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石元孫愣了,沒錯,石家的地窖誰敢開。
不誇張的說,石家地窖比大宋朝的國庫一般的堅固。
且不說平日巡邏在外的狗腿子,就算是石府外面,那些巡邏的皇城司邏卒,還有巡街的侍衛。
誰敢動石府的東西,再說這麽多美酒,怎麽可能大張旗鼓的被運走了,而沒有驚動任何人。
唯一的答案就是,公主的命令,趙嫕找人将這些美酒給運走了。
問題是,你把這些酒運到哪裏去了呢。
“不好。”
突然石元孫臉色大變,公主不會把這些美酒運進宮裏去了吧。
宮中用酒可是很大的,當然不是趙祯一個人喝。
每逢重大節日,宮中要準備宴會的時候,這些酒若是被運抵到了宮中,那可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劉德旺也反應過來了,他驚恐的看着石元孫:“國公爺,這、這不會吧。”
石元孫欲哭無淚,公主把這些美酒藏起來也就罷了,若是送進了宮裏去,以摳門的趙祯,那是别想再要回來了。
劉德旺還存着一絲的幻想:“國公爺,要不、您去宮裏問陛下要幾壇回來。
哪怕要回來一壇也好啊,這麽多酒,就這麽送出去了。”
劉德旺也想哭,石元孫歎了口氣,背影落寞:“走吧,德旺啊,還是去樊樓喝點吧。”
作爲東京城最豪華的酒樓,樊樓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據說這裏的美食,足可以和大内皇宮的禦膳相媲美。
甚至于某些菜系,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裏的美酒佳釀也很多,香泉酒、天醇酒、瓊酥酒、瑤池酒、瀛玉酒、瓊腴酒、蘭芷酒、玉瀝酒、金波酒、清醇酒比比皆是。
樊樓最出名的還屬眉壽酒。
除了樊樓,忻樂樓的仙醪酒;和樂樓的瓊漿酒;遇仙樓的玉液酒;會仙樓的玉醑酒等等,都是暢銷東京城的佳釀。
可這些在石元孫和劉德旺眼裏,都遠遠比不上石小凡自釀的那些美酒。
蒸餾法釀酒術,可以說将釀酒技術得到了質的飛躍。
之前的酒度數低,喝起來更像是果汁。
倆人神情落寞的離開了地窖,剛回到府廳,府門口的家丁便來回報:“國公爺,勇敢候攜夫人前來求見。”
淩天揚?
自從這位救了趙祯被封爲勇敢候的淩天揚,和曹若冰成親之後,整個人都似乎大變樣了一般。
之前那個莽撞無腦,處處惹事的淩天揚,突然就變得規規矩矩起來。
而且,淩天揚也是愛喝酒的。
不過,成親之後,這厮居然活生生的把酒給戒了。
這讓石元孫很是不爽,戒了酒那還有什麽意味。
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姐夫,聽說公主走了,我來看看你。”
似乎,這厮大大咧咧的性子還沒怎麽變。
他也不等通報,直接就帶着妻子闖了進來。
曹若冰進到府廳,對着石元孫見過了禮,石元孫點點頭,突然發現這個曹若冰的臉上表情古怪,似笑非笑。
果然,曹若冰開口道:“姐夫,您是不是想喝酒了?”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曹若冰嫁給了淩天揚,她不在稱呼衛國公,而是直呼其姐夫來。
石元孫一怔,她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這個,弟妹你怎知...”
曹若冰抿嘴一笑:“好了,就不瞞姐夫你了。
是公主,公主知道姐夫好酒,又怕您啊喝起來沒完。
這家裏沒個管事的,公主終究是不放心。”
“這不,公主前幾日就派人,說是将府上地窖裏的美酒,全部運到了我哪兒,就交給了若冰給保管。”
淩天揚忍不住插嘴說道。
?
公主把酒運到了勇敢候府?
這讓石元孫是大吃一驚,我說着滿地窖裏的美酒都不見了。
原來如此,這趙嫕其實并沒有把酒運到皇宮裏,而是送給了曹若冰看管。
趙嫕又不傻,她當然知道這些美酒送到宮裏是有去無回。
而且,她也不想自己的哥哥趙祯和石元孫一樣,最後變得嗜酒如命。
而把酒留在地窖裏,即便是她吩咐好下人不讓石元孫去取。
可石元孫是衛國公,石府的當家的,有哪個下人敢阻止他。
思來想去,勇敢候府的曹若冰,成了最佳人選。
淩天揚是個妻管嚴,自從成親之後似乎變了個人,變得成熟穩重,規規矩矩。
對妻子的話是言聽計從,居然連酒都戒了。
于是乎,讓曹若冰掌管着這些美酒。
石元孫臉皮再厚,也無法飲酒無度的天天去追着人家要吧。
這公主什麽時候學會用計策了,都怪自己那個敗家子兒子,好事不教,搞的現在兒媳婦都知道對自己用計了。
曹若冰忍住笑:“公主知道姐夫您愛喝酒,所以啊,就讓我看着您,每三日隻能給您一壇酒。
這不,這三日的酒我給您送來了。”
一個家仆,勇敢候府的家仆抱着一壇子酒放到了府廳内的桌子上,然後退了下去。
石元孫的眼睛立刻直了,他認得這是自家釀的酒。
據兒子說,這就有52度,是高粱烈酒。
至于什麽是52度,石元孫并不知道。
他隻知道這種酒喝起來過瘾,入口柔一線喉。
這種高度酒喝起來也暢快,看着桌子上的美酒,石元孫忍不住舔了舔舌頭。
淩天揚現如今是爲虎作伥婦唱夫随了:“姐夫,說好了啊,這壇酒是您三日的。
三日後,我再派人送一壇。
這可是公主的命令,我們可違抗不得的,是不是夫人您說。”
曹若冰眼中帶着笑意:“正是,姐夫,沒事我們走了。”
淩天揚嚣張的很,得意洋洋的過去挽着妻子的胳膊。
二人就這麽輕輕的走了,正如他們輕輕的來。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一壇子酒,這哪兒能夠呢。
石元孫有些惆怅,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德旺啊,去拿個碗來。”
劉德旺就去了,不過回來的時候,劉德旺的手裏是拿着兩個碗的。
石元孫立刻警惕起來:“你拿兩個碗作甚,誰讓你拿兩個碗的。”
劉德旺眼神無助,眼巴巴的看着石元孫。
石元孫立刻抱緊了手中的酒壇子:“門兒都沒有,你個王八蛋,爲何不早些把地窖裏的酒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