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晩端起酒杯,随後道:“諸位!有沒有興趣,同我去走一遭?”
道人首先第一個道:“看來真的是你小子在背後搞鬼,老道我倒是要瞧瞧,你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周圍其餘數人,也都紛紛點頭,臉上隻有好奇之色,并無任何遲疑或者抗拒之色。
這些人,都是隐于江湖,在版本更新後,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奇人’。
封林晩在發現他們的蹤迹後,探查他們各自的喜好和性格,然後一一與之結交。
好酒者,封林晩便請其飲酒。
好食者,封林晩便請來三山五嶽的大廚,炮制美食。
好色之人,封林晩便包下好幾個大城的青樓,連開十日無遮大會。
還有好鬥者,與之戰。好琴詩書畫者,則是贈送其棋譜琴譜,名家字畫。
隻需投其所好,便沒有交不到的朋友。
當然,封林晩自身的層次也很關鍵。
層次不夠的‘交好’,那叫跪舔,所有的‘奉獻’,都被視爲進貢,理所當然。
隻有層次相同,或者稍高,那善意才會被正視。
“行!那就走吧!”窗外街道之上,女告父的戲碼還在上演。
隻是,除了最開始的爆炸性效果,此時再看,其實也多少有些無趣了。
依照那位欽差的劇本,繡衣幾番懇求,他才不得不‘迫于壓力’,接下繡衣所寫的狀紙,受理這件事。
他倒是一點污點都不肯留在自己身上,盡想着摘果子了。
繡衣原本也是聰慧女子,隻是情根深種,被迷蒙了心智,這才爲人所利用。
正如昔日,惠空和尚講法時所說‘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
這邊,衆多玩家正被繡衣告父之事吸引了注意力。
另一邊,封林晩則是帶人偷襲了一衆玩家中的留守人員。
有着一衆NPC強者幫手,封林晩又是偷襲,沒有費太多手腳,就将這些留守的玩家清除出局。
畢竟···在遊戲世界裏,一切都要遵守遊戲規則。
哪怕是你現實裏再強,遊戲世界裏等級不夠,屬性不足,技能有限···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也着實單薄。
看到被囚禁的惠空和尚。
封林晩一把抓住他,随後帶回了宛城。
此時,宛城内也是各方暗流洶湧。
陳老闆等人不甘坐以待斃,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立刻反擊。
揚言是宛城知府,爲了自己升官,安排自己的女兒去勾引聖僧破戒,甚至用了一些‘下作’手段,這才讓聖僧着了道。
卻是将一盆子污水,全都潑到了那位知府與繡衣的身上。
府衙大堂之上,欽差高坐首位,知府在旁陪坐。
宛城内的大小官員,都分列左右坐着。
周圍還站着三班衙役。
門外堵着的是大量的百姓。
繡衣跪在堂下。
隻聽那欽差一拍驚堂木,呵斥道:“民女文繡衣!你可知你所告之人,爲何人?”
知府面色鐵青的看着繡衣,卻按耐住情緒,未曾發作。
繡衣不敢去看父親的臉色,隻能低頭道:“民女知道。”
“既然知道,你當知道,以民告官,無論對錯,皆要先受三十大闆。而以子告父有違孝道,若非謀反、叛國等大不赦之罪,皆有親親相隐之責,你若要告自己的父親,當滾釘闆以還血肉,如此···你也依舊要繼續?”說實在話,欽差并不想提醒繡衣這一點,但是爲了不留下把柄,他也不得不提醒。
文知府在一旁,低頭看着地面,仿佛地面有什麽了不得的驚世之作,等他欣賞一般。
文繡衣堅定的點了點頭:“即便如此···民女也要狀告父親,誣陷惠空一事。我與惠空,情投意合,本是自願,絕非如父親所言,惠空···玷污了民女,強占欺壓。”
文知府再也忍耐不住,豁然起身指着文繡衣大聲責罵道:“孽障!孽障!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
啪!
驚堂木一響。
欽差沖着文知府道:“文大人!公堂之上,還請保持風度。”
說着便對文繡衣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本官也不能坐視不理。來人,先上釘闆···。”
兩塊布滿了鋼釘的釘闆被擡了上來。
活人如果從上面滾過去,渾身的皮肉都得刮下一層來,即便是不死,隻怕下半輩子也落得渾身傷病。
文繡衣看着這釘闆,稍微哆嗦了兩下,接着便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去。
“慢着!”一個聲音從大堂之外傳來。
人群分開。
卻見一個白衣的和尚,容姿出衆,風度無雙的從人群中走出來。
“來者何人?”欽差質問道。
和尚雙手合十,然後道:“小僧惠空,見過大人!”
那文知府此刻已然恨透了惠空,便立刻呵斥道:“大膽狂僧!一衆朝廷命官當面,有你站的地方嗎?還不跪下?”
和尚卻道:“貧僧本是方外之人,一修法一修禅,一念一春秋,一柱香便是一輩子。卻不知江山何主,歲月更替,若非佛祖當面,又如何跪得?”
文知府被和尚當面頂撞,氣的面色發紫。
欽差也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和尚,倒是奇怪,這麽能言善辯,巧言令色的和尚,怎麽會被文知府抓住把柄?
難道真的是情愛令人智熄?
人群裏,觀望中的白發九級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惠空和尚分明被他們控制了,如今出現在這裏,這是第一個疑點。
當然···這也不用多想,一定是封林晩出手幹預的。
隻是,這個和尚怎麽會變化這麽大?
之前的老實、木讷,全都不見了。
此刻仿佛方才有了幾分聖僧的摸樣。
“難不成···?”一個念頭在白發九級的腦子裏迅速放大,并且越發不可收拾。
“胡攪蠻纏,巧令辭色。和尚是方外之人,腳下的土地,卻是我大慶的土地,吃的也是我大慶的百姓,種出來的糧食。既是方外之人,且請莫要腳踏塵土,吃那五谷雜糧。”文知府冷笑說說道。
惠空和尚微笑道:“這有何難?”
說罷之後,淩空而起,盤腿坐下,有白蓮台懸浮于其下。
和尚的半邊身體忽然透明,可見五髒六腑,晶瑩剔透,無有一絲一毫的雜色,似未曾受雜質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