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湘正在四處張望,尋找白夜雨,突然隻聽門口一陣騷動,她轉看去,隻見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身穿一身白裳,手拿一把折扇,慢慢的走了進來。可可微笑着跟在他的身後。最奇怪的是,他竟然跟白夜雨一樣,頭上的頭發全都白了。
隻聽有人說道:“這位就是白家堡的少堡主了!”
另一人聽了不由的贊到:“果然是年輕有爲啊!”
潇湘湘聽了,不由的仔細的打量了那公子一番。隻見他身材瘦小,膚色白皙,年紀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臉上含笑,頻頻的點頭跟在坐的武林人士打招呼,顯出了超越他年齡的成熟與老練。
潇湘湘發現,他的笑和白夜雨的笑完全不一樣。白夜雨的笑真誠、自然,就猶如清晨的陽光,看見了讓人心裏暖暖的。而白夜非的笑,更多的是一種習慣性,禮節性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看到的更多的灑在臉上的自信和高傲!如果說白夜雨是平易近人的暖男,那麽白夜非就是高高在上的孤傲王子。
白夜非迅速的走到台上,拱手說道:“感謝各位武林同道賞臉,隻因這幾天白家堡中發生了兩件奇事。這兩件事雖說始發于白家堡,但是卻跟整個武林的安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僅憑白家堡一家之力,雖亦能勉強應付,但卻無法服衆。因此小弟這才鬥膽,邀請諸位來到白家堡,共商對策。”
其實武林中的各門各派,特别是有頭有臉的大門派,一般在自己門派内發生的事情,都是力求自己能解決掉,很少會主動求援别的門派。一來做爲大門派,如果遇事不能自己解決,老是求助于别人,那門派的實力不免讓人懷疑,整個門派也會被人看輕,從而影響了門派在江湖中的聲望。二來,家醜不可外揚。如果讓外人涉足自己門派的事情,那門派中的一些信息不免也會洩露出去,從而危害到門派的安危。
沒想到這次白夜非卻摒棄了江湖中門派之隙,主動邀請江湖上的名家好手來參與白家堡的事情,江湖中十有八九的人都認爲他這是沒事找事,樂得來看白家堡的笑話;隻有少數的人認爲他是大公無私,爲了顧全武林全局,不惜犧牲白家堡的聲譽。因爲這一百來号人中,來看熱鬧的占了多數,真心想幫忙的卻隻有少數幾個。
隻聽白夜非繼續說道:“在說正事之前,我先給大家介紹一個人,他就是我的親哥哥,白夜雨!”說着他轉頭向左邊的一個角落說道:“哥哥,你上來吧!”
隻見從左邊的偏門之中,走出一個人來,潇湘湘仔細一看,正是白夜雨。隻見他頭發蓬松,面色憔悴,一雙眼睛深陷入臉頰之中,眼珠裏滿是血絲,看得出昨晚他睡覺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他的身上仍然穿着潇湘湘第一次遇見他時穿的的那套衣服,此刻那套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上面滿是污垢,有血迹,有酒水和食物的殘留,當然也有汗液餘味。
白夜雨這個時候的穿扮,簡直比街上要飯的乞丐都不如。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白家堡的大少爺,會落魄成這個樣子。
雖然如此,但是他走路的時候仍是擡頭挺胸。他走的步子既不快,也不慢,淡定而從容,整個身體看起來非常的協調和自然,他沒有理會人們的目光,而是直視前方,他的眼中充滿了堅毅,他似乎在用行動告訴自己,也是告訴别人,他沒有倒下,他依然站着,這世上沒有什麽可以把他擊倒!
白夜非看到白夜雨的神态,他的臉上突然閃出一陣驚慌而不知所措的神情,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楞住了,直到白夜雨開口叫道:“弟弟,您好!”
白夜非才反應了過來。他臉色一沉,轉頭面向武林群豪,說道:“大家看到我哥哥變成這樣,一定很奇怪。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跟大家說明白,他雖是我的親哥哥,但卻已經不是白家堡的人。三年前,他因爲調戲自己的乳母,就已經被我父親除出了白家堡。出了這樣的事情,實乃是我白家堡家門不幸,因爲我們一直秘而不宣。但無論如何他畢竟還是我的親哥哥,今日我叫他回來,一來是爲了處理我父母親的後事。不管他之前犯了什麽樣的錯,父母的葬禮,總是要回來參加的。二是,近日白家堡發生的這兩件事,隻怕也和他有些關系。”
潇湘湘聽了,不由的憤懑不已。要說白夜雨調戲自己的乳母,潇湘湘說什麽也不會相信。自從看到白夜非跟着可可一起進門的那一刻起,潇湘湘就覺得這個白夜非并非善類,此刻看來,果真如此。
白夜非的話一說完,台下的武林群俠不由的議論紛紛,有的說想不到白夜雨身爲白家的大少爺,竟然做出調戲乳母這樣卑劣的事情來。
有的又說道,看他長得也挺帥的,什麽會對自己的乳母感興趣。
他傍邊的一人聽了說道,你隻怕是不知道,有的人就喜歡成熟的少婦,對那些小姑娘反而不感興趣。
有的說道,這白夜非處理事情公私分明,淩厲風行,以後隻怕也是江湖中的一代傳奇。
這時隻見白夜非轉過身來,臉帶笑容,對白夜雨說道:“哥哥,我這樣說,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白夜雨聽了,淡淡的說道:“不會,不會!”
