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孫夢嬌回來的快,看了下時間不過才一個小時,驚訝之餘又有些驚喜。
孫夢嬌脫下墨鏡,朝她看了眼,“是趙總讓你看着我的?”
保姆連連搖頭擺手,“趙總是讓我看顧好你,所以我很擔心……”
孫夢嬌心頭的那些芥蒂也消散了。
羅灏見孫夢嬌直接挂斷了他的電話,心頭火氣蹭蹭蹭的沖上來,再打,那邊已是通話中。
羅灏沒有辦法,隻能立即驅車趕往警察局。
辛初怡爲了他連家都回不去了,現在除了他自己,誰還能救她?
開到警察局門口,坐了車内想了會,打算理清楚思緒再進去,臨進去之前,又锲而不舍的打電話給孫夢嬌。
“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shirt!”
羅灏忍不住爆了粗口,把手機往副駕駛座一砸,氣呼呼的推開了車門。
莊嚴肅穆的警察局門口,幾個穿着警服的警察進進出出。
羅灏進去以後,找到一個管事的頭詢問:“你好,警察同志,我是辛初怡的家屬,請問下怎麽才能把她弄出來?”
病急亂投醫,“弄出來”幾個字特别難聽,但現在的他已經是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辛初怡?”
警察一愣,随即轉過身,臉色并不好看。
“這件事你不該來警察局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羅灏想着自己還沒開口,就被執法人員堵了回去,心急之下難免不快,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脾氣立刻跟着上來了。
執法人員沒見過這麽理直氣壯的家屬,哪個來的不是和顔悅色讨好的,這人還跟個大爺似的,态度更加惡劣。
“什麽意思!你老婆幹了什麽事,你不知道?”
執法人員不由的多打量了羅灏兩眼,也難怪老婆這個德行,真是一丘之貉。
他作爲執法人員本來不該有這些個人情緒的,但是這個案件的性質卻格外的嚴重。
華澤集團的市場部總監被人打的遍體鱗傷,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
不知道這個辛初怡有什麽深仇大恨,要下此毒手。
再來,華澤的高層都很重視這個案件,特意命令他們,要時刻注意這個辛初怡,千萬别爲了這個女人得罪了華澤。
羅灏心知理虧,可還是要爲辛初怡争取兩句,“我老婆是有做錯的地方,可是我們已經私下和解了,這件事都過去了,你們執法人員還管什麽閑事?”
執法人員算是從他的話裏聽出意思來了,冷眼看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認爲打了别人,打成了重傷,一句和解就了事了?
受害人在華澤也是高管,而這對夫妻的身份,也在檔案裏,真是一對狗男女,幹出這麽殘忍又惡心的事。
遇到這樣的極品,執法人員的公正嚴肅都帶上了個人情緒。
“你老婆到現在還沒意識到錯誤。”
執法人員想起這個辛初怡被他們從醫院帶出來的時候,還拼命抵抗來着如一個潑婦般随意謾罵。
羅灏眉頭一皺,拍了拍桌面,聲音冷了幾分,談起了條件,語氣裏很焦急。
“你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人?”
執法人員輕輕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道:“這件事還得找受害人,她如果要起訴,那沒辦法,這人沒辦法放了,如果不起訴,她就可以回去了。”
話音剛落,羅灏眉頭鎖了鎖,立即調轉方向往外走。
執法人員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是怎麽樣的人,才能進這一家。”
羅灏開着車,踩油門快速行駛,直接驅車到了華澤公司門口。
他下車就直奔前台,沒有絲毫的耽擱。
辛初怡剛流産,現在被關了怎麽養身體?
指不定還落下什麽毛病呢!
“孫夢嬌在幾樓?”
羅灏趴在前台口子前,一臉的焦灼。
前台愣了愣,腦子裏立即跳出來這個人的身份,乃是孫夢嬌的前夫。
想到最近公司裏傳的沸沸揚揚的八卦,說辛初怡讓人打了孫總監。
她看向羅灏的眼神便不善起來。
“孫總監被打傷了,在家休養。”
不知不覺,那些禮貌用語都省略了,面對渣男渣女,不需要太客氣。
羅灏自然感受到了前台的敵意,現在卻無暇再去顧及。
“我看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幫我打個電話問問,讓她下來,行嗎?”
可羅灏之前才見過孫夢嬌,精神狀态,身體狀況都挺好,不免認爲這前台在撒謊。
“你來這幹什麽?”
一道帶着冷然的質問聲從他身後響起,聽得出來十分不悅。
前台看到李總,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李總,這位先生要找孫總監。”
她轉動了兩下眼眸,看了看李總的同時,又看了看羅灏。
李總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近,在離他兩米遠的位置站定。
李總的氣勢比孫夢嬌的氣勢更爲強勁。
羅灏長眉一蹙,聲音帶着冷硬,“我是來找孫夢嬌的。”
言下之意,便不是來找這個所謂的李總的,讓她别多管閑事。
可李總偏偏看不過眼,就要管這個事情。
“夢嬌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被打成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你覺得我們會袖手旁觀嗎?”
