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雨。
老才的屍體,被塞入了車廂之中。老成棄馬上車,趕着馬車繼續前行。
潇湘湘查驗了一下老才的尺體,說道:“說來慚愧,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麽歹毒的毒藥,無色無味,入口既死!”
白夜雨歎了口氣,說道:“是,絕情散!”
潇湘湘聽了不由的大吃一驚,說道:“絕情散!難道這就是當年七彩夫人秘制的絕情散?”
白夜雨點了點頭。
潇湘湘說道:“難怪我說我什麽沒見過。我雖然聽師傅提起過七彩夫人的事情,但是我出道江湖的時候,她已經死在了望夫崖下。絕情散從此絕迹江湖。不對啊,你年紀比我小,你什麽會見過絕情散?”
白夜雨歎了口氣,說道:“因爲我小時候中過此毒!”
潇湘湘聽了更加的驚異:“這什麽可能,你出生的時候七彩夫人早就死了。這事上除了七彩夫人,沒有人會配制絕情散。”
白夜雨說道:“我中的絕情散,不是七彩夫人配的。正因爲不是她配的,毒藥發作的時間就延緩了幾個時辰,正因爲這樣,我才能活到現在。”
潇湘湘聽了點點頭:“看來七彩夫人雖然死了,她的門人卻還沒有死光。隻不過這麽多年了,什麽沒見他們在江湖上活動,難道他們不想爲七彩夫人報仇?”
白夜雨說道:“也許,他們在等待時機!”
潇湘湘正想說話,馬車卻停了下來。
老成說道:“白少爺,雨越下越大了。馬跑了一天也累了,前面有戶人家,要不我們就去那裏借宿一晚吧!”
潇湘湘聽了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說好的要連夜趕到白家堡呢?什麽又休息了。要是想休息,剛才直接在客棧裏睡大覺豈不是更舒服。
可是白夜雨聽了竟然沒有反對的意思,他淡淡的說道:“好的!”
老成聽了,一聲吆喝,馬車繼續行駛起來,轉了個彎,很快就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
潇湘湘下車一看,這裏前不朝村,後不朝店,隻有這戶人家,孤零零的座落在這裏。
屋子裏,昏黃的燈光還在亮着。看來主人還沒有睡覺。
老成去拍了拍門,門打開,一個老婦走了出來:“誰啊!”
老成說道:“老奶奶,我們是過路的商客,走了一天了,人疲馬累,便生這天又下起了雨,想在您這裏借宿一晚,您看可以嗎?”
那老太太打量了幾人,說道:“可以,可以。隻不過你們隻能在這屋子裏擠一擠了。另一間屋子是我孫女的閨房,她還沒有出嫁,我可不能讓你們去她的房裏!”
老成聽了說道:“要得,要得!”
老成回過身來對白夜雨說道:“白少爺,今晚你們就在屋裏休息吧!我和老三在車上對付一宿就行。”
白夜雨點了點頭,一邊道謝,一邊跟着那老太太走入了房中。
潇湘湘見了也跟進了屋中。
屋子裏的陳設非常的簡單,一張四方的桌子,幾張凳子,一個火爐,一張床。
那老婦把兩人引到桌前坐下,顫顫巍巍的就要給兩人倒茶。潇湘湘見了,趕緊起身扶住那老太太說道:“老奶奶,還是讓我來吧!”
在接近老奶奶的一瞬間,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從那老奶奶的身上傳來。眼見那老奶奶放下茶壺說道:“好,那我去把燈拿過來,放在桌子上亮一點,喝茶也看得見。我們這裏比不得城裏,蚊蟲多,一不小心啊,它就飛到碗裏杯裏去了,要是吃下去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說着轉身就去拿放上窗台上的油燈。
潇湘湘見了趕緊把拉住老奶奶的手,說道:“老奶奶,你不用客氣。這些事我們自己來吧!你看,這麽晚了,我們打攪您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什麽能再讓您做這些事情呢!”
