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幻影,起伏跌宕在虛無的空際。
雖然來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種族。
但是在星河人族傳統的大年夜裏,所有來自異世界的人,都會跟着一起,感受一些節日的氛圍。
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街道上,點綴着浪漫的花燈。
幻化的巨大金魚虛影,悠閑的從天際遊過。
認識的,不認識的。
同族的,不同族的人,都相互點頭示好。
即便是祖星名義上的管理者,已經換了一個人,并且最近整個星球的氛圍,都變得嚴格了許多。
也似乎依舊沒有能動搖人們的好心情。
巨大的煙火,在天穹之上,爆炸開來。
幽藍色的火焰,漂浮着,就像是一個個晶瑩的水母。
照亮了雲層背後的陰影。
嘩啦啦!
整個星球,有過半的地方,忽然下起了大雨。
這場雨來的十分的突兀。
雖然節日的慶典依舊在繼續。
卻也難免給整個氛圍,蒙上了一層陰影。
封林晩穿着古漢服,籠着袖子,站在矮腳的屋檐下,看着雨水連成線,從屋頂滑落。
視線的對面,是一條蜿蜒的長河。
河面上,原本還飄着許多蓮花燈。
這會已經不知被雨打風吹向什麽地方去了。
再遠處一點的地方,是畫舫還有仿古式的青樓。
王钰和雲浪正在裏面快活。
封林晩收攏了自己手上的力量,看起來就像是已經退出了祖星上的權利角逐。
但其實,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掌握。
換一個角度,一切反而看的更加清晰。
“下雨了,但是也沒打雷。”封林晩跺了跺腳,就像一個普通的遊客,說着一句十分樸實的話。
“可能是···還要等一會。”呂清露一身白衣,從裏屋走了出來。
她的身上,還帶着剛剛洗過澡後的濕潤和清香。
雖然有些事情過後,一個簡單的法術就能清潔。
但是女性天生的愛幹淨,還是免不了讓她選擇去清洗一下。
何況···洗澡本身,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特别是兩個人的時候。
“快要開始了吧!”呂清露對封林晩問道。
她從不是男人的附庸。
即便是和封林晩兩情相悅,但是她始終有着自己的打算。
她也絕不可能像李知殊那樣,全心全意的抛棄一切,來輔佐封林晩。
所以,面對她,封林晩也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
當然了···這也是她的魅力,不是嗎?
那些以爲睡了一個女人,就可以得到她全部忠誠的男人。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功夫過于自信了。
那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直男癌。
“差不多了,具體的時間,我也無從推斷,畢竟···我也并不是真的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封林晩說道。
這樣的話,應該是與封林晩現在的人設相駁的。
但是封林晩不怕讓呂清露知道。
他也曉得,呂清露真正想要知道的,并不是這個。
“是嗎?”呂清露從背後抱住封林晩,然後将自己的腦袋埋進了封林晩的肩膀。
随後突然抽離出去,沒有任何的眷戀和不舍。
“那我也要去做準備了。”
“雖然···你計劃了很久,似乎成竹在胸。但是機會難得,我也要争取一下。”
“到時候,不知道你這個薄情的家夥,會不會手下留情呢?”呂清露看着封林晩的背影,複雜的眼神一閃而過。
封林晩隻是笑了笑,沒有轉身。
呂清露說的不錯···他确實是個薄情的家夥。
還記得最早出現的費雪娜嗎?
那曾經是被封林晩拿走了最寶貴東西的女人,雖然也算不得封林晩的初戀。
但是交情畢竟也和一般花錢雇來的不一樣。
她現在是費家的女家主,同時受到一些勢力的追捧和推崇。
原因全在于,她和封林晩有過那麽一段。
但是封林晩卻從未給過任何的回應。
這既是一種保護,但是又何嘗不是一種絕情?
或許,真正的薄情。
不是某一刻的決絕,與口出傷人。
而是慢慢的淡忘,逐漸的疏遠,直到再不想見。
“也許···會的吧!”封林晩的回答,并不能令呂清露滿意。
她露出一個清雅、無辜,宛如小白花似的微笑:“不需要呢!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說罷便走出了封林晩這間布置的古風古色的房間。
手裏打着一把油紙傘,站在紅色的木橋上,回望封林晩。
雨幕中,沖着封林晩招招手,然後步步生蓮,踩着化作蓮花的水浪,消失在了肉眼視線的盡頭。
封林晩深吸一口氣。
涼爽的風,透着雨水的冰涼,直沖胸懷。
轟隆隆···!
打雷了!
雲中有龍影搖晃。
封林晩頗爲煩躁的擺了擺手。
那條龍便出現在了封林晩的廚房,成爲他下一頓晚餐的主材料。
安靜的發展,一切僞裝成祥和的摸樣。
全都結束了。
就在今夜。
雨幕裏,早已聯系好的十三個異世界,率先發動了第一波攻擊。
林放是個表面看起來有點腦子。
實際上根本分不清輕重的傻子。
他以爲,那些異世界的強者,勢力,懼怕星河文明的強大,就不敢真正的犯事。
所以,他允許很多士兵,在大年夜喝酒,甚至通過虛拟世界與家人團聚。
也允許一些本地招募的民兵,去找一些樂子。
他甚至擠着荷包,發了一些星河币出去。
指望着這樣,就能收攏人心。
他給了那些異界人機會。
祖星,就是許許多多異世界,窺探星河文明的橋頭堡。
聯邦政府的有意縱容,還有之前封林晩采取的大多數懷柔政策,都給了他們很多人一種錯覺。
那就是星河文明雖然強大,卻并不是真的不可戰勝。
祖星上可觀的資源,來自不同民族、文明、信仰之間的摩擦。
還有眺望龐大星河文明的美好和壯闊。
這些都是動手的理由。
狼子野心,根本喂不飽的異界之人,他們終于按耐不住自己的貪婪,選擇了動手反抗。
想要搶先占領祖星,然後以此爲橋頭堡,朝着整個星河推進。
鮮血的紅色,作爲節日慶典的底色。
渲染了地面。
成片的守備軍戰士,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被殺死。
有些死在夢中。
有些死于原本嬌柔、可欺的懷抱。
還有一些,死于同伴的背叛。
封林晩招募的‘民兵’中,也有相當一部分,來自于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