼,看這捕快的模樣,最多也過是縣衙裏面的小吏役。你看他那身衣服,都穿得掉色了,顯然也不是個有錢人。這樣的捕快,全國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你什麽會認得這種人。”
潇湘湘聽了說道:“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他有點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他是誰。”
李巧巧聽了笑道:“宮主該不會是想金十全了吧。因此看到那人穿着捕快的衣服,就以爲是他!”
潇湘湘聽了轉過頭來,伸手就去擰李巧巧笑罵道:“你這臭丫頭,自己看上人家了,卻要編排到我的身上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李巧巧聽了,趕緊笑呵呵的躲開了。
潇湘湘倒是和金十全喝過幾次酒,每次潇湘湘都能把金十全喝得連爹媽都不認得。金十全這人,長得不錯,也算有錢,性格中規中矩,倒是個不錯的老公。但是潇湘湘卻對他提不起一點的興趣。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他太中規中矩了,讓潇湘湘覺得此人太過無趣。雖然說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真要讓潇湘湘去過這種一眼望穿一輩子的生活,我們的潇湘妃子可真受不了。
這時蘇銳和那捕快已經發現了錢半兩的屍體。
蘇銳說道:“這是錢半兩,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中了七響箭。”
那捕快聽了說道:“我前段時間聽說七響箭重現江湖,還有點不信。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裏見到了。”
蘇銳說道:“袁真兄,這錢半兩雖然爲人不什麽樣,但是武功卻不差。你看他這明顯是被人一箭射中胸口斃命,咱們可不得不防啊!”
袁真聽了點點頭說道:“隻希望湘湘他們沒有事才好!”
蘇銳說道:“潇湘湘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她又是七彩宮的宮主,要想傷她,隻怕沒有那麽容易。倒是我們一會碰上她們之後,還請袁兄出面美言幾句,讓兩個幫派化幹戈爲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袁真聽了有點爲難的說道:“我盡量吧。。。。。。。不過湘湘從小脾氣就犟得很,從來都是我聽她的。。。。。。”
蘇銳說道:“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隻要袁兄肯出面,我想潇湘湘一定聽你的。畢竟你可是她的未婚夫啊!”
袁真聽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希望如此吧!”
李巧巧和那婆婆聽了兩人的對話,轉頭看向潇湘湘,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一般,她們什麽也想不到,像潇湘湘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有未婚夫。
潇湘湘這時候是又羞又氣,心中不斷的念道:“該死,該死,我什麽把這個傻哥哥給忘了!”
李巧巧泯嘴笑道:“宮主,原來他是我們七彩宮的的姑爺啊!”
潇湘湘聽了怒道:“什麽姑爺不姑爺的!你丫,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這是我們小時候鬧着玩的,誰知道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啊!”
李巧巧說道:“小時候的事他都記得,說明他重情重義。宮主,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了,你說該什麽辦。”
潇湘湘說道:“什麽辦,出去之後找人綁了他扔到江裏去喂魚!”
李巧巧一臉壞笑的說道:“你舍得?”
潇湘湘說道:“有什麽舍不得的,我潇湘妃子說得出做得到!”
那婆婆聽了走到牆角,往牆上一拍,頓時牆上又露出了兩根機關的操縱杆。
那婆婆看着潇湘湘說道:“可可雖然破壞了明處的那些機關,但這藏在暗處的她可沒有發現。我剛才看見你那個情郎哥哥和丐幫的人走進了石門之中,隻要我按下這個機關,萬石滾落,他們便死無藏身之地。既然郡主如此讨厭他,不如就讓老身來替你了決這個煩惱吧!”
潇湘湘聽了,隻吓得臉色蒼白,趕緊叫道:“婆婆不要。。。。。。”
那婆婆一怔,望向潇湘湘說道:“郡主還有話要說。。。。。。”
潇湘湘說道:“這人殺不得!”
那婆婆問道:“爲何殺不得?”
潇湘湘過了良久這才喃喃的說道:“因爲他是我的結拜兄弟!”
那婆婆和李巧巧一聽不由的咋舌:“他是你的結拜兄弟?那他什麽說。。。。。。”
潇湘湘說道:“哎呀,煩死了。都是因爲酒!”
李巧巧說道:“因爲酒?”
潇湘湘說道:“我現在喝的酒,就是當年跟他一起釀的。”
那時候的潇湘湘才十一二歲。袁真比她大兩歲。
潇湘湘和師傅住在山上的茅屋。
每天傍晚,練完功,吃過晚飯,潇湘湘都會溜到山下的村子裏去玩。
夕陽的餘晖照在山中的小道上,夏日的黃昏,滿是鳥語花香。
潇湘湘走在山道上,一路走走停停,就猶如身在一副畫卷中一般。
有時候她覺得,經過一個日落日出,就好像已經走過了一輩子。
山下的小鎮,雖然不大,但是人都很和藹。
大家都認得潇湘湘,走在路上,有的人在跟她打招呼,有的人在跟她開玩笑。
“湘湘,你又背着你師傅下來玩了?”
