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層的夢,越難以蘇醒。
而兌換到現實,便是越深層的夢境,也就越難被攻破。
等這一次的升級結束,有人再想如這一次般搞鬼,可就不容易了。
因爲到那時,異類會在這裏顯得尤爲明顯。
猛然間,一道幽光襲來。
一個陰暗的影子,從夢的縫隙裏穿鑿出來,直接出現在了封林晩的背後,用沾染着恐怖毒素的匕首,直刺封林晩的背心。
這一擊來的如此突然,沒有任何的宣告。
以至于封林晩差一點就被刺中了···如果不是他身上的仙衣,在關鍵時刻,爆發了一層反震的光暈,抵擋住了第一次傷害的話。
此刻的封林晩,并沒有遵循本能,第一時間拉開距離,他甚至沒有轉身。
而是直接順手一抓,将那偷襲者的某處要害抓在手裏。
手指觸摸到的,是一種特别熟悉的觸感。
柔軟、豐滿并且充滿了彈性。
但是封林晩卻毫不留情,恐怖的真炁化作無堅不摧的劍氣,直接湧入偷襲者的心肺,炸開了對方那飽滿的胸膛。
此時封林晩方才轉身。
看着即将如影子般,融化在整個夢境中的刺客,伸手一指。
“定!“
重傷垂死的刺客,被凝固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半透明的女子,擁有着堅毅而又姣好的容貌,以及令人心驚腎顫的身材···當然那是之前,現在她胸口炸開的巨大缺憾,即便是潔白且透明的肌膚,也無法彌補視覺上的缺憾。
“幽靈刺客!”封林晩咧了咧嘴。
果然師争洪不容小觑。
即便是在師争洪的計劃裏,已經将封林晩算死。
他依舊埋下了伏筆,安排了一個幾乎足以一擊殺死封林晩的刺客。
如果不是封林晩有三寶道服傍身,那突如其來的暗殺,已然要了封林晩的小命。
龐大的夢幻之力湧起,瞬間将這個幽靈刺客掩埋。
她将會在夢境的不斷沖擊下,在失去了時間的保護同時,經曆漫長的歲月,直到原本的意識崩潰。
然後再在封林晩的刻意培養下,生出一個全新的,忠誠于封林晩的人格。
封林晩需要的隻是她的肉體,而不是她的靈魂。
而另一邊,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師争洪,已經打算撤退。
即使他還沒有得到那張底牌,傳回是成功或是失敗的消息。
然而,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卻還是已經遲了。
封林晩的後手,不止是一個被靈蝶控制的異界人。
還有一直沒出手,仿佛消失了···不存在的郭營長!
要知道,真實遊戲的利益,郭營長也是占了相當一部分的。那是足夠令很多人都瘋狂的一部分。
現在有人要奪走整個遊戲,那就是在動他的奶酪,他如何能忍?
恐怖的火焰,包裹了整個山頭。
怒火中燒的郭營長,化身爲漫天無盡的火元素,将師争洪牢牢的封鎖。
兵對兵!
将對将!
師争洪怎麽說也是個擁有六級身軀的強者,封林晩不會那麽自大,親自現身與之正面鬥法。
這種任務,當然是交給郭營長,更加恰當。
“郭瞿!這一次,确實是我們做的不地道。但是掠殺營就是如此,此番你放我離去。應該支付的賠款,我會分批打給你。你若不信,我們可以簽訂契約。”師争洪看着郭營長,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想要選擇屈服。
人生在世,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面子都是假的。
活着才是真理。
那些真正混成星河時代,最頂尖人物的存在,誰沒逃過命,誰沒跑過路,誰沒有被攆着如野狗般逃竄的時候?
活下來了,活成了大人物,那段往事,誰還敢當笑話看?
誰還敢說半句不是,笑其非是大丈夫?
而死了的人,無論死的多麽悲壯,多麽可歌可泣。
隻要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時間久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一個好人變成了一個壞人,一個勇士變成了一個懦夫,一個英雄變成了一個奸賊···。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都被粉身碎骨了,還指望有什麽清白?
郭營長化身巨大的火人,俯視着師争洪。
他仿佛是在掂量。
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出手。
這一出手,便是萬朵火焰,每一種火焰都有着不同的特性。
當這些特性全都凝固在一起,就化作了一個火焰的國度。
在這個國度裏,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焚燒,被煉化。
師争洪的抵抗,那麽的無力,那麽的蒼白。
終于在一道道火光的掃射下,龐大的魔軀被焚燒一空,連同靈魂一起,在火焰裏消亡,不留痕迹。
看着一片焦土,郭營長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周圍。
不放心,還發動火焰,地毯式的舔舐了一遍,然後才謹慎離開。
一場突如其來的沖突,在幾乎所有的玩家,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消弭。
玩家們開始感歎,夢境土壤的擴大以及更加真實,其中那些新出現的夢境生物,甚至成爲了他們全新攻略的目标。
假如能夠抓捕這些夢境生物,與它們締結契約。
那麽在這片由夢境所覆蓋的土壤上,便可以召喚它們,作爲幫手,攻克強敵。
遙遠的星河彼端,一個未曾在聯邦注冊的星球上。
一處隐秘的基地裏,一個年輕人狼狽的從意識轉換倉中蘇醒過來,推開倉門大口的喘着氣。
身穿軍裝,面容剛毅而又冷漠的中年,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冰冷的看着這個青年。
“你又輸了!”中年的語氣中,飽含着一種絕對冷漠的惡意。
“我還有機會。”青年喘着氣,眼神還有些渙散,卻迅速的凝聚出神采。
“你隻有最後一次機會,這一次···你親身前往,你應該知道,你爲什麽會輸。”中年淡漠道。
青年遲緩的點了點頭:“複制靈魂,是我的天賦,也是我的缺點。我太依賴它,所以永遠将自己保護在安全的殼裏,缺乏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和面臨絕境,迫切想要活下去的勇氣。沒有他們,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手,我會輸···因爲我不怕死!”
“好!你明白的不算晚!真正的強者,可以沒有那麽多戰鬥。但是絕不能少的是真正生死的曆練,你去!将那個人的人頭摘回來。”中年說完,身影已經消失,隻留下青年獨自一人,半跪在基地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