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後世王朝的覆滅先例,爲了大宋朝,石小凡可謂煞費苦心。
斂财無數的石小凡,這麽多錢他十輩子也花不完。
這些财物,可以當的上是富可敵國了。
而如今,石小凡全部捐給了趙祯。
爲的,就是将來有一天大宋不行了。
後世子孫可以啓用這筆财寶,然後用這些錢招兵買馬重振雄風。
比如說明末的崇祯皇帝,崇祯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崇祯不是個昏君,他有着一切明君的潛質。
奈何,面對搖搖欲墜破爛不堪的大明王朝,也隻能無奈長歎。
自崇祯皇帝登基,擺在他面前的就兩個字-沒錢。
剿匪沒錢、和滿清打仗沒錢、赈災沒錢、興建防禦沒錢、發放軍饷沒錢,沒錢怎麽辦,隻能拼命的從百姓身上搜刮。
結果,官逼民反,流寇如星火燎原在中原大地四起。
加上北方建奴扣關,生生的把大明給玩完了。
若是崇祯皇帝手裏有個千兒八百萬兩銀子,他焉得能亡國。
石小凡不想曆史重演,一個王朝的覆滅固然是多種因素。
可是,最大的因素還是沒錢。
若是千百年之後的大宋王朝,如果也會有這麽一天。
那就開啓這筆寶藏,招兵買馬重振大宋的雄風。
這是石小凡送給趙祯最後的禮物,陳琳這麽一說,趙祯慌了:“這麽說,小凡不會回京了麽。”
趙祯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他以爲石小凡這個王八蛋弄好流求之後還會回京的。
聽陳琳這麽一說,這厮八成是不會再回來了。
陳琳他也有些不舍:“陛下,驸馬爺的性子喜歡閑雲野鶴,他在一個地方是呆不長久的。
他對陛下情深義重,以後還會回京城看望陛下您的。”
“不行,朕要去流求。”
趙祯說。
陳琳大吃一驚:“陛下,您、您是說,去流求?”
趙祯點點頭:“一來要把昉兒找回來,二來朕也要看看,這個王八蛋在流求搞什麽鬼名堂。”
聽陳琳這麽一說,趙祯坐不住了。
他覺得自己這個皇帝也香了,做一個逍遙自在的敗家子真好啊。
做了皇帝,自己就被束縛在這東京城内了。
說是富有四海,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是,自己身爲一個皇帝,大半生的時間都在皇宮之中。
石小凡則不一樣了,這厮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世上,還有比這個王八蛋更自在的人麽。
趙昉十幾歲的孩子,一個人離家出走南下,自己終究是不放心。
正好,一路南下尋找兒子,順便去看看這個敗家子。
石小凡就是有這點人格魅力,走到哪裏,總是結交大片的朋友。
他就跟在天上做了齊天大聖的孫悟空一般,到處閑逛,到處和人家稱兄道弟。
要命的是,所有人也都喜歡和他交朋友。
就連契丹的耶律宗真等人,還有契丹那些貴族們,之前和石小凡殺的你死我活。
現在,他們又對石小凡倍加的熱情。
耶律宗真不止一次上書,問驸馬什麽時候北上,想與其痛快暢飲,不醉不歸。
趙昉很聰明,雖然隻是個孩子。
可他畢竟見多識廣,并不太一樣。
從小,趙昉就崇拜石小凡。
同樣他也喜歡自由,更重要的是,他喜歡石蓁蓁。
這次南下流求,說是去找師傅石小凡。
實際上,在他得知石蓁蓁跟着去了流求之後,趙昉便不管不顧了。
從小跟着石小凡學習,耳濡目染之下趙昉并不喜歡做一個受人束縛的皇子。
所以,身爲皇長子的他,甯可不當這個太子。
把太子之位讓給弟弟,就隻爲了自由。
若爲自由故,萬事皆可抛。
混迹于京城的趙昉,這次南下其實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
首先,他帶了足夠的錢。
有銀票也有銀兩,除此之外,他順了一匹馬。
出了京城,便開始一路南下。
趙昉很清楚,自己這一走,老爹趙祯皇帝肯定會派人追趕。
實際上,皇城司幾乎傾巢而出了。
皇長子失蹤,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大事。
葉青的皇城司全體出動,紛紛南下尋找皇長子。
這事動靜鬧得很大,偏偏又不敢大張旗鼓。
畢竟這關系到皇長子的安全,許多人隻知道皇城司炸了,所有的邏卒集體出動。
但是爲什麽出動,邏卒們的目的是什麽,卻很少有人知道。
到最後,人們也隻知道皇城司想要搜查的,也不過是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的身份是誰,沒有人知道,因爲皇城司的人也不說。
這就尴尬了,一路之上,皇城司搜集到了不少的線索是不假。
也抓獲了不少的孩童,然而,沒有一個是皇長子趙昉。
這就是趙昉的聰明之處了,他知道父親會大肆搜捕自己。
于是出京城之後,就轉挑小路走。
順着小路騎馬,七拐八拐的,就能甩開他們。
皇城司的人在官道上來回的奔馳,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好不容易在某地發現了大皇子的蹤迹了,可尋過去的時候,大皇子早就遁的無影無蹤。
這給了皇城司極大的壓力,要知道,皇長子失蹤的案子破不了,皇城司上上下下都得受處分。
平日裏你們皇城司不是很厲害麽,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屁用不頂了。
問題是官道好找,小道交通阡陌,你根本無處可尋。
而趙昉又專挑一些難走的路,讓你根本找不到半點頭緒。
終究是個孩子,趙昉騎馬的速度并不快。
這一日,他騎馬到了壽州地界。
荒郊野嶺走的累了,身上帶的幹糧也吃的差不多了。
胯下的駿馬盡管是萬裏挑一的良駒,一路奔襲下來也走的累了。
一人一馬緩緩前行,終于在下坡的一條小路上,發現了一處客棧。
這讓趙昉大喜過望,他牽馬走了過去。
客棧内靜悄悄的,若不是外面的幾隻母雞在悠閑地捉食,這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一處廢棄之地。
客棧有些年歲,看起來也很殘破。
趙昉牽着馬,到了門口喊了一聲:“有人麽!”
無人應聲,就在趙昉準備掉頭的時候,店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從裏面,走出來一對中年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