“胡說,師傅叫我下來。。。。。。。叫我下來散散心!”
“湘湘,吃過飯了沒有!來來來,到我家來吃!我今天悶了一條魚!你不是最喜歡吃魚嗎?”
“謝謝劉大嬸,我剛吃過了!”
“這丫頭,長得越來越漂亮了,也不知道以後誰家有福氣,能娶到這麽個媳婦。湘湘,來大嬸給你說門親事。”
“我師傅說,我還小呢!不嫁,不嫁。。。。。。”
穿過小鎮熱鬧的街道,潇湘湘就來到的袁真家的後門。
那時候的袁真呆呆傻傻的,要不是他家是釀酒的,潇湘湘才不願意跟這個傻子玩。
袁真學什麽都很慢,經常被鎮上其他的小孩欺負。
潇湘湘看不過去,教了他一套武功。
可是教完第一天,潇湘湘就不想教了。
簡單的一個招式,袁真練了一天,都還沒有練成。
潇湘湘氣得肺都要炸了。
“你這麽笨,真不知道你以後能幹什麽?”潇湘湘生氣的說道。
袁真摸了摸頭說道:“我爸爸說,我以後就像他一樣,釀酒,賣酒就可以了。”
潇湘湘聽了點頭說道:“除了幹這個,你也做不了别的了。”
袁真說道:“湘湘妹妹,你呢。你長大了要做什麽。”
潇湘湘說道:“我呀,等我練好了武功,我就去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我師傅跟我說,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城裏的一條街道就比我們這個鎮還要大,他們造出來的船,比餘老爹造的可大得多了,然後還有酒,也分爲好多種。有的酒光一壺就要上百兩銀子。總之呢,外面的世界比我們這裏精彩多了。”
袁真聽了眼中滿是光芒,羨慕的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潇湘湘看了袁真一眼說道:“我聽師傅說,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壞人的,如果不練好本領,遇上了壞人,很容易把性命都弄丢了。你武功這麽差,什麽去行走江湖。”
袁真聽了低下頭說道:“你。。。。。。你能帶我去嗎?”
潇湘湘聽了一愣說道:“江湖上一般都是男的保護女的!不過既然我們是好朋友,我就答應你了。這樣吧,我們兩個就結拜爲異性兄妹,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袁真聽了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潇湘湘又說道:“我聽說人家女兒一出生,就要在門前的院子裏,埋下幾壇子酒,等到那女孩出嫁了才拿出來喝。我師傅天生不愛喝酒,看來是忘了幫我埋了。這樣吧,你明天從家裏弄幾壇酒出來,我自己去埋,到我出嫁的那天,我就帶我老公回到這裏,把酒挖出來,跟他一起喝個痛快。”
袁真聽了面露難色:“這個。。。。。。這個。。。。。”
潇湘湘說道:“什麽了,難道你不願意幫我。”
袁真搖搖手說道:“不是的。這個月我天天都偷酒出來,我爸爸已經起疑了,能不能下個月在拿出來給。”
潇湘湘聽了點頭說道:“那也可以!”
袁真聽了紅着臉,欲言又止。
潇湘湘見了,仰頭喝了一口酒,說道:“有什麽話,趕緊說。别婆婆媽媽的像個女孩子。”
袁真聲若細絲說道:“咱們結拜了,是不是以後就不能成親了?”
潇湘湘聽了,一口酒從口中噴了出來,看着袁真說道:“你喜歡我?”
袁真點了點頭。
潇湘湘說道:“可是我不喜歡你。”
袁真說道:“我知道,不過我想。。。。。。。”
潇湘湘說道:“想什麽。”
袁真說道:“我想要是到了三十歲,你未婚,我未娶,咱們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潇湘湘聽了慵懶的喝了一口酒說道:“三十歲,好遙遠的事情啊!”說着把酒葫蘆遞給袁真。
袁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喝,我一喝我爸爸就會發現。”
潇湘湘把酒葫蘆收回,自己有喝了一口說道:“你這人真奇怪,自己不喝酒,卻偏偏家裏是個釀酒的!”
袁真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麽,我一喝酒,就覺得頭暈。”
潇湘湘看着袁真:“你真的喜歡我?”
袁真又點了點頭。
潇湘湘仰頭一口将酒葫蘆裏的酒悶下,說道:“好,我答應你,如果三十歲了,你未娶,我未嫁,我就嫁給你。天涯海角,隻要你能找到我。”
袁真聽了,高興得跳了起來說道:“好,那咱們一言爲定。到時候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