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女真人有句諺語；一豬二熊三老虎。

這裏并不是說野豬的戰鬥力最強，而是說，在野外，遇到老虎不可怕，遇到狗熊也不怕，最怕的就是遇到野豬。

老虎和狗熊，除非它們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威脅，或者餓極了情況下。

不然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隻有野豬，它們是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拱。

巨大的獠牙，和奔跑的速度讓人很難躲避。

老虎雖然強大，但天生就是一個潛伏攻擊者，它習慣先進行一段時間的尾随和潛伏等待，時機成熟後再躍起出擊，一擊緻命。

在潛伏的過程中一旦覺得被獵物發現，往往就先選擇放棄，避免盲目出擊浪費寶貴的體力和增加受傷的危險。

而野豬成群結隊出現，壓根就沒把人放在眼裏，特别是槍出現前，如果隻是一二個村民過來驅趕，往往就會看到野豬不但不跑還主動出擊，這無疑就加大了人被傷害的風險。

野豬的歲數越大，獠牙越長。

看着越兇猛恐怖，它們的眼睛明亮而夾帶兇光，耳朵和嗅覺異常靈敏。

而且奔跑速度快如閃電，有時候獵人無法瞄準野豬射擊。

它們就已經撲上來撕咬，相當兇險。

這些道聽途說來的故事，讓曹小梅加倍的興奮。

她一定要去森林找找，找到這種傳說中的野豬，和它較量一下。

可惜，這次好不容易說動了石小凡，帶着狗腿子們一起來打獵。

打到的獵物都不合自己的脾胃，竟然沒有一隻猛獸。

她不聽，非要去找到野豬較量一番不可。

就在石小凡帶着狗腿子們烤肉的檔口，她騎上馬又在森林裏轉了一圈，結果還是大失所望，連個野豬的毛都沒有看到。

曹小梅回來的時候，她的馬上還挂着幾隻野兔。

這種小動物她本是沒有興趣的，想到狗腿子們人多，捉來大家分了吃了也就算了。

還好，唯一讓自己欣慰的是，遠遠的她就聞到了肉香。

于是，曹小梅翻身下馬，興奮的走了過來：“小凡哥哥，定然是你烤的肉吧。

适才我差點迷了路，就是聞到了你烤的肉香，我才找過來的。”

不知道爲什麽，石小凡突然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尤其是曹小梅一個人出去的時候，他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難道說，自己現在突然變得多愁善感了麽。

等到曹小梅回來的時候，石小凡心中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或許，就是自己想多了吧。

“是嗎，那你來嘗嘗，我給你做的烤肉味道怎麽樣。”

石小凡沖她笑笑。

鹿腿終于被烤熟，然而石小凡想換一種吃法。

邊烤邊吃。

他小心翼翼的，一小刀一小刀的将外面焦硬的肉片下來。

這些鹿肉的水分大都被烤幹，吃起來更有嚼勁。

而且，重要的是鹿腿在不斷地烘烤之中，外表已經入味了。

石小凡小心翼翼，将片下來的肉片攤放在狗腿子們準備好的木棍上。

木棍用小刀消去了樹皮，烤好的肉片趁熱放在榆木上。

曹小梅抓起一塊就塞進了嘴巴裏，肉香夾雜着榆樹的清香，吃起來别有一番風味：“哇！太好吃了，好久沒有嘗到小凡哥哥你的手藝了。”

片完的鹿腿，再次放到火邊烘烤。

重新加上佐料，肉香四溢。

然後，石小凡再把烤肉片下來，擺放在木棍上，就可以大快朵頤了。

狗腿子們看着自己手裏的烤肉，頓時感覺味道就不那麽香了。

相比于石小凡的手藝，他們烤的如同嚼蠟。

“來福，去把我馬背上的酒給老子拿過來。”

石小凡吩咐。

烤肉沒有酒，是沒有靈魂的。

吃了一半，曹小梅就不再吃了。

雖然烤肉的味道不錯，可曹小梅看起來似乎有些疲累。

在森林裏瘋跑了半天，不累才怪。

來福從馬背上将酒拿過來的時候，曹小梅偎依在石小凡的身邊：“小凡哥哥，我有些困了。”

石小凡一愣：“你不喝酒了？”

曹小梅搖搖頭，她的雙頰有些殷紅，似乎就像是喝醉了一般。

适才騎着馬在森林裏來回的奔跑，使得她着實看起來有些勞累了。

“那好吧，咱們吃完肉就回家。”

石小凡說。

來福拿着酒袋：“小公爺，這酒。”

沒有人陪他喝，石小凡也擺了擺手：“放回去吧。”

曹小梅沒心沒肺，占被就着。

這次，竟然趴在石小凡的肩膀，呼呼睡了起來。

石小凡有些無奈，隻好讓狗腿子取過毛氈，将她伏在地上，曹小梅依舊睡的很沉，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不知道在夢中，又去捉弄什麽人去了。

石小凡草草吃了幾口，他想過去叫醒曹小梅。

這次圍獵雖然沒打到猛獸，可也不錯了，至少抓了頭麋鹿。

而且，自己烤肉的技術，着實不錯。

“小梅，走，咱們該回家了。”

石小凡輕輕晃醒她。

曹小梅猛地睜開眼，突然生龍活虎起來：“不要，咱們再去抓野豬！”

石小凡一愣：“你爲什麽非得要去抓野豬？”

當下，曹小梅将在中京城，聽到的故事跟石小凡說了。

石小凡當即恨得牙癢癢，哪個女真王八蛋，跟她說有這種野豬的。

曹小梅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若是不再找一遍，她是不會死心的。

搞不好，明日又會纏着自己再來打獵。

還好，天色尚早。

石小凡無奈，隻好站起身：“好吧，不過這次，你可不能亂跑。”

曹小梅滿口答應：“好，我定然不會亂跑的，咱們這次走的遠一些，說不定就會遇到野豬了。”

野豬大概上輩子做了不少孽，不然爲什麽如此倒黴，非得被這位姑奶奶給盯上了。

石小凡知道她好玩，勸之不住。

不過，曹小梅有一樣東西是最害怕的，于是石小凡說道：“不行啊，我聽說深山老林裏有一種黑毛鬼。

渾身長滿了黑毛，這種鬼專門吃在森林裏迷路的人，咱們這裏地形不熟，還是不要走得太遠，以免耽誤了回城的行程。”

果然，一提到鬼，曹小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那好吧，咱們大夥兒聚在一起。

那、那鬼就不敢靠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