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東西，隻對部分人有用。
哪怕是最原始的街機時代，都有人成謎于那個世界出不來，何況是虛拟遊戲，越來越發達的如今？
所以，這種東西，真的要靠自覺。
面對封林晩的提問，少女眼神一恍，随後很冷漠的說道：“我分得清楚，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拟。不用你們提醒。”
顯然她是将封林晩當成弧形的工作人員了。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講，這麽認爲也沒有錯。
緊接着，少女打量了封林晩幾眼，随後說道：“你們這些GM真有意思，頂着你們老闆的樣子出來，這樣真的合适嗎？”
封林晩微微一笑：“我爲什麽就不能是他？”
封林晩其實一直都沒有打算，隐瞞自己的身份。
隻是有時候，被人誤解了，不屑于去解釋罷了。
“你當然不可能···。”少女的話在喉嚨裏卡住了。
她本來想說，眼前這個家夥當然不可能是封林晩。
但是緊接着又突然醒悟···爲什麽不可以是？
封林晩雖然很強大，身份地位也很高，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款遊戲是封林晩的心血之作。
作爲遊戲的開發者，封林晩如果親自進入遊戲體驗一下，這也是很容易說得過去的吧！
“你真的是他？”少女的寒冰神功一秒破功，此時就如同一個小迷妹一般，一把抓住了封林晩的胳膊，然後激動的問道。
“我可以用封林晩的名字發誓，我确實是他！”封林晩微笑着說道。
這種誓言不是可以随便發的。
假如有人冒充他，并且用他的名字發誓，那麽封林晩會瞬間感應，然後決定是否降下懲罰。
所以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冒着巨大的風險，去做這種死。
想到這一點，封林晩有點點心虛。
好像···貌似···他曾經不僅僞裝過二爺，還僞裝過玉帝。
當然，現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畢竟算起來，他都可以當二爺的‘叔叔’了。
誰讓玉鼎真人，是他義兄呢？
“吖！你真的是封林晩，封将軍啊！我是你的粉絲啊！你可得給我簽名。”之前冷若冰霜的少女，此刻終于恢複了少女應有的活潑。
因爲與整個地圖的鬼怪爲敵，甚至要和玩家爲敵，而逐漸形成的那種抗拒，以及自我封閉的心理防禦圈，瞬間全面瓦解。
“這個先不着急，我找你，就是想從你這裏，了解一下。你是怎麽看待這款遊戲的？”封林晩問道。
他沒有忘記主題，他不是來開粉絲見面會的。
對于某些與粉絲深刻溝通的行爲，他更是深惡痛絕，絕不會參與和進入其中。
“這款遊戲嗎？”少女的眼神進入了複雜，之前彌漫的那種氛圍，又回來了一點點。
“确實很好···但是···。”少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但是有時候，我會覺得很難受。”
“這難道不是一個遊戲嗎？”
“在遊戲裏···導師爲了幫助我成長，在我面前被巨鬼吞食。我卻無能爲力。而我的朋友···我現實裏玩的很好的閨蜜，在知道我的英雄模闆特性後，卻和一些強大的鬼怪溝通，想要害死我。獲得與一個強大鬼怪契約的資格···。”說到這裏，少女的情緒更加的低落。
“所以，現實中的友情這麽脆弱。遊戲裏的情感，卻又這麽真摯，讓你産生了一些放棄現實，徹底歸入遊戲的念頭？”封林晩問道。
封林晩來找這個少女，當然是有更多原因的。
整個遊戲，都在他的掌控中。
對于其中的每一點變化，他都了如指掌。
前文早訴，在弧形這款遊戲裏，每一種技能，每一種超凡能力的獲得，都是立足于現實數據和基礎的。
也就是說，少女這種特殊的破邪能力，假如獲得獨立的，未曾受到羅天殿收錄的技能，就可以在現實中學會。
這就是打破現實和虛拟利益壁壘的重錘。
封林晩并不奇怪，她朋友的選擇。
在虛幻的利益面前，或許真實的友情，不是那麽容易撼動。
但是當虛拟的利益等同于真實的時候，就不好說了。
而少女強烈的，想要進入遊戲，變成真正遊戲中一份子的願望，傳遞到了封林晩這裏，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觸及遊戲底線的。
封林晩必須防微杜漸。
但是如果，強勢的出台一個決定，進行一刀切，将許多事情都規定死了。
對于遊戲的發展而言，也并非是好事。
自由才能活躍，足夠的空間，才能讓玩家們施展自己的水平。
也才能讓整個遊戲，越發的紅火和旺盛。
套上太多無謂的枷鎖，看似是爲了遊戲好，其實就是在将遊戲推向滅亡。
封林晩可不想等到，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才幡然醒悟，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假如這是别人的遊戲，他這麽做了，出現了大的纰漏，拍拍屁股走人，換個地方繼續禍害便是。
但是這是自己的産業，這麽不用心，隻能讓那些暗處窺探的眼神，流露出嘲弄和諷刺。
“是的！”面對封林晩的問題，少女低下了頭。
人在權威面前，更容易屈服。
如果隻是遊戲的普通工作人員來勸導，一定沒有這麽好的效果。
“我并不想說你錯了。”
“人都會主觀的去選擇，讓自己更加舒适的環境，這是天性，無可厚非。就像魚兒不喜歡上岸，鳥兒不喜歡落地。”
“但是我們是人，星河人族，強大于諸天萬界，無比驕傲的原生種。”
“我們的高貴就在于，我們的意志力，可以克服我們心中的怯弱。你現在已經在虛拟的世界裏，獲得了小小的成功，但是你在現實裏，還一事無成。這難道不是你前進的最好機會嗎？”
“隻有當你足夠優秀了，才能認識足夠優秀的朋友，才會認識到，這個世界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它會是黑暗的，但是也是光明的。”
封林晩的雞湯随口就來。
當然這些雞湯從他的肚子裏熬出來，味道當然與衆不同一些。
開導着少女，封林晩想的，卻是如何解決這些沉溺于遊戲，或許會想要放棄現實的玩家問題。
或許解決這個問題，鎖在封林晩面前的關隘，就會裂開一道大大的縫隙。
這個問題并不獨屬于封林晩的遊戲，許許多多的虛拟遊戲，都面臨着這樣的難題。
一面是虛拟遊戲的真實度···不容許放棄，放棄就等于放棄市場。
一面是一些難以自制的玩家，沉溺其中，甚至選擇徹底放棄現實。
許多運行了千年，早就沒人玩的遊戲，至今沒有關閉服務器，原因就在于，許多孤魂野鬼依舊遊蕩其中，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