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地藏手持魔王的小槌,站在滑瓢的面前陰沉發笑,而那破舊的刀刃,卻已經沒入了滑瓢腹中。
魔王的小槌,這把妖刀已經染盡了滑頭鬼三代的血,而這就是鏖地藏所期望的。
“我一直在等這個時刻呢,你的血是最後得到的,這樣的話魔王的小槌才能完成——啊——”
“你不知道嗎,在垂死的獵物面前,不要說那麽多的話,更何況,我的眼睛看不見了,耳朵可沒聾!”
滑瓢甩了甩短刀上的鮮血,而在他的面前,鏖地藏的額頭上已經被切出了一條深深的傷痕,差點傷及到他那一顆巨大的眼球。
雖然已經失去了視力,但是憑借聽力和經驗,滑瓢還是揮出了這一刀,甚至差點要了鏖地藏的命。
不過,他的力量畢竟已經衰弱了,在重傷雙目失明的情況下,準頭還是有了偏差。
“桀桀桀桀,果然如此,不管到了什麽程度,滑頭鬼都是不能小觑的存在呢,你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是這麽危險呢。”
鏖地藏并沒有在意額頭上的傷痕,甚至還能保持他那一陣陰沉的笑聲。
“不過,你也已經完了,誰也不會來救你。”
話音剛落,幾道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後。
分别是已經穿好衣服的羽衣狐,狂骨還有羽衣狐的護衛鬼童丸。
“幹得不錯,鏖地藏,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呢。”
“多謝您的誇獎,這也是我最爲擅長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妖怪,和你的相性倒是很配。”
羽衣狐看了一眼站在鏖地藏身邊的夜雀,随口說道。
鏖地藏也是一如既往,回答道。
“活了幾百年,總能得到一些新東西不是嗎。”
“算了,現在也該送你上路了,老家夥。”
說着,羽衣狐舉起了尾巴,朝着滑瓢的額頭刺去。
這一招,沒有閃避的機會,已經失去了視力的滑瓢,發動鏡花水月也不可能躲過。
“好像要結束了····”
察覺到了自己的下場,滑瓢自嘲一笑。
死亡的氣息即将逼近,不知不覺,滑瓢的眼前竟然浮現出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璎珞····”
就在狐尾即将刺入滑瓢頭顱的時刻,一輪赤月降臨到了這裏。
赤色的滿月刀芒,在一瞬間就吸引了羽衣狐的注意力,知曉這刀芒威力的羽衣狐臉上微微一凝,原本刺向滑瓢的狐尾頓時回防,九條尾瞬間将她和狂骨牢牢的護在其中。
而旁邊的鬼童丸見狀,想都沒想,瞬間拔刀沖了上去。
“奴良陸生!!!!”
“不好,快走!”
鏖地藏拉住夜雀的手,讓夜雀帶着他迅速撤離,下一刻,赤色的刀芒在這裏瞬間爆發出來。
“啊啊啊啊——!”
鬼童丸爆發出全身的畏,阻擋着眼前的刀芒。
然而,他不可能攔住所有的攻擊,赤色的光芒,漸漸的将他淹沒。
轟——!
赤色滿月消失之後,留在原地的隻是一個半徑大到二十米的大洞,羽衣狐背後的豪宅,甚至也受到這股力量的波及,坍塌了一半。
羽衣狐心神一動,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尾巴就此解開,她和狂骨毫無損傷的身形出現在了原地。
“姐姐大人,你的尾巴····”
狂骨的注意力瞬間被羽衣狐那傷痕累累的尾巴所吸引住了。
然而,相對于狂骨那擔心的眼神,羽衣狐對此倒是顯得極爲平靜。
“你沒事吧。”
“是,沒有受傷。”
“那就好。”
點了點頭,看向了周圍,鬼童丸硬接下一擊正喘着粗氣,原本類似于人類的臉上也覆蓋了半張鬼臉,這是他激發自己力量的緣故。
羽衣狐對此并不在意,而是看了看周圍,早就沒有了滑瓢的痕迹。
“逃了嗎?真不愧是滑頭鬼呢·····”
“您不需要這麽擔心,我等的夙願即将成功,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逃離,滑頭鬼也是一樣的,不是嗎?桀桀桀桀·····”
鏖地藏的身體緩緩的落在了羽衣狐的身邊,對着她說道。
“啊,我知道的,我很清楚這一點····”
羽衣狐看着前方,喃喃的說道。
然而,有一個名字,自從聽到之後一直在腦中回響着,一刻不停。
鯉伴····奴良鯉伴····
“總大将!都說了不要一個人行動,組裏的幹部對您擅自行動的事情,可是擔心死了!”
鴉天狗揮動着自己的小翅膀,對暫時失去視力的滑瓢大叫道。
他怎麽也沒想到,原本說好的一起來到京都,一起行動,不料總大将竟然單獨行動,直接跑到了敵人的大本營,這下子,可把他吓了個半死,而見到滑瓢現在的模樣,直到現在還後怕不已。
“有什麽關系嘛,你們的腳程太慢了,再說我也還活着呢。”
“您還敢說,如果不是我恰好找到三代目大人,您現在恐怕就直接橫屍當場了,也沒有機會在這裏和我們讨論了!!!!”
沒錯,找不到總大将的人影,鴉天狗着急的在京都尋找,恰好找到了陸生。
而陸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瞬間反應過來,着急的甚至連自己的百鬼都沒帶,一個人騎上炎蹄沖了過來,萬幸的是他來的時候,滑瓢還沒有死。
“就是這麽說,爺爺,平時亂來也就算了,爲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和羽衣狐戰鬥?”
陸生也皺了皺眉頭,這下子把他也吓得不輕。
“雖然我知道你和羽衣狐之前有着不爲人知的關系,但是,要報仇也要看時間,現在還沒準備好呢!”
陰陽師那邊的準備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種時候,和羽衣狐對上并不明智,這也是爲什麽陸生并沒有和羽衣狐決戰的原因,雙方都在積聚力量。
面對孫子的說法,滑瓢依舊沒當一回事的樣子。
“所以都說了,給我留點面子啊,不過,這次也有了一些收獲,至少對于對方的一些事情,我也算是有眉目了。”
“嗯?”
“先走吧,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