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隻要還是個男人,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男人一回。吃藥、打針、甚至直接用膠水凝固,都在所不辭。”封林晩說的慷慨激昂,小老頭聽的卻是一臉的懵逼。
“所以這和他們主動拿出自己獨門秘技,有什麽關系呢?”小老頭似乎抓住了某些脈絡,卻又差那麽一點,薄薄的一層,或許是太短,始終刺破不開。
封林晩見這般情形,不得不更加徹底的解釋道:“他們都覺得,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這個時候,是當然舍不得放棄了,希望就在眼前,那當然就是要壓上全部的賭本了。”
“看着吧!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封林晩說的果然不錯!
這真的就隻是一個開始,氣氛是可以傳染的。
人在獨處的時候,孤獨會賦予我們更多的理智和思想。但是當群居的時候,就往往會做出一些,事後回想起來,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腦殘決定。
這是因爲,人與人之間,會相互傳染思想和氛圍。
随着更多的功法被抛出,大家一起探讨、解析。
整個團隊,甚至開始彌漫起了一股難以描述的···異常違和的學術氛圍。
你們能想象嗎?
一位曾經可止小兒夜啼的大魔頭,現在正像老學究一般,手舞足蹈唾沫橫飛的向另外一些靠天賦吃飯的妖修,普及一些所謂的‘基礎知識’。
某個曾經橫行一方的妖王,已經變化出自己的本體,展示着自己身上那些天生的神奇花紋,并且任由不少人,上下摸索,分析着這些花紋,與妖王那強大的天賦神通之間,是否有着某種神奇的必然聯系。
爲了一門秘法,殘害同門,背叛師門的惡徒,此時公布了自己的畢生所得,并且毫無保留。
就連蒼竹子,也公開了···浮生九式。
這就是封林晩想要的結果之一。
通過這種‘組織’的方式,讓大家互通有無,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他當然也就趁機,獲得大量完整的修行法門。
而浮生九式的擴散,也在封林晩的計劃當中。
防人之心不可無。
封林晩雖然是在浮山宮中發誓,不會擅自将浮生九式傳播出去。
但是萬一那些浮山聖地的大佬們不信,等到事成之後,依舊想着卸磨殺驢。又或者有些人,見利心起,想要擒下他逼問,那豈不是冤枉?
如今在蒼竹子的主動傳播下,浮生九式直接在這罪人淵十二層蔓延開來,就等于封林晩将風險給平均了。
針對他,就變成了沒意義的事情。
當然了,與此同時,也将封林晩的存在價值降低。
理論上,浮生九式在罪人淵擴散,那麽外面聖地中的那些人,隻要随便抓一個去審問,便足夠了。
并不一定選擇救出封林晩。
封林晩當然不會作繭自縛,他另有打算。
他可從未忘記,還得救出白小甜。
“你這局面是越來越大了,但是如果總是看不到希望,局面總有崩塌的時候。你想過怎麽收場嗎?”還是那個心魔宗的小老頭,他的問題似乎特别多。
“坍塌···存在于靜止,隻要我不斷的蔓延,所有的矛盾,都會轉移。”封林晩看着小老頭,笑着說道。
小老頭忽然毛骨悚然,感覺不對勁。
“等等!你小子這麽精明,怎麽會這麽坦白的,将什麽都告訴我?你在打什麽主意?”
小老頭終于回過神來。
雖然修爲遠超封林晩,但是此時面對封林晩的眼神,他莫名的感覺有點害怕。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年···他心魔老人,也是威震一方,出了名的大魔頭。多少正道修士,聽到他的名字,就心肝打顫。
如今他竟然會怕一個練氣期的小輩···何等的可笑?
“高老!您知道了這麽多,對整個流程···應該也很熟悉了吧!那您不妨受累,我聽說···有一個通道,可以到下面十三層去。以您的經驗,如法炮制一番,然後抽空再來向我總結彙報,交流一下成功經驗,相互學習···應該不難吧!”封林晩笑眯眯的對小老頭說道。
不錯,心魔老人高老頭,就是封林晩考察已久的線下(反),這麽大的罪人淵,靠封林晩一個人宣傳、發展,那得忙到什麽時候去?
成功的經驗···是可以學習的。
這一條,似乎唯有在某種歪門邪道上,達到統一。
世界上,很難找到,兩家發展軌迹,幾乎一緻的大公司。
但是,某些套路,有時候又稍稍打破了這個定律。或許正是因爲走了偏門,利用了某些大家都很一緻的心理。
吞了一口唾沫,心魔老人有些郁悶道:“我爲什麽要聽你的?”
封林晩道:“您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和聰明人說話,不應該這麽費力氣。這麽做,對您···也有很大的好處吧!如果真的集合衆人之力,沖出了罪人淵。以您老的實力和名望,登高一呼,便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魔門巨擎。我不過是抽點油水,您最終才是得了實惠。”
“即便出不去,這受人唾棄的,也是我這個發起人。您隻是和大夥一樣,不小心被蒙蔽了而已。”
封林晩說的很有道理,心魔老人怦然心動,他沒有理由拒絕。
于是整理了最近所見所得,心魔老人獨自離開,前往罪人淵十三層。
一股别樣的火花,就在這罪惡的深淵中,燎原燃燒。
建立在謊言上的集團,卻像謊言一樣快速的蔓延,逐漸吞沒了不少人的理智。
并不是沒有清醒的人。
而是當某種謊言,像病毒一樣,侵襲了大多數人的時候,那少數的清醒者,也都必須裝作同樣被麻痹,以免被大勢排擠,成爲異類。
甚至有時候,大家都在裝醉,卻又都以爲,衆人皆醉我獨醒。
頻繁而又急促的交流,有時候反而會将距離拉的更開。
因爲那個時候,已經很難分辨真假。
就像以前一封信,要在路上漂泊很久,但是信紙的兩端,大家都笃定彼此是唯一。
而後來,通訊很發達,任何消息瞬息便至。卻再也無法确定,交流的雙方,是不是在同一時間,有着更多的···适合者。
進行着套路,而又枯燥的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