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曹彬的關系,這石家下人立刻換了副嘴臉。
當下,這下人引着來福他們,一道走進了石府。
讓這下人奇怪的是,這些送酒的人似乎對石府的一切都很熟悉。
甚至不用引薦,他們就知道該走哪一條路。
這下人大爲奇怪:“怎麽,你們來個這裏?”
來福笑笑:“看您說哪裏話,我們怎會來這種地方。”
“那你們怎會對府上這麽熟悉,似乎自個兒的家一般。”
下人不由得狐疑起來。
旺财不屑的道:“這勳爵的府上都是千篇一律,這東院無非就是柴房、後廚、雜役房間、還有一些馬廄草料之類的,這又有何難。”
下人當下“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麽。
衆人将酒送往宴會廳的路上,石小凡對着曹小梅略施眼色。
曹小梅立刻出手,照着那名下人後腦勺就是一擊。
那下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緩緩回過頭看了曹小梅一眼,然後撲地倒了。
來福手腳利落的将這下人嘴巴撬開,從他衣擺下撕下一塊布塞進那人嘴裏。
随即,用酒車上的麻繩将他手腳綁了,一腳踢進了草叢。
這石家衆人自然是輕車熟路,想躲開下人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石府西苑,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想來,是賓客們陸續的都來了。
這個時候,衆人帶着酒車,一起來到了西苑。
因爲石小凡的特殊性,他隻能避開衆人,躲進了西苑旁邊的廂房。
果真,石守信正在客廳招呼着客人。
旺财和來福,将一壇壇的美酒抱了過去。
對于這些下人,石守信從來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他以爲是樊樓的人,給自己府上送酒。
倒是此時石府的管事,過來詢問了幾句:“你們是樊樓來的?
你們是怎麽找到西苑的,張窪這厮呢,他怎麽沒跟你們一起過來。”
原來适才被打暈的那名下人叫張窪,來福上前笑道:“禀管事張兄弟看後廚正忙,就打發小人先把酒送過來。
以免耽誤了客人,這張兄弟指點了路徑,小人幾個才尋過來的。”
那管事又好奇的打量着曹小梅:“不知這位姑娘,您是那位府上的貴客?”
這管事把曹小梅當成了賓客,畢竟曹小梅氣質不凡,衣着也華貴。
管事誤以爲是前來賀喜的賓客,當下随口問了一句。
來福隻好在一旁招呼:“這位是曹将軍府上的千金,也是前來賀喜的。”
來福的這番話差點就穿了幫,若此時曹彬也在府上,豈不是漏了餡。
還好,此時的曹彬正領兵在外打仗,并未到府上賀喜。
而這管事一聽大喜,立刻恭敬的一拱手:“原來是曹姑娘,小人着實怠慢了,大将軍正在客廳招待客人,曹姑娘快快有請。”
曹小梅當下也不客氣,提過車上的一壇酒:“這酒是我大伯父送給石大将軍的,我大伯父可說了,這酒隻能給石大将軍一人喝,旁人可沒這等口福。”
曹彬好酒,他居然能給石守信淘來一壇美酒,足見他與石守信的關系不同一般。
管事随即大喜:“如此多謝曹大将軍了,曹姑娘快快裏面請。”
石守信聽說曹彬的侄女來訪,倒也是吃了一驚:“侄女?我怎未聽說曹彬這厮還有個侄女。”
管事一臉尴尬:“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大将軍,她還帶了一壇美酒。
說是曹大将軍從外地淘換來的,特意送給大将軍您嘗嘗的。”
石守信不禁微笑:“這個曹彬,倒還記得這些。
行了,你去安排一下,别怠慢了客人。”
好在今日賓客實在太多,石守信當下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很快,衆位賓客一一落座。
無非都是在賀喜石守信兒子大喜,虎父無犬子。
石大将軍的兒子,年紀輕輕依然深受官家賞識,石家當真出了個将門虎子雲雲。
石守信大爲高興,兒子有出息,深受太祖皇帝賞識,如今又成了親,他怎能不高興。
酒過三巡,衆人都喝的微醺。
石守信醉眼朦胧,下面的同僚也都各自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互相聊着家常往事。
宴會大廳,一片熱鬧的景象。
衆人熙熙攘攘,各自聊的熱火朝天。
石守信暈暈乎乎的要起身,想離坐給各位同僚敬酒。
就在這個時候,曹小梅端着酒杯走了過來:“石伯伯,侄女敬您一杯。”
石守信一愣,醉眼朦胧的看到眼前一個美貌少婦。
不由得大爲奇怪,這時候管事過來:“大将軍,這位便是曹将軍的侄女。”
石守信立刻警覺起來:“侄女,我從未聽曹彬說起他有個你這般年紀大的侄女兒,你到底何人。”
氣氛一時緊張了起來,石守信和曹彬關系太熟了。
曹小梅說他是曹彬侄女兒,依然是對祖上不敬了。
面對石守信的懷疑,曹小梅嫣然一笑:“石伯伯記性好差,您忘了,我伯父出任晉州兵馬都監。
當時在晉州,我伯父收了我爲義女。
可後來他又覺我年紀太小,便讓我認了曹大将軍爲伯父。”
石守信加倍的懷疑起來,這女子來曆不明。
開口閉口說她與曹彬的侄女兒,如今又說是收了做義女,然後做了侄女。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好在來者是客,看起來對方好像也沒有什麽惡意,當下随便打了個哈哈:“哦,原來如此。
我倒是沒聽老曹說起過,好,這杯酒我幹了。”
石守信喝完酒,曹小梅又是笑道:“石伯伯您可真不夠意思,侄女兒我給您帶來的那壇酒,您怎麽不嘗嘗。”
石守信這才想起,這女子來的時候,說是曹彬給自己送了一壇酒。
似乎有些奇怪,自己兒子大婚在即,這曹彬爲什麽單單今日給自己送來一壇酒。
而且,這女子爲什麽一直要自己飲了這壇酒。
莫非,這壇酒有什麽古怪。
或者說,這酒裏被下了毒藥,想害我石守信不成。
身爲開國大将,石守信自然是殺人無數。
手上的敵人也是很多,有人想害自己的性命,似乎也不足爲奇。
在沒有弄清楚這女子真實來曆之前,石守信當然不肯喝這壇酒,當下他隻好回道:“哦,我喝的有些醉了,這酒,我便改日再喝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