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那些監視。他們在阻止着我們,威脅着我們,也害怕着我們。”鎮元子将重新處理好的真龍,再次架在了三味真火之上,然後讓其均勻受熱,時不時的抹上一層特殊的果醬和果油。
監視和窺探的目光,封林晩知道。
他雖然還不能切身的體會和感受到,但是早已經從許多方面,證明或者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我曾經是有機會的,很出色、很出色。”鎮元子繼續料理着手裏的食物。
随後将重新處理好的真龍,用勁力切成薄如蟬翼的薄片,細緻的擺放在一個晶瑩的冰玉盤中。
然後對封林晩伸了伸手,做出一個請用的手勢。
“因爲某些人,某些事,我錯過了一些時間,留下了一些遺憾。”鎮元子繼續說着,同時拿出一個酒葫蘆,先遞給封林晩。
封林晩卻又取出了一個酒瓶,反而遞給了鎮元子。
鎮元子掰開酒塞,嗅了嗅美酒香醇的味道,眼神一亮,沖着封林晩露出一個笑容。
鎮元子錯過了什麽,又有什麽遺憾,封林晩還是大緻清楚的。
這些事情,之前僞裝成鎮元子的紅雲,已經解釋過了,這裏不必再提。
“找到了合适的機會,我就想着,是不是抽身離開。我既然被耽誤了一次,就不能再被耽誤第二次。雖然被束縛在一方天地裏,看不到更廣闊的星河宇宙,但是六聖之能,鴻鈞之本領,不容小觑。”
“爲什麽他們在那麽漫長的歲月裏,卻沒有察覺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迹?”
“所以我就猜想過另一個可能性···或許那窺視的目光,那隐藏起來的威脅,就是與星河文明相對應的。”
“他們的誕生時間,未必比星河時代更久遠和漫長。”
“因爲真實早已向我們證明了,強大的并非是古老的,也有可能是新生的、後起的。”
經過鎮元子的初步解釋,封林晩總算是明白了個大概。
“所以你就找到了辦法,回到了真正的過去,并且想在這個時代,利用你的先知先覺,避開那些無孔不入的視線,成爲這個時間點,唯一的超十存在?”封林晩已經漸漸的理解了鎮元子的想法。
“不錯!我已經在利用我的某些能力,在這個時代溝通諸多異界,借用文明碰撞之花,打開我的超十之路。”說到這裏,鎮元子突然頓住了。
似乎有些什麽話,他真在猶豫,是否應該說出口。
封林晩看向鎮元子,安靜的···沒有催促,等待着下文。
“我看到了上限。”鎮元子的語氣裏,帶着一絲掙紮,卻還是說出了口。
“十級···隻能是十級,哪怕是我能夠吊打鴻鈞,掌斃諸聖···但是隻能是十級。有什麽,被鎖住了,還沒打穿。”
“我懷疑···。”
鎮元子在懷疑什麽,他沒有說清楚。
但是封林晩卻理解了緣由。
超十是星河文明璀璨的象征,也是強大的底氣與本錢。
此時還屬于洪荒時代的末尾,仙道文明最爲璀璨的歲月,距離星河文明開啓,還有漫長的距離。
鎮元子避開了某些視線,但是也避開了超十的途徑。
他更像是一個開荒者。
而且···這引發了另一個深思。
究竟是星河文明誕生了超十,還是超十孕育了星河文明?
而超十的出現,究竟是因爲,某種突破的自然延續,還是···某種威脅的到來,引發的一種變相的平衡反應?
因爲有某種力量幹涉、窺視甚至控制着宇宙的發展,星河的變化,甚至操縱十級強者的記憶和思想。
所以,才會有打破宇宙概念,突破宇宙束縛,和一切規則脅迫的超十強者。
而當這些威脅不存在了,那麽去往超十的路···也就斷了?
“那麽···你打算怎麽辦?”封林晩對鎮元子問道。
鎮元子想了想道:“我回不去了!我舍棄了我的身份,在星河時代,已經屬于‘無’,假如我無法在特定的時間内,完成我的超脫,那麽當時間線重疊之時,我就會真的化作無,或許最好的命運,隻是和紅雲結合在一起,成爲一個整體,再也不分彼此。”
莫名其妙的,封林晩覺得這句話之中,有幾個點,讓人覺得有些基。
“那可真是不妙呢!”封林晩很無靈魂的感慨道。
鎮元子以爲自己走了一招妙棋。
鎮元子付出了實踐。
鎮元子感覺自己被卡住了很尴尬···。
封林晩發出了不厚道的笑聲。
他和紅雲内核的鎮元子,有相當的交情。
和真正的鎮元子···可算不得什麽朋友,他也沒必要替鎮元子操心。
“你可以幫我嗎?”鎮元子發出了意料之中的邀請。
“我怎麽幫你?”封林晩反問。
鎮元子道:“我無法進步,是因爲我無法獲得某種威脅作爲動力。”
“我能感知到,在你的身上,有着不屬于你,卻無比強大,超越了一切的力量。”
“你可以抹掉我這一段記憶,然後化作未知的威脅,監視、壓迫我。給我動力!”
封林晩聽了之後,明白了鎮元子的想法。
他是想讓封林晩以超十之力,模仿那些未知存在。
在這個時間點,仿造出一個簡單的星河時代最深刻的環境出來。
這确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關鍵是···封林晩有點心動。
封林晩從未想過,将自己代入那些‘觀察者’的角色(封林晩自行将那些莫名威脅,定義爲‘觀察者’)。
因爲環境不允許。
而現在···具備了一個這樣簡易的條件。
他完全可以配合鎮元子,在這個時代,模拟一出好戲。
以此來改換視角。
試着去感覺‘觀察者’們的位置。
然後更加具體的去接近他們,甚至可能因此,觸摸到什麽,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