白夜非又繼續說道:“其實我今天要說的兩件事,想必其中一件大家已經聽說了,那就是我的父母,這月初十,在白家堡遭人偷襲,不幸雙雙遇難。但另一件事,因爲我們封鎖了消息,所以不但是江湖中人,便是白家堡的人,知道的都很少。這件事就是,白家堡的七響箭匣在本月初一,被人偷走了。”
白夜非的話一出口,武林群豪無不一片嘩然。當年白展圖憑着七響箭匣威震江湖,以至于老一輩的武林人士聽到七響箭仍是心有餘悸。有一些年輕的武林人沒聽說過七響箭匣的名頭,因此以爲七響箭隻不過是一支箭,就算是丢了也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有的說道“不就是一支箭嗎,丢了就丢了,找回來不就得了嗎?”知道七響箭匣來曆的武林人士聽了,趕緊把七響箭匣的來曆說了,那人才歎道:“這七響箭匣子竟然這麽厲害!這一丢,隻怕江湖中又是一翻腥風血雨了。”臉上不由的憂慮重重,深怕自己的仇人拿到了七響箭匣,那可就麻煩了。轉念一想,就憑自己仇人那點武功,隻怕也沒本事從白家堡偷走七響箭匣,自己還是不要杞人憂天,好好的看戲就好了。
隻聽白夜非繼續說道:“想必老一輩的江湖中人都應該聽說過七響箭匣的厲害之處。當年我爺爺正是因爲此件兵器實在太過歹毒,這才把它封存了起來。如今七響箭匣被盜,白家堡自然有不可推薦之責任,今天我說出這件事,也是希望在場的各位武林同道小心做好防範,以免中了這惡人的暗算。七響箭匣被盜在前,而我父母雙親遇害在後,不瞞各位說,我父母正是死在七響箭匣之下!”
此話一說,在場的武林人士不由的瞬間炸鍋。如果說連白嘯傑夫婦都躲不過七響箭匣的攻擊,那麽在場的武林人士幾乎全部都是辣雞,在面對七響箭匣的攻擊時,隻有死路一條。
潇湘湘聽了白夜非的話,氣得就要跳了起來。她自然知道七響箭匣現在在白夜雨的手裏,也知道這七響箭白夜雨是什麽得來的。現在白夜非這樣一說,似乎現在隻要誰拿着七響箭匣,誰就是偷走七響箭匣和謀害白嘯傑夫妻的兇手。
潇湘湘現在突然明白,爲什麽可可那麽輕易的就把七響箭匣輸給白夜雨了。這隻怕是她和白夜非早就設計好的。
果然隻聽白夜非說道,七響箭匣失竊在前,我父母遇害在後,現在我們隻要找出七響箭匣在誰的手裏,那個人就是殺死我父母的兇手!
衆人聽了,不由的點頭稱是。
潇湘湘卻突然手拍凳子,站起來說道:“放屁!”
她正想開口說話,卻突然覺得後心一麻,原來穴道已經被人點了,到了嘴邊話截然而止,她整個人瞬間都動彈不得。潇湘湘驚赫之下,隻聽春香在她耳邊悄聲的說道:“别說話!現在你說的話沒有一個人相信,快坐下!”說着春香把右手搭在潇湘湘的肩膀之上。
潇湘湘隻覺得一股内力從春香的手上傳來,她瞬間身子一麻,就軟倒在了凳子上。
但是潇湘湘剛才的話已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的向她看來。
春香見了趕緊說道:“諸位對不起,我不小心放了個屁,潇女俠氣不過才喊了出來。。。。。。。”
衆人聽了瞬間轟然大笑。
白夜非聽了,也不由的一笑:“說道,潇女俠這話雖然是無心之舉,但是也提醒了我。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如果隻是聽我的一面之詞而看不到現場的情況,那我的話就跟放屁沒什麽兩樣。各位,現在就請移步,我帶你們去案發現場看看!大家也正好給小弟出謀劃策,看一下什麽揪出這個膽大妄爲的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