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這麽強···!”殺手的目光冷冽中藏着一絲畏懼,嘴角卻已經帶上了苦澀。
“強算不上,殺你卻剛好足夠了!”王無咎臉上笑吟吟的,那猶如刀鋒利劍般的眼神,卻沒有看向殺手,而是手裏的槍尖。
“如果···我告訴你,是誰要殺你,你會不會放過我?”殺手對着王無咎問道。
王無咎淡漠的說道:“你不說,我難道就不知道是誰嗎?我又不是法官,我不需要證據。”
“這是你逼我的!”這一刻殺手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我便是逼你了,你又如何?”王無咎直截了當的說道。
殺手咬咬牙,忽然掏出一柄漆黑的,不斷散發着一股邪惡氣息的匕首,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胸口。下一刻,一抹詭笑浮現在了他的臉龐上,他的渾身忽然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魔紋,魔紋上散發出一股股邪惡的黑氣。
王無咎皺了皺眉頭,眼神漸漸的變得低沉下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個殺手:“你們的組織,我也聽說過,沒想到居然和邪神有關,這樣更留你們不得了!”
“桀桀··你居然知道,留我們不得?現在死的是你!”一瞬間殺手說話的口氣都變了,變成了一種極爲邪惡,邪惡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吻。
話音一落,殺手的眼神變得瞬間陰森下來,磅礴的能量,猶如巨大的星空風暴一樣爆發開來,朝着王無咎籠罩過去。
感受着強大的壓迫力,王無咎眼神冷冽,帶着肅殺之色,手中的槍尖一挺。
槍若沒有了槍柄,隻有槍頭,那就和匕首或者短劍,相差不大。
但是随着王無咎的氣血湧動,一股強大的血色能量,以他爲中心盤旋。
一槍刺出,化作巨大的光影橫空。
轟!
就在這血色的槍影形成的一刹那,整個空間内的溫度都瞬間升高。那回蕩在周圍的能量,也如同沾了火星了的滾油一般,猛烈的燃燒起來。
嗤嗤!
那些逼向王無咎的能量壓迫,在距離他還有十幾丈距離的時候,便紛紛化作黑色的霧氣嗤嗤散去。
被邪神之力侵染的殺手,眼瞳微微縮着。
這一截槍尖,便是一切混亂的源頭。
也是他必須來殺死王無咎的原因。
王無咎···騎士王國上一任國王,和臣子的妻子私通生下來的私生子,這樣的私生子,本來在貴族階層又有很多。
你養我的兒子,我養你的女兒,暗中有血緣關系的男女,結爲夫妻···這在混亂而又腐朽的貴族中,實在是再尋常不過了。
但是王無咎的身份,卻曝光了。
所以他成爲了王室的恥辱,也成爲了王家的透明人。
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身份尴尬而又敏感的家夥,居然能夠得到第一任血怒之王的槍頭認同。
依照騎士之國的傳統,王無咎應該成爲新的國王,帶領騎士之國,踏上更高的輝煌。
現任的國王,表面上願意依照傳統。
卻又以王無咎過于年輕,不足以統帥騎士之國爲由,讓他去往橫山城,尋找一位隐居的半神,拜他爲師。
等到學成歸來,就可以繼承王位,成爲騎士之國的真正統治者。
王無咎根本沒得選,因爲除了所謂的大義,以及一把有着靈性的槍尖,他一無所有。
果然,這一路上,他遇到了一次次的刺殺。
憑借着個人的本領,以及槍尖的幫助,他躲過了一劫又一劫。
這一次,他本以爲來的這個殺手,隻是個樣子貨。
卻沒想到,還有這樣兇殘的底牌。
殺手本身的實力不足爲慮,但是他身上的那股邪神之力,卻不能小觑。
眼神冰冷的望着化作濃煙而來的殺手,槍尖卻穿過了袖袍,帶着那巨大的巨刃爆射出去,閃電般的奪向殺手化作濃煙的那一片區域。
血光籠罩下,隻見那空蕩蕩的空間處,一道人影直接被逼迫了出來,即便是邪神之力,也被強行驅散了許多。
殺手卻并不氣餒,反而笑的更加猖狂。
他感覺到了邪神的憤怒,更多的邪神之氣,源源不絕的從那匕首之中湧了出來。
王無咎不斷的揮舞着槍尖。
每一擊經過槍尖的加持,都會變得十分強勢。
但是揮舞數次之後,王無咎不得不承認,自己隻是在浪費體力和精力,無論他揮出的力量有多強橫。
那個殺手他卻隻會越來越強,越來越難纏。
神明無法真實幹涉人間,但是他們卻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借給下界的生靈。
如果完全不顧承受者的死活,那些承受者們,甚至可以在一瞬間,發揮出神級的戰力。當然···承受者的身體素質,或者特殊資質也很重要,并不是任何人,任何生命,都有資格成爲神明的神力承受者。
此處的戰鬥,正如火如荼。
另一邊,柳随風抓着費揚,強行引導着惡龍朝着橫山城靠近。
随着一道龍火落下,正在交手的殺手與王無咎,同時被龍火困住。
殺手身上的邪神之氣徹底爆發。
而受到邪神之氣的刺激,惡龍因爲方才脫困,神經緊張之下,直接一口龍炎,貫穿了天地,籠罩了四野,甚至是整個橫山城。
它改變了初衷。
不是入城吃人,而是直接在城外開大。
轟!
整個橫山城立刻便化作了人間煉獄。
橫山城與之前被屠殺的邊境小城不同。
這是一個有着近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屬于騎士之國的西部重鎮。
惡龍的一口龍炎,至少帶走了數萬人的生命,也令無數的家庭破碎。
憤怒的咆哮聲,撕裂天地。
一個年老的騎士,騎着老瘦的戰馬,沖上雲霄,朝着那強大、巨大的惡龍,發起了沖鋒。
信念的光芒,在老騎士的槍尖處,綻放出無窮的光輝。
下一個瞬間,巨大的惡龍與‘渺小’的騎士,就這麽碰撞在了一起···勢均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