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醫生上前一步,看到了厲謙凡躺在病床上,好像睡的十分沉穩,但是臉色卻依舊如常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的藥物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讓厲謙凡徹底沉睡下去,所以他在理查德的面前不能夠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我來爲他檢查一下,有可能是他身體内潛在的病毒,已經出現了症狀,所以才會讓他陷入到了昏睡之中,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或許你我都應該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不管怎麽說,都不能夠讓他的情況變得更加的糟糕。”曲醫生一邊叮囑着理查德,一邊俯下身,想要爲厲謙凡檢查身體。
“我聽說,在此之前,你爲厲謙凡準備了新的治療藥物,能告訴我是什麽嗎?”理查德打斷了曲醫生的動作。
他給了曲醫生一個主動坦白的機會,如果曲醫生在此時此刻,能夠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或許他還能夠給曲醫生一個機會。
但是曲醫生卻直接擡起頭,對視上了理查德的目光,“既然他沒有發病,我爲什麽要給他注射藥物來治療?之前我們不是已經協商過嗎?”
“他的病情暫時不需要用任何的藥物,所以隻需要隔離處理就好了。”曲醫生不知道是誰把這樣的消息,傳到了理查德的耳朵裏。
想到自己之前吩咐的那個護士,曲醫生下意識的有些心虛。
或許事情來的比較突然,所以他還沒有機會去警告那個護士,閉上自己的嘴,可是現在厲謙凡已經發病了。
對于他們在這裏的每一個醫護人員來說,都是一個很嚴峻的心理挑戰,他相信在這麽關鍵的時刻,那個護士自然而然不敢多說一句。
理查德聽到曲醫生的回答,眼神中透露出了明顯的失望。
“那這是什麽?”理查德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那個透明的玻璃瓶,上面沒有任何的解釋說明,就足以說明這其中的藥物非同尋常。
他直接放在了曲醫生的面前,似乎就是在質問曲醫生,“藥瓶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曲醫生看到理查德的動作,下意識一愣,可是很快他就恢複成了自然,他絕對不能夠讓自己的表現有任何的異樣。
隻是他沒有想到,那個護士竟然沒有及時的銷毀已經使用過的藥品,按道理來說這是不符合規定的。
難道說,理查德都已經通過那個護士,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嗎?曲醫生并不能夠直接的确定。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你随便拿出一個空的玻璃瓶,就問我其中的東西是什麽,這讓我怎麽确定?還是說你到底想問我什麽?”
“你直接開口便是,眼前這樣的情況而言,你我之間不需要任何的隐瞞,我也沒有想到厲謙凡的情況,竟然會惡化的如此嚴重。”
“原本之前他沒有任何病情的表現,這一點你是知道的,雖然我負責這些已經患病的患者的治療進程,可是,我并不能夠準确的掌握每一個患者的病情變化。”
“就算是厲謙凡真的被病毒感染,也并不是我的責任。”
曲醫生收回了自己原本想要爲厲謙凡檢查的雙手,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理查德這一次把自己找過來,好像帶有着其他的目的。
他心裏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自己的陰謀真的被理查德發現的話,或許自己要爲厲謙凡現在的情況,承擔最重要的責任。
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看來你到現在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爲,曲醫生,我對你的表現真的很失望,原本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還在竭盡全力的爲你狡辯。”
“我覺得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某種誤會,所以才會讓别人對你有如此看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于信任。”
“太過于想要維持這裏的平衡,才一直勸說厲謙凡,不要對你的所作所爲,繼續追究下去。”理查德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一切對于厲謙凡來說,都十分的不公平,于是他俯下身,直接拍了厲謙凡的肩膀,示意厲謙凡不必再繼續僞裝下去。
他也不想要讓曲醫生太過于難堪,總的來說,這件事情都是由他們三個人引起來的。
所以在曲醫生到來之後,他直接清空了帳篷内的其他人,此時此刻這裏就隻剩下了他和厲謙凡,以及曲醫生。
他已經給足了曲醫生顔面,就是不希望他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
厲謙凡感覺到了理查德的提醒,直接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坐起身來,目光直視着曲醫生的面孔,眼神中帶着明顯的淩厲。
此時此刻如果不是因爲有理查德在場的話,他恐怕就要直接追究姓曲的的責任了。
“你怎麽起來了?”曲醫生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爲厲謙凡已經被注射了藥物,就一定會昏迷不醒。
理查德大不了也隻是因爲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才會來質問自己,卻沒有想到厲謙凡竟然直接在自己的面前蘇醒了。
曲醫生被吓得直接後退了兩步,轉過身,便想要離開眼前的帳篷,卻被身後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以爲現在逃跑就來得及了嗎?”厲謙凡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深意,看着曲醫生如跳梁小醜一般的行爲,他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站起身來,厲謙凡直接走到了曲醫生的面前,擋住了曲醫生的腳步。
“我隻想讓你來告訴我,你究竟爲什麽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是爲了江離嗎?”厲謙凡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在他的意識裏,江離和曲醫生之間,似乎并沒有過多的接觸,而且他也知道江離絕對不會是一個故意招蜂引蝶的人。
那麽這一切,或許都是曲醫生的自作多情罷了。
但是曲醫生爲了自己心中的私心,竟然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是他沒有辦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