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回頭再看過往,或許這個看起來很無辜的‘少女’,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無辜’。
他被自己的抗拒之心,蒙蔽了部分的理智。
以至于眼前這個‘少女’,竟然在他面前,玩了一出燈下黑。
現在仔細想想,一個被堂堂奧能帝國,譽爲未來希望的人,無論是他還是她,都不應該隻是一個擁有出色天賦,卻單純無知,容易被擺布蒙騙的小女生。
所以,這一刻封林晩擺正了自己的心态,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與眼前這位‘奧能公主’握了握。
放下心中的成見,并不會再覺得有什麽異樣。
男人和男人握手,這本就不該是被視爲惡心的事情。
如果奧能公主真的是個女人,那麽封林晩就更不該覺得惡心了。
看到封林晩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小手,奧能公主波雅露出一個清純之極的笑容,那笑容裏的燦爛,就仿佛三月裏的陽光,穿過了微風拂動的樹梢,又穿過教室窗戶上的玻璃,灑在可愛女孩臉上時的感覺。
親切、懵懂,卻又帶着一種,似乎永遠也無法真正觸及的距離。
“你一直都知道?”封林晩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掌,然後十分自如的在自己的老闆椅上坐下,智能的液态金屬,記憶着封林晩最喜歡的坐姿摸樣,自發的調整成他喜歡的格局。
奧能公主波雅也在封林晩的手勢下,輕輕的捋了捋自己的裙邊,然後疊着纖細修長的小腿,優雅的坐在了沙發上,即便是面臨舒适的殺伐誘惑,她依舊将身體擺正,背脊挺直,顯露出了良好的家教和風範。
這并不像是刻意的端着,而是她已經習慣了,這是一種習慣性的姿态。
隻有将一些良好的品質,提煉成習慣時,才不會給人以刻意、做作的感覺。
“我确實知道。”波雅公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回應道。
接着眨巴着小鹿般清澈的眼睛,藍色寶石般的眼眸内,帶着濃郁的歉疚之意。
當她承認的那一刻起,一個‘婊’字就無法洗清。
但是,隻要看看她現在的摸樣,卻又實在讓人生不起苛責之心。
“好厲害的幹涉現實,甚至能扭曲别人的心靈。但是如果這就是,習慣做女人的原因,那還真是太過于狹隘可惜了。”封林晩的表情很舒緩,語言卻很惡毒。
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受人任意擺布的金仙了。
他現在是大羅金仙,星河時代也能稱霸一方的大佬級存在。
實力或許不拔尖,但是強大的生存能力,本身就是一種本錢。
所以,這個時候的封林晩,不妨可以更加放肆一些。
面對封林晩的刁難,波雅公主并沒有露出委屈的表情,反而是清純無辜的笑着,然後說道:“當然不是,如果我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呢?”
???
封林晩不會覺得,到了現在,波雅公主還有騙他的必要。
當然,假如波雅公主固執的這麽認爲,扭曲現實,那麽給出這個一個回答,卻也不錯。
封林晩沒有想過鎮元子騙他。
因爲沒有這個必要。
“你覺得,我怎麽樣?”波雅公主又問道。
這個問題,一瞬間,讓封林晩全身的寒毛直豎,渾身像是有無數螞蟻爬過。
但是下一刻,他冷靜下來。
無論這個奧能公主是男是女,又或者···什麽都不是。她都應該是一個驕傲,并且充滿了智慧的存在,而不是發情的牲畜,隻會賣弄低級的趣味。
想到這裏,封林晩再仔細的打量着奧能公主波雅。
從上到下,仔仔細細。
這一次,他抛開了一切的表象,以一個大羅金仙窺探真實的目光,去解析奧能公主波雅的秘密。
“咦?”封林晩忽然詫異了。
他發現,奧能公主波雅,似乎并不是純粹的血肉生靈,她仿佛更接近于能量生命。
當然這并沒有什麽不對。
别的不提,鳳凰一族中,就有相當一部分族群,屬于純能量生命。
對于充滿無限可能的宇宙而言,是否擁有血肉之軀,其實根本不是那麽重要。
所謂的肉身爲寶船,無船不足以渡苦海這種說法,更多的是一些煉體流,爲了宣揚自己這一派的道理,而進行的某種誇大式宣傳。
相應的,法寶流、嗑藥流、禦劍流、法系流都有類似的宣傳手段,都認爲自己的觀點是絕對正确的,并且走到極緻星河無敵。
“你···并非胎卵而生?”封林晩問道。
雖然奧能公主是人形,卻不代表她的血脈是人族血脈,人形隻是因爲人族最強,并且很方便适用,所以無數種族,隻要精通變化之能,便約定俗成罷了。
奧能公主波雅搖頭道:“我是純能量體,或者更進一步的說···我是一團極爲特殊的奧術能量,是奧能帝國的皇帝陛下主導實驗,連同數十位大奧術師,于終極能量之中,剝離具象化出來的一個特殊存在。我的意識,誕生于皇帝陛下的智慧,所以我可以算是他的子嗣。”
封林晩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驚奇。
一些古老的神祇中,誕生後裔的方式,也都是千奇百怪,并不一定要經過某些特殊的通道結合。
或許隻是某個瞬間的念頭,便可以衍化出一個後裔。
“所以說,其實你本來就沒有性别。你隻是單純的能量與智慧的生命衍化。隻是因爲,奧能帝國中有一票人,覺得你必須是他們認定的某一種男性形态,才會更适合引導奧能帝國發展。所以才有了這一系列的布局?”封林晩總算是理清楚了頭緒。
這麽說來的話,鎮元子當時說的那個故事也沒有錯。
隻是奧能帝國選擇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一個天道。
“既然如此,你爲什麽不選擇順從?”封林晩問道。
波雅公主卻反而倔強的看着封林晩,然後說道:“那麽你呢?雖然從一開始,你就會背負很多,但是也會得到更多。那你爲什麽,還要冒着失去一切的風險,奮戰到現在?”
波雅公主的疑問,封林晩無法解答。
有些答案,隻能留在心裏,說出來也就沒意思了。
“那麽,你再來找我,是爲了什麽?”封林晩終于切入了正題。
現在他已經是大羅金仙,不可能再被輕易的擺布爲棋子。
事情應該要結束了,奧能公主卻還來找他,坦白一切。
怎麽都像是一幅事情沒完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