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是一隻毛臉雷公嘴的猴子,身披着金甲聖衣。
一左一右,牽着個紫衣的女仙和一長串的小屁孩。
吵吵鬧鬧的,倒像是幸福一家人。
“連那位都結婚了?孩子都這麽多,這麽大了?”雷東莫名的,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
要知道,那位大聖爺,可一直都是鋼鐵直男界的領先者。
“這天庭有問題,應該不是徹底真實的。”李棟身邊,他找來的援兵說道。
李棟的援兵,是一個頭頂紅發,梳着雙馬尾的···可愛男孩子。
穿着一身奇特的哥特蘿莉裝,造型相當的别緻。
雖然在星河時代,轉換性别,已經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還是有大批的特殊愛好人群,會選擇介于男與女的區間。他們或許享受着,雙重性别,給他們帶來的特殊快感。單純的成爲一種性别,被固定、定義。反而不是他們的喜好。
同樣也有一批男孩子,他們的性取向并無異常,還是喜歡女生。隻是愛好女裝,将自己打扮成可愛的女孩子而已。
顯然,李棟身邊的這位,就是這樣的一位大佬。
從他的外形穿着開看,他就并未使用這個世界臨時賦予他的馬甲,而是選擇以最真實的自我展現。
稀奇之處在于,這樣的奇裝異服,造型獨特,卻并未引起任何的關注。
“你是說,有人僞造了天庭?”李棟吸了口涼氣。
有些事情,說起來一句話,但是承擔的因果卻巨大。
那些沒什麽太大來頭的小神仙,或許早已随着曾經的天庭而煙消雲散,倒也都罷了。
然而至今還存在,并且愈發強大的仙聖,此刻這般編排,豈非要承擔大因果?
别人不說,那位大聖爺···如今可越發高深莫測。
傳聞一萬多年前,大聖爺曾經和佛祖于某魔世約戰,那一戰整個世界都打崩潰了,佛祖小輸了一招,一具法身被大聖爺以擎天柱鎮壓于碎裂的魔世一千年。
時間對于他們那等存在而言毫無意義,更何況被鎮壓的隻是佛祖萬千法身中的一具。
但是這就相當于抽嘴巴,可能不是很疼,但是特别丢顔面。
“不是僞造,而是相當于折射···或者倒影。依照常理來說,曾經的天庭,也應該是某種程度上,諸界唯一的,無窮可能由其始終。所以才能成爲三界至高,三界統帥的象征。但是萬事無絕對···神話離開了,天庭也崩了。那諸界唯一的特性,可能也出現了破綻。”
“這裏的天庭,或許就是折射出來,天庭的某種可能。解放了,變得縱情而又充滿人性。”女裝大佬或許還真的是個大佬,解釋的倒也頭頭是道。
“這麽說來,這個世界,既然存在天庭的一部分,那也很了不起了。”
“看來鎮元子果然不愧爲鎮元子,他抽取出來的部分‘神話’組成的世界,比起那些龍族與八仙合夥搞出來的世界,要顯得水深的多。”說完李棟還忌憚的看了一眼,慈父般從眼前踩着祥雲,飄過去的大聖爺。
如果天庭是真的,那麽大聖爺也是真的。
即便隻是真正大聖的一道扭曲的影子,那實力也絕不容小觑。
真正達到一定程度的強者,即便是名字,也具備無上的偉力。
書寫其名,便要承擔無盡的壓力。
而大聖爺,很顯然是已經超過了那個層次許多的頂尖強者。
“不過也不是壞消息,至少說明,這個世界真的藏着鎮元子的寶藏。有了他的寶藏,我們的前路都會是坦途,至少在九級之前,是不用發愁了。”女裝大佬說道。
聽聞此言,李棟和雷東的眼神都更爲明亮。
同時在他們手中的紅皮葫蘆和地書一頁,也似乎散發着某種光輝。
在李棟、雷東乃至于那個女裝大佬都沒有注意到的情形中。
這個世界,那被扭曲的某些東西,正在滲透入紅皮葫蘆裏,讓紅皮葫蘆裏,某個隻能恒定在重傷垂死,哪怕有滔天的生機,也無法回轉的某個元神碎片,開始有了一絲絲些許的複蘇。
荒煙古道,車馬依稀。
遠處傳來的埙曲裏,兩側山巒上的狼嚎聲,顯得格外的孤獨且蒼涼。
左右的草叢裏,滾落着深然的白骨。
某些豔麗綻放的花朵下,可能還埋藏着新亡不久的死屍。
妖如人,人如妖。
這世道,便越發的艱難。
畢竟,妖其實并不多,哪怕是再慌亂的年代。真正霍亂天下的大妖,也并不多。
而人心之中的魔鬼一旦被釋放,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塗塗,民不聊生。
封林晩帶着骨妖一路行來,所聞所見,盡是荒誕。
人們表面上一團和氣,分明看起來是極好的關系。
但是轉過身來,對于身邊任何人的‘消逝’都毫無憐憫,依舊嬉笑怒罵,仿佛沒有失去任何東西。卻将冷漠二字,演繹的深入骨髓。
就好像很多年前的某些老電影。
總是會在彌漫的煙塵和坍塌的廢墟以及叢生的雜草,還有淩亂以及充滿時代感和穿越感的布景裏,用圓滑、市井與諷刺幽默,妝點着冷漠、殘酷以及人心惶惶。
“這個世界,已經徹底畸形了。它缺了一塊,卻已經完全的偏離了軌道。”封林晩有些感慨。
同時終于決定停下來。
他在一條比較繁華的古道旁邊,搭建了一間不算多麽好的茶樓。
路過的行人,如果渴了、累了、餓了,想要休息。
無論人還是妖,無論是什麽鬼神精怪,都可以用自己的故事,來交換。
封林晩甚至很惡趣味的,給自己的茶樓,取名‘聊齋’,十足的效仿古人,也不怕被告抄襲。
當然了,抄襲的是徐客,和他封林晩有什麽關系呢?
收集了許許多多的故事,了解了許許多多的過去、現在,封林晩漸漸的終于開始摸清楚了一些所謂的‘套路’,然後把握住了一點脈絡。
“這是一個像是鏡子裏傾斜的世界,不僅僅是颠倒,更因爲角度的關系,發生了扭曲。我要做的,不是讓這個世界恢複正常···事實上,我也做不到,也大可不必将這樣的責任背負在身上。”
“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搞清楚···鎮元子從這個世界抽走了什麽,才會導緻它變成這樣。而這被抽走的東西,或許也就是我所需要接收的訊息,以及任務的關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