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首詩太長了,我、 我刻不了的。”
趙嫕低着頭;臉色羞紅。
石小凡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啊哈哈,我忘了。
這茶壺這麽小,這詩詞這麽長。
這樣吧,你就在這茶壺上刻上,石小凡、趙嫕五個字,這樣呢,世人就知道這茶壺是出自咱倆之手了。”
趙嫕愈發的害羞:“那、那怎麽成。”
石小凡一愣,随即明白。
刻上他倆人的名字,這不是等于男女定情麽。
讓趙墨軒看到了,怕又立時暴走。
“好吧好吧,那你刻上花開富貴好了。”
趙嫕擡起頭,一臉愕然:“花開富貴?”
石小凡點點頭:“是啊,是俗了點,俗不可耐。
可這大俗之物亦是大雅,刻就對了。
花開富貴,國色天香。”
...
接下來,就是打磨。
這個時代是沒有砂紙的,即便是在大宋朝也沒有砂紙。
不過,石小凡卻從工匠們手裏學會了打磨的法子。
那就是有一種叫做木賊草的職務,此草有節、而糙澀,治木骨者,用之锉擦則光淨,猶雲木之賊也。
晾幹的木賊草,用溫水一泡便恢複挺直。
這是石小凡從瘸子趙不用那裏借來的,這些木賊草本是家具抛光用的。
石小凡用木賊草打磨着茶具,保證了茶具的光滑與色澤,還不傷雕刻紋飾。
打磨好的茶壺,接下來就是繼續陰幹晾曬。
茶壺比較繁瑣,茶杯就簡單的多了。
石小凡做了八個茶杯,大小模樣如一。
這次沒讓趙嫕刻字,打磨好了就和茶壺放在一起晾幹。
接下來,就是燒爐,這是最後一步了。
這個對于石小凡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
他之前流落荒島的時候,制作過木炭。
這次,再依樣葫蘆,先用窯爐做出木炭,然後再重新壘出一個燒瓷的窯,用木炭燒烤。
把爐底封上,接着悶燒就行了。
“這、這就行了麽?”
趙嫕問。
“嗯,明天你過來,咱們開了窯就好了。”
趙嫕“哦”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麽,語氣中居然有一絲落寞。
“趙嫕,你想不想吃魚,烤魚。”
石小凡的眼睛閃閃發亮。
“哪裏有魚?”
石小凡沒說話,奔回屋子裏去,半響,把家裏的一根線團還有幾根繡花針放進了懷裏。
然後,拉起趙嫕的手:“走,我帶你去釣魚。”
這本是最平常不過的一件事,石小凡随意拉起她的手。
可對于趙嫕來說,卻是渾身一震。
她本想抽回,卻被石小凡二話不說拽着就走。
剛出門口,二人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臉色鐵青,背着手的趙墨軒。
他的旁邊,還跟着舔狗孟回客。
而此時,石小凡正抓着趙嫕的手。
趙嫕大爲窘迫,慌忙把手抽了回來。
孟回客指着他倆,又開始了:“墨軒老先生,你看啊,你看。
哎呀,哎呀我的娘啊...”
這是尴尬的,尤其是被自己的老爹當場抓了現行。
即便是石小凡再怎麽嚣張,也老實了起來。
同時,石小凡心頭又大怒不已,來福和旺财這兩個狗東西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不是說好了,讓他們放風的麽。
“回家去。”
趙墨軒冷冷的對女兒說道。
趙嫕紅着臉,低頭走了。
女兒臉皮薄,趙墨軒這麽做,已經很讓她難堪了。
然後,石小凡就發現了來福和旺财沒有回來的原因。
原來,這倆狗東西和村子裏的一群狗子三五成群的勾搭一塊兒了。
其中,不乏幾條膘肥體壯的母狗。
石小凡對着趙墨軒擠出一個笑容:“嘿嘿,墨軒老先生,明天來拿茶具啊。”
“哼!”
在下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氣哼哼的走了。
孟回客一看不妙,慌忙跟了上去:“墨軒先生,等等我。”
石小凡沖着孟回客瞪着眼睛,狠狠的握着拳頭以示威脅。
孟回客打了個寒顫,跑的加倍快了。
唉,棒打鴛鴦散啊。
他娘的,眼看着任務就要快完成了,半路殺出個趙墨軒。
看來娶媳婦,先搞定老丈人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怎麽搞定趙墨軒,石小凡暫時還真沒有什麽好主意。
走一步算一步,先把村裏的路修好再說。
第二日趙墨軒沒有來取茶具,趙嫕也沒有來。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是沒有來。
院子裏的爐窯還堆在那裏,石元孫回家問這是什麽,石小凡說是瓷窯,别動。
隻要兒子不闖禍,石元孫還是比較寵溺的。
當下,也就不再理會。
過了幾日,野豬們也都恢複的差不多了,石小凡又招呼趙祯,繼續修路。
青山村的馬路繼續延伸,已經修出去十餘裏了。
問題是,接下來就比較麻煩了。
眼前,是一片亂石堆。
地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石頭,野豬們本事再大,也拿這些堅硬的亂石堆沒有辦法。
趙祯撓撓頭:“怎麽辦小凡,這些都是硬石地,野豬們拱不動啊。”
石小凡也很撓頭:“還有多長的路?”
趙祯看了看,皺了皺眉頭:“怎麽着,也得七八裏。
隻要過了這一段路,接下來就快到青石鎮了。”
“能繞開麽。”
趙祯搖搖頭:“不成,那得多繞幾十裏,不成的。
除非,有比野豬力氣更大的家夥。”
石小凡一怔:“比野豬力氣更大的?”
趙祯點點頭:“是啊,比如說,找一群大象。
讓野豬把石頭拱出來,大象把石頭運走。
隻有這樣配合,才能把路修出來。”
“那裏有大象呢。”
石小凡又問。
趙祯剛要開口,随即明白了石小凡的意思,當下不由得大吃一驚:“沒都沒有,我可不陪你去野人山了。”
十萬深山深處有象群,可是危險加倍。
趙祯可不想再把小命送到那裏,再者說了,這大象可比野豬難對付的多。
“老趙,咱倆可是好兄弟。”
石小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不成,兄弟歸兄弟,我還想多活兩年。”
“你可是一條魚,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滑不溜秋的魚,哪有那麽容易死。”
“那我也不去,這次就算是你說破大天,我也不會再陪你去送死。”
...
半個時辰之後,趙祯一臉的絕望:“我算是被你坑了一輩子了,說好的啊,修了路你帶我發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