在靠近這老奶奶的一瞬間,潇湘湘特意聞了一下,果然,那股清香确實是從這個老奶奶的身上發出來的。而她剛才握住老奶奶手的時候,特意用力的捏了一下,隻見這老奶奶看起來雖然老态龍鍾,一雙手瘦的隻剩皮包骨,手上的皮膚上滿是皺紋而且已經幹癟得松散不堪,但是捏起來卻柔軟得很,而且肉感十足。那手感,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的手,而更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手。
潇湘湘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一個年紀這麽大的農村老人,身上不可能有這種清香。潇湘湘做爲一個女人,她最清楚不過。
她不由的仔細打量起這個老太太起來。隻見她身上穿着一件破爛的長袍,滿頭的白發,臉上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瘦骨伶仃,身體佝偻,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這都是一個農村最中常見的老人。
這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好不破綻,但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彤彤有神,充滿了青春的活力,什麽看,都不應該是一個老年人該有的狀态。
現在潇湘湘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老人,一定是有人喬裝打扮的?
可是爲什麽呢?難道就是爲了她和白夜雨嗎。
這時候那老人已經把那盞油燈挪到了桌子上。
老人說道:“你們等下,我去給你們再拿一張棉被!”說着就走出了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要是燈不夠亮,你們就往左轉一下上面的按鈕”說完就走了出去。
潇湘湘眼見她走了,這才低聲的說道:“你早就看出來了是嗎?”
白夜雨反問道:“看出來什麽?”
潇湘湘說道:“少裝蒜,她根本就不是老太太,而是一個小姑娘喬裝的!”
白夜雨說道:“哦,你什麽看出來的!”
潇湘湘說道:“這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跟你說,這是女人的直覺!”
白夜雨說道:“我給你變個魔術吧!你先讓開。”
潇湘湘聽了,站起身來,躲到窗旁。
隻見白夜雨從竈台那裏拿起一個木制的圓形大鍋蓋,擋在自己的身前,然後慢慢的扭動了燈上的按鈕,突然一陣銀光閃過,隻見數十隻銀針從那燈中射出,有的射到鍋蓋上,有的射入牆中。
潇湘湘眼見這些銀身勁力十足,竟然整根針沒入了鍋蓋之中,驚歎之餘,不由的說道:“白夜雨,你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弄得人家千方百計的要殺死你!”
這時隻聽從屋外傳來一聲咳嗽。
白夜雨聽了,伸手一扔,将那個插滿了銀針的鍋蓋扔回原住,然後拉着潇湘湘迅速的坐回桌前。
房門打開,那個老奶奶抱着一張棉被站在門口遞進屋中說道:“你們來接一下,我就不進去了。我要哄我孫女睡覺去了。”
白夜雨微笑的站起身,走了過去。他雙走剛接過棉被,突然,從被子中飛出兩條毒蛇,直撲向他的雙眼。那老太太見了,吓得大叫了一聲“哎呀”身子一歪,就撲向了白夜雨。
潇湘湘見了也是吓得魂飛魄散,她這輩子最怕的動物就是蛇了。眼見白夜雨的雙眼就要壞在這兩條蛇的身上,突然隻聽“吱”的一聲尖銳的響聲,一道紅光在白夜雨的身前閃過,那兩條蛇便失去了蹤影。
潇湘湘在看時,隻見白夜雨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根長約七八寸的紅色短箭,兩條蛇的七寸被短箭刺穿,身體懸挂在短箭之上,正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潇湘湘見了,不由的叫道:“七響回聲箭”
那婆婆本來靠向白夜雨的身體,聽到“七響回聲箭”這幾個字,瞬間就停頓住了。隻聽她驚恐的說道:“哎呀,我該死,我該死!這被子許久不用,也不知道這兩個畜生什麽時候進裏面做了窩,幸好少俠您武功高強,要不然,我老婆子可就成了殺人犯了”
白夜雨笑道:“老奶奶不必驚慌,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