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既然我已經來到了這裏,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結果的打算,所以我一定要去那裏。”
江離目光堅定,她相信厲謙凡來到這裏之後,一定要做出過和自己同樣的選擇。
否則的話,她就會在這裏見到厲謙凡了,不知道爲什麽,或許是心中的直覺,她總覺得自己隻要到達了重災區就一定會見到厲謙凡。
負責人看着江離堅定的目光,還是有些猶豫。
就在他沒能給出江離答案的時候,一個身影卻突然闖進了兩個人的視線。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一個瘦弱的男孩,直接摔倒在了江離的面前。
而江離下意識的便伸出手,将男孩扶起。
“不要碰他!”負責人看到江離的舉動,下意識的想要阻止江離,可是爲時已晚。
江離已經觸碰到了那個男孩的身體。
江離想要将男孩扶起,可是卻發現男孩的皮膚已經出現了潰爛,就連臉上也已經出現了疤痕,十分可怖的樣子。
江離心中一驚,但是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的。”江離安慰着男孩,然後轉過頭便看到了負責人滿眼驚恐的樣子。
“他已經被感染了,他的情況已經惡化,馬上把他送到重災區去!”負責人指揮着旁邊的醫護人員,就要将男孩送走。
當地的負責人爲了阻止疫情的蔓延,并将已經感染的患者,按照病情的輕重做了區分。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的病人情況,還算是比較平穩的。
但是厲謙凡所在的位置,則屬于整個疫情的重災區。
“既然你們要把這個孩子送到重災區,那麽護送過程當中一定要有人陪同的,就讓我去吧。”江離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于是她主動請纓,向負責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負責人看到江離一而再,再而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他便不能夠推脫了,于是他便馬上叫來了其他的醫護人員,做好了這一次轉移的準備。
而江離沒來得及一分鍾的休息,就直接坐上了救護車,她坐在小男孩的身邊。
小男孩在被注射過藥劑之後,已經陷入了沉睡。
江離看到了周圍醫生眼神中的冷漠,她知道或許他們每一天都會面臨這樣的情況,但是對于江離而言,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意外。
她看着外面飛逝而過的風景,這裏不像海城那樣富饒美麗,這裏的自然資源有些貧瘠,或許正是因爲這樣,讓他們的醫療條件十分有限。
江離可以想象得到,厲謙凡在這樣的環境下是如何認真工作的。
想到晚上就可以見到厲謙凡,江離嘴角微微上揚。
可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一切都是她想的太過于簡單了。
爲了阻止疫情的蔓延,所以重災區和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距離甚遠,江離經過了大半天的舟車勞頓,終于在深夜的時候,才抵達了重災區的現場。
或許是經過長途的奔波,江離從救護車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的。
在路上的時候她一直都沒有合眼,因爲她不想要錯過自己見到厲謙凡的第一個瞬間。
當他們從救護車上下來,便有醫護人員做好了交接的準備。
江離愣在一旁,看着他們将救護車上的重症患者,全部都送進了指定的帳篷,而她一個人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是新來的醫護人員嗎?你是從哪裏來的?”忽然有一個人,來到了江離的面前,認真的詢問着江離的情況。
而江離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抱歉,我不是醫護人員,我隻是一名志願者。”
理查德聽到江離的聲音,握着鋼筆的手,忽然一頓,他原本想要記錄下江離的情況,可是他沒有想到江離的情況竟然如此特殊。
他擡起頭打量着江離的樣子,也看到了江離身上殘留的血迹,“這些血是來源于那個患者的嗎?”
理查德來不及詢問江離的身份,就詢問着江離的情況。
而江離則認真的點了點頭,理查德臉色一變。
“馬上帶她去消毒!”理查德轉過身,朝着後面的護士大喊一聲,然後便把江離推給了那個護士。
江離不知所措,隻好跟在護士的身後,按照護士所說,脫掉了自己身上的防護服,并且看着護士将防護服做了專業的處理。
“爲什麽要銷毀這些防護服?這裏的醫療資源不是一直都很有限嗎?這有一套防護服對你們而言,應該是很珍貴的吧?”
江離張口詢問着一旁的護士。
護士則明顯的轉過身去,沒有直接面對江離,“這套防護服已經被患者所污染了,如果你繼續穿着下去的話,很容易就會讓自己感染。”
“一旦感染病毒,到時候你自己的情況或許會比他更加的嚴重,我不知道你是爲什麽會來到這裏,但是剛才我也聽到了你和理查德之間的對話。”
“如果你隻是一名志願者的話,我不得不說你太傻了。”
護士言語中帶着冷漠,可是卻也帶着明顯的惋惜,如果有選擇的話,或許她也會爲自己選擇,而感覺到後悔。
當初她以爲隻要自己來這邊,做了醫療援助,回去之後或許就可以得到嘉獎。
但是她沒有想到,她來到這裏之後,才發現情況根本不允許自己來掌控,她将會面臨一個什麽樣的結局,誰也沒有辦法預料。
爲此她不得不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很傻嗎?”江離淡淡一笑,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上前一步想要抓住眼前的護士。
但是護士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并沒有讓江離靠近。
江離手足無措,但是便明白了護士的意思,“你們這裏有沒有叫厲謙凡的醫生?他是來自于海城,做醫療支援的。”
“他一定在這裏對不對?”江離認真的詢問着關于厲謙凡的情況。
她想要早一點見到厲謙凡,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