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一種,原始的,未曾開發,開放的,野蠻的,簡樸的味道。
而就在一些起伏的小山巒背陽的一側,有着太多被人工挖掘出一些洞穴。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恐怕會令許多密集恐懼症患者難受。
大量的摩達族人,在一個個洞穴之中來回進出。
摩達族人基本上沒有耕種文明,空幽之地的南方一片,原本有着豐富而又充沛的物産,讓他們隻憑打獵爲生,便能世代繁衍。
而自從他們時代相傳的獵場被溱人統治之後,基本上所有的摩達人就成爲了溱人的奴隸。替他們做一些危險而又卑賤的工作。
相比起普通的凡人,摩達人屬于空幽大陸上的特殊種族,他們天身就有強壯的體格,以及敏銳的感官。
最重要的是,他們對能量波動十分敏感。
溱人需要利用他們,開采一些擁有高能反應的礦石,以及尋找那些蘊含有龐大煞氣的場所。
長年累月的奴役,逐漸已經消亡了摩達人原本的文明,漸漸的将他們變成隻會采礦、尋找煞氣氣脈的穴居人。
不過他們的身體素質,卻因此變得更加強壯。
如果經過訓練,會是很好的士兵。
現在普通的摩達人,還在日複一日的勞作,受剝削。
即使是溱國即将滅亡,但是統治他們,奴役他們的人卻不會消失。
事實上,一直控制着摩達人的,也是幾個世代在南方繁衍的大家族。他們隻是依附于溱而已。
此時,就在這一位摩達人首領屋内,史大器親自帶領着幾位心腹,正攤開一幅獸皮繪制的地圖,仔細研究着。
“尊敬的活人王!隻要你解救出我們被困的大長老,我們就願意成爲你的士兵,替你作戰,替你奪取天下。”一個滿臉紫紅色大胡子的壯漢甕聲甕氣的說道。
史大器聞言一笑,沒有多說。
倒是史大器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滿臉慷慨既然道:“我們活人軍,爲的是救人,爲的是天下所有人,都一樣有活命的權利。不是爲了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
史大器卻打斷了年輕男子的話,指着地圖上的一處道:“這條地道直通曲雲山,按照你們提供的比例來計算,往下這麽長,應該接近于地下數百裏深。”
說着又拿出一張圖,然後勾畫了一下,繼續說道:“這裏,是關押你們大長老的重要關卡,過了這個關卡,再往下要不了多遠,就能直抵監獄,而這兩者之間,恰好隻有數百米之間隔。”
“我們隻要打通這數百米,就有可能,提前布置,想辦法偷入關押大長老的監獄。”
大胡子歎氣道:“這我們也知道,但是這一塊,有龐大的煞氣凝聚,如果不小心引爆,即便是我們摩達人也會被煞氣沖而死,不會有任何的僥幸。”
“除非有正好需要進入适當階段的修行者,大量的汲取煞氣。不過這樣也隻能清空小片區域。”
史大器道:“這正是我要說的,我有三個即将突破玉境的修士,他們都可以吸收煞氣。”
“此行我們可以去七八個人,再多就會超出控制。”
“莫心,你跟我一起來。”
史大器口中的莫心,是一個滿頭白發的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小小的,肌膚雪白,給人一種随時都會斷氣的脆弱感。她這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加入了活人軍的修士,便不可在食用人肉、人血乃至任何人體器官。
這就導緻了功法運行上,需要消耗的某些特殊元素,隻能就本身身體裏汲取。
“活人王!您身份尊貴,這樣危險的事情,還是我們摩達人自己來吧!”大胡子十分感激的按着史大器,然後說道。
史大器卻義正言辭道:“誰的命都很重要,我既然是活人軍的統帥,這種時候,當然應該身先士卒。”
說着周圍的一衆人等,皆紛紛面露敬佩的神情。
那個叫莫心的小姑娘,更是雙眼放光的看着史大器,之前那病恹恹的摸樣,爲之一清。
就在不遠處,監督、關押摩達人的世家駐地中。
封林晩等人,早已鸠占鵲巢,取代了原本的主人。
“現在史大器還是真的越來越會做戲了,有時候我看着屏幕,差點都信了他。”雲浪說道。
王钰卻道:“他這是自己也信了,他已經變了,不再隻是原本的地痞無賴,而是一個有信仰,有追求的革命先鋒。”
“雖然,這一切都要我們在背後幫忙。”
“要想和已經要覆滅溱國的聯軍爲戰,能征善戰,且不懼怕煞氣的摩達人,是必須争取的目标。直接用取代舊主的方式,得到摩達人的‘效忠’,隻能把他們當苦役用。隻有用史大器的這種方式,以他日漸起來的人格魅力,才能得到摩達人真正的崇敬,讓他們成爲手上最鋒利的刀。”
封林晩一直站在一旁,不動聲色。
史大器成長的,遠超他的想象。
他隻是關健之時,朝着關健的位置,稍稍啓發了一下。
卻莫名的得到了一個更好的答案。
這卻讓封林晩在想,或許有時候适當的放手,反而是最佳的選擇。
強行幹預,看似将一切握在手心,實則永遠無法帶來驚喜。
“夢中種道···看來我對這門神通,還可以繼續挖掘。所謂的夢境土壤,真實遊戲隻是一個意外收獲,這并不是它真正存在的意義。”封林晩心想。
再回神,去看史大器那邊。
史大器已經集齊了去‘營救’摩達人大長老的人選。
除了幾個鐵杆支持他的修行者之外,摩達人在族群中有名望有實力的,也都入選了。
他們将一起共患難,同生共死。
能夠被感召的,就會成爲活人軍的一員。
而那些暗壞鬼胎,心存不良的,就會很巧合的死在這一次行動中,爲将來活人軍吞并整個摩達族祭獻。
這也是封林晩以前與史大器商量好的策略。
很快,史大器等人的‘冒險’便開始了。
随着地底一聲輕微的悶響,大量的煞氣開始翻湧,甚至順着礦洞往外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