李總長年混迹于商場的精明眼眸裏透着質問和堅持。
這不能就這麽算了。
羅灏一時被對方說的沒了反駁的餘地。
前台心裏默默的爲李總鼓了個掌,姜還是老的辣。
李總甚至一眼都不想看到這個渣男,當初抛棄妻子出·軌小三,現在縱容小三找人毆打原配,簡直喪心病狂。
“孫夢嬌已經答應和解,她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羅灏想來想去,最後還是以此搪塞,找着方式來逃避掉辛初怡犯下的錯。
李總冷笑一聲,輕嗤道:“羅先生,你怕是還沒有理解這件事的嚴重性。”
她的聲音逐漸變冷,猶如零下幾度,帶着不容辯駁的斥責。
“辛初怡是個成年人,既然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不然孫夢嬌受的傷,難道自認倒黴嗎?”
“可是是孫夢嬌先導緻辛初怡……”
羅灏想替辛初怡找借口,可話這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個視頻上的内容,從他的腦子裏再次浮現出來。
辛初怡的确是污蔑了孫夢嬌,難免十分理虧,覺得一開始就錯了。
可辛初怡現在是他的妻子,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樣
李總擺了擺手,不想聽他的無力的辯解,神色不耐的道:“到底是不是我想你心裏很清楚,事到如今,你也别再爲她找托詞了,既然做了,那就接受法律的制裁吧,蓄意傷人罪她辛初怡擔的起。”
前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李總的口才就是好,到底是老總出身,那幹掉這個渣男真是分分鍾的事情,已經怼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别得理不饒人!”
羅灏氣急,心裏又萬分忐忑,難道辛初怡的事,真的沒法挽留了嗎?
李總貌似心平氣和的看着他,但内心的矛頭早已對準了他。
羅灏說不過李總,讨不到好,便拿出手機按了幾個鍵,準備打電話給孫夢嬌。
李總盯着他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冷不丁開口道:“這件事你找孫夢嬌更沒用,問題的根本原因不在她,而在你老婆辛初怡身上,看她認錯的态度了。”
她一針見血的把事情分析給羅灏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褶皺,不願再和他多說一句話,轉身進了電梯。
而羅灏還近乎呆滞的現在原地,沒什麽動作。
前台好奇的探出身子去望了兩眼,就見羅灏突然朝在走,離開了華澤公司。
“真是人心不古啊!幸好李總見義勇爲!”
前台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這羅家的人,也真是奇葩,又難纏又惡毒。
孫總監一個弱質女流,一方面要應對這個像潑婦一樣的婆婆,另一方面還要防着,這個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男人,最後這個小三也不是省油的燈,找人打她。
真是一出狗血劇,幸好孫總監身邊還有李總可以幫她。
想想她的人生真是糟糕透了。
羅灏愁眉苦臉的回到家,不住的歎氣,這件事十分棘手,他在開車的孫上,好幾次想調轉車頭去找孫夢嬌,又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王文姝見羅灏回來了,心急的迎上來,詢問:“灏灏,初怡呢?”
她說話之時,還不住的往羅灏的身後望了望,卻沒見到辛初怡的身影。
羅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這些糟心事,“她在警局,這件事實在是沒辦法了。”
王文姝經曆了老公跳樓,公司破産,而孫子又流産等等的事情,脾氣愈發的暴躁起來。
她一把拽住羅灏的手,“灏灏,初怡可是還在坐月子的人,在警察局裏一個人沒人照應的,她落下病根怎麽辦?你說她一直在醫院,有那個閑工夫去做别的事嗎?”
當時警察來抓人的時候,說辛初怡蓄意傷人,她是一萬個不相信的,就這流産的女人,身子骨虛的走都走不動,怎麽去傷人?
警察便給了她臉色看,說辛初怡指使收買他們傷人,王文姝當場就暈了。
怎麽什麽事情都攤到了他們家的頭上,到底是造了什麽孽!
羅灏雙手撐着頭,實在不想聽到這些鼓噪的聲音,公司家裏的事情一大堆,他本就焦頭爛額了,李總的話又時不時地從腦子裏冒出來,他現在根本束手無策。
“我去了警察局,警察說必須找受害人,如果她不起訴的話,初怡就沒事,如果她起訴的話,初怡肯定是要坐牢的。”
羅灏說這話的時候,說不出來是個什麽心态,雖然知道一切都是辛初怡的錯,可她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妻子,不能撒手不管。
“受害人?”
王文姝腦子一轉,在羅灏的面前走來走去,突然雙手一合擊,“對了,這個受害者不就是孫夢嬌嗎?你說她害死我的孫子,她怎麽還有理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氣死我了!”
“沒用的,這件事是我們理虧。”
羅灏聽王文姝語氣惡劣,便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