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沒有理會趙祯，他一定要帶着曹小梅去。

在趙祯充滿鄙夷的眼神中，石小凡我行我素的登船，離港。

這次，他們選了一個好天氣。

不止是一艘船，而是五六艘護衛艦跟着一起。

這次，再也不怕海上鋼琴師遇到大風暴了。

趙昉留在了島上，玩的不亦樂乎。

狗腿子們不在乎，隻要跟着小公爺，天高任鳥飛，去哪兒浪都行。

貨船離港，很快就到了泉州港。

畢竟流求島到大陸很近，不日就到了。

到了泉州港，令石小凡沒有想到的是，葉青也在。

除了葉青，還有皇城司的一些舊面孔。

趙祯此次南下，是帶着皇城司來的。

有了皇城司的人跟着，這案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熟人相見，自是格外高興。

因爲趙昉私自南下的事，皇城司全體出動。

終于在半路上截住了大皇子，皇城司的葉青等人，也就跟着一路護送南下。

可到了泉州，趙祯便讓皇城司就地駐紮。

石小凡在流求島，趙祯相見心切，不顧衆人勸阻，帶着兒子就上了貨船。

結果，海上遇到大風暴，差點丢掉了性命。

“葉青，我家裏安排的怎麽樣了？”

一見面，石小凡便急不可耐的問道。

“放心吧老石，衛國公還有府上家眷們，都從膠州港登船，不日就會到流求島了。

他們不經過泉州，直接去流求西岸。”

石小凡不太确定，老爹石元孫願不願意跟着前來。

還有狗腿子們的那些家眷，這一船可載了不少人。

以後，怕是東京城就和自己沒有多大關系了。

衛國公府依舊保留着，有皇城護衛看守。

美其名曰保護石府，實則衛國公府地下，埋藏着大量的寶藏。

這些，都算是石小凡送給趙祯的禮物吧。

他這些年撈的錢，足以富可敵國了。

又有一個難題擺在衆人面前，那就是，人太多。

石小凡身邊的狗腿子是不能少的，二十多個人，這還沒敢多帶。

趙祯身邊七八個護衛，加上皇城司的葉青等人。

四五十号人，到哪裏都太過紮眼。

而且這種事，越是低調越好。

這麽多人，走到哪裏都惹人注目。

想調查某件事，難如登天。

最終，趙祯決定把人散出去:“葉青，帶着你的人去福州。

記住，不要結伴而行。

把人都派出去，喬裝打扮也好，投石問路也罷。

你去，把福州的事給我調查清楚。

我和小凡，随後就到。”

查案這種事，皇城司向來是輕車熟路。

趙祯已經把京城收到的奏疏跟葉青說了，當下葉青一拱手:“臣遵旨。”

石小凡在一旁說道:“我們這次是喬裝打扮，陛下身份特殊，不想暴露身份。

見到我們，咱們碰頭的時候，以商賈身份見面。

陛下是趙六爺，我是石公子，記住了麽。”

葉青點點頭:“放心吧石兄，等你們到了福州，我們就能把案子破了。”

皇城司有這個能力，葉青身邊雖然隻有十七八個人。

可是，都是皇城司的精英。

哪一個不是獨當一面的高手，這些人集體出動，想調查福州那邊聖女的動向，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事情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山高皇帝遠的福州，在這裏皇權還真就沒有什麽用處。

此地又是民風彪悍，地方百姓，很多都是以部族的形式存在。

一個部族的族長，就是此地的土皇帝。

這些族長掌管同族百姓的生活，這裏幾乎是每個村都是按照姓氏聚集的。

一個村同一個姓氏同一個家族，這樣有利于團結。

可是，這裏的人，非常的排外。

甚至于不同村的人，想去他們村子裏打聽點消息，比登天還難。

此地的百姓，對于外地人有着本能的戒備心和抗拒。

甚至于，鄰村的百姓哪怕是熟人，有些事他們也不肯說。

這就很難辦了，葉青一行人到了福州之後，他便開始沿路打聽聖女的事。

可是，這些久經考驗的皇城司将士，竟然一無所獲。

有些人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對勁，當他們提出聖女兩個字的時候，分明發現這些百姓神色慌張。

可無論再怎麽問下去，他們都是一無所知。

不管你是仰慕聖女，還是仇恨聖女，他們都閉口不言。

他們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麽，更不知道誰是聖女。

也就是說，你是聖女的擁護者也好，敵對者也罷，他們都不肯告訴你關于聖女的事。

這讓皇城司的将士有一種錯覺，莫不是消息有誤，此地并沒有什麽百姓鬧事，更沒有什麽聖女一說？

要知道，皇城司的人可是什麽棘手的案子也遇到過，再難破的案子他們也能破。

偏偏聖女一案，他們毫無頭緒。

似乎，案件同樣的陷入了一個僵局。

葉青可是在官家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等官家和驸馬爺到了福州，他們就早已把案子給破了。

可偏偏，他們到了福州，散出去的皇城司将士，回來後都一無所獲。

甚至于，逼急眼了的皇城司，抓了幾個可疑的百姓，悄悄動起了私刑。

哪怕是嚴刑拷打之下，這些百姓依舊是什麽也不知道。

哪怕，你拿他的家人最威脅，他們雖然驚恐萬狀，可就是咬死了不知道誰是聖女。

皇城司還從來沒有辦過這樣的案子，嚴刑逼供無辜百姓實屬無奈之舉。

被官家或者驸馬爺知道了，會受到嚴厲懲罰。

是以，皇城司也不敢過分的明目張膽了。

還有一點就是，皇城司在這裏沒有根基。

這裏不是東京城，東京城裏皇城司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關系網。

東京城官員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可是像福州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小地方，沒有皇城司下設的辦事處。

皇城司的人想來查案，是千難萬難。

葉青頭大了，這次他是糗大了。

本以爲是手到擒來的一件小案子，誰知查來查去隻查了個寂寞。

看樣子，隻有等驸馬爺到了，或許才有希望吧。

這種無頭緒的案子，或許隻是空穴來風。

福州地界，壓根就沒有什麽聖女，這都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