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我也曾經是一個人類,一個爲生存而戰的人類,這座山,是奴良組勢力的最西邊,往後就沒有奴良組的地盤了,正因爲我處于這樣的位置,所以我很清楚,我們組正在漸漸崩壞,既有内因也有外因。”
牛鬼緩緩的站了起來,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所以,我絕對不會原來破壞奴良組的成員。”
“這就是你挑唆蛇太夫和舊鼠組的原因嗎?”
陸生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昏暗的環境下,兩把長刀反映着冷冽的光芒。
“就這一點,奴良組上下都要感謝你,抹除了兩個不安定的因素,那麽,這場考核的結果,我的實力合格了嗎?”
“你在說什麽!”
牛鬼的左眼泛起了猩紅的光芒,那是妖怪臨戰前的樣子。
雙手握緊了長刀,擺出攻擊的架勢。
“我的叛亂是事實!”
嗖——!
砰——!
一瞬間,狹小的空間之中,兩名劍術達人開始了對抗。
刀光閃爍,房間之中,殺機四伏。
陸生的劍術并不弱,況且在以前的世界裏也經曆過多次戰鬥,經驗也是有的,長刀在攻擊範圍之中宛如蝴蝶一般茶上下飛舞,而牛鬼的招數,則是充滿了正統劍術的莊嚴感。
這與他的經曆有關,要知道,他可是從小被教導過正統劍術,即使是變成了妖怪,也是如此。
一時間,二人竟然拼了一個旗鼓相當。
但是,陸生也知道,就是因爲眼前這種情況,才能夠看的出來,牛鬼防水嚴重。
“和人類的樣子相比,現在的你,才有了一點總大将當年的風采呢。”
談話之間,陸生和牛鬼交錯而過,血花在二人的身上飛濺而起,灑落地上,讓這間屋子之中,沾染上了一片血腥。
“那還真多虧你的誇獎。”
陸生并沒有在意胸口的傷痕。
“畢竟,我的志向,可是成爲魑魅魍魉之主呢。”
“那可不是說說就能達到的目标,就算是總大将,當年也是差點身死,你有這種覺悟嗎?陸生!”
牛鬼轉身,長刀劈下。
砰——!
兩把名刀的再次碰撞,二人視線相對。
“成爲魑魅魍魉之主,并不隻是統率衆妖那麽簡單,總大将當年察覺到了,未來的世界并不适合妖怪存在,于是他決定爲保護妖怪,成爲了魑魅魍魉之主,也就是說,這一職位也代表了守護!”
說到這裏,牛鬼的語氣也有了一絲激動。
“坐在那個位子,就相當于承載了奴良組所有妖怪的希望,告訴我陸生,你準備怎麽辦!”
牛鬼在未加入奴良組之前,曾經和奴良滑瓢戰鬥過,那個時候,奴良滑瓢看好了他的才能,于是就邀請他加入奴良組。
因爲奴良滑瓢的風姿而折服,從而加入奴良組的他将滑瓢看做他的父母一般。
奴良組,也是他最爲珍視的東西,任何人膽敢對奴良組出手,他會拼上性命。
三代目的選擇,關乎着奴良組的命運,讓一個還沒到十三歲的孩子來繼承,這讓牛鬼很是擔心。
爲此,他派人挑唆了蛇太夫和舊鼠組,就是爲了看看,陸生的能力究竟如何。
就結果來說,是滿意的,處理了那兩件事情之後,牛鬼決定了,要從這位未來的三代目口中,親自聽到他的答案,而且,蛇太夫和舊鼠組的事情,必須有一個結果,這個結果,就讓他自己承受吧。
“承載了所有妖怪的希望嗎?牛鬼,你難道以爲,我隻是因爲所謂魑魅魍魉之主的地位,才想坐上那個位置嗎?”
和牛鬼的對視之中,陸生沒有絲毫的退縮,本來就是如此,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一點他更是無比的清楚。
奴良組是他的家,也是他發誓要用一生來守護的地方。
“這份決心,就讓你看看吧!”
話音剛落,牛鬼感受到了,陸生的樣子,已經有了變化。
渾身散發着莫名的氣息,那種氣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牛鬼當然認識這種感覺,但就是因爲認識,所以才感到驚訝。
那是畏,獨屬于滑頭鬼的畏,跟随着滑瓢南征北戰的他,一直将其深深的映入心間。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陸生這個不到十三歲的孩子身上,也能夠感受到這股力量,盡管這股力量還很稚嫩,但是,仍舊能夠感受得到,那股勃勃的生機!
“原來如此,即使是四分之一,但終究是總大将的血液嗎?原來是我多慮了····”
牛鬼說着,身體上同樣爆發出了屬于自己的畏。
“來吧,陸生,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畏吧。”
如果說陸生的畏,宛如雲霧一般缥缈無形,那麽,牛鬼的畏就如同山嶽一般穩重。
二者幾乎處于不同的極端。
但是,此刻二者之間的沖突就此展開!
轟——!
霎那之間,巨大的餘波橫掃了整個房間,就連房間外邊的冰麗都收到了波及。
“哇嗚——!”
隻是發出了一聲驚呼,冰麗就被餘波沖起的雜物淹沒了身形,牛鬼的整個居所都被這一場沖擊摧毀。
過了一會兒,冰麗搖了搖被餘波所沖的有些迷茫的腦袋,扒開了身上的雜物站了起來。
“陸生少爺!”
心急如焚的她立馬朝着房間之中跑去,雖然,已經稱不上是房間了,所有的家具都已經損壞,就連周圍的牆壁都已經七零八落。
而陸生和牛鬼,一個拄着長刀支撐着身體,另一個則已經倒地不起。
“陸生少爺,你沒事吧。”
“放心,沒有事,倒是他。”
看了一眼地上的牛鬼,陸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真是個死心眼。”
················
“嗯·····”
窗外刺眼的陽光照射在雙眼上,讓昏迷中的牛鬼下意識的閉緊了眼睛。
但是,轉眼之間他便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醒來了嗎?看起來你傷的不算嚴重呢,如果因爲我的原因,讓奴良組損失了一名大将,那爺爺恐怕得劈了我。”
順着聲音看去,是身上同樣纏着繃帶的陸生。
“爲什麽沒有殺死我?我不是親口承認叛亂了嗎?”
“你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奴良組,況且我應該感謝你,至少你讓我見識到了。”
陸生看着牛鬼,很是認真的說着。
“我和爺爺他們,有着怎樣的差距。”
一邊說着,一邊将右手伸到了牛鬼面前。
“所以,牛鬼,你願意成爲我的百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