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石小凡怒火萬丈,還讓不讓人活了。
有家不能回,你個狗皇帝倒是美哉美哉的滾了回去,守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
老子卻在這遼北苦寒之地吃雪,你個狗皇帝。
石小凡再次奮筆疾書,這次語氣也不那麽客氣了。
狗腿子們都躲得遠遠的,小公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很容易遭受池魚之殃的。
來福的頭發胡子長出來了,幹幹淨淨的讓人羨慕。
說實話,石小凡也想剃個這樣的短發,有着現代風格的短發很是舒服,洗頭也方便。
可在這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時代,一向叛逆的石小凡也不敢把自己的頭發剃了。
那會引起地震的,畢竟自己的身份不同。
正要奮筆疾書的石小凡,收到了京城驿卒的來信。
“驸馬爺,陛下手禦。”
一名傳令兵,進來單膝跪地,将趙祯手禦送了上來。
狗腿子來福過去,結果手禦,遞給了正在桌子上的石小凡。
那傳令兵起身,施禮退下。
手禦不同于聖旨,聖旨是官方的,正式文件。
即便是皇帝,也不是随便就能瞎扯淡的下發聖旨的。
這個需要三省同意,官方正式文件方可生效。
手禦,類似于趙祯的私人信件。
石小凡正自怒火萬丈,他剛要給趙祯寫信說自己不幹了,回家。
你砍我頭我也不幹了,沒有别的原因,就是想家了。
估計趙祯看了,又得罵他沒出息。
不過這也是趙祯喜歡他的地方,石小凡無欲無求,對權利沒有什麽欲望。
拿下大遼,他對自己炙手可熱的權利依舊是沒有什麽興趣。
我就想打完仗,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結果,石小凡拆開手禦一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趙祯沒有用官方口氣跟他說話,而是,這就是一封私人的信件。
大抵意思就是:朕知道你個王八蛋又在偷偷罵朕了對吧,想回京,朕送你倆字,不行!
你罵就罵吧,反正朕也聽不到。
若是被朕知道了,以後弄死你。
總之一句話,不得回京,否則,極刑。
極刑是吓唬人的,就是處死的意思。
不過石小凡知道,私自回京肯定會有大苦頭,這讓他越看越怒,很想把趙祯的這份手禦給撕了。
趙祯似乎是石小凡肚子裏的蛔蟲,隻見手禦末尾還有一行字:想撕朕的手禦,以大不敬罪論處。
怒氣無處發洩的石小凡,一腳把椅子給踢飛了。
狗腿子登時做了鳥獸散,立刻躲得遠遠的。
石小凡氣的把手禦扔在了桌子上,誰知道,在最下面,還有一行極小的字體:看背面。
這狗皇帝,什麽時候變得跟個孩子似的,喜歡起惡作劇來了。
石小凡隻好反過來,背面寫着趙祯的另一段話:讓你看你就看,你是豬麽。
原句:欲觀而觀之,汝豬爾?
“我特麽...”石小凡大怒着兩隻手抓着手禦,想了想,還是沒敢撕。
因爲,府門外,那個京城來的驿卒,正死死的盯着石小凡。
很明顯,這是趙祯派來的細作。
盡管怒火萬丈,石小凡隻好強人怒氣,仰天長歎:“陛下萬歲,萬萬歲!”
驿卒似乎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驸馬爺,陛下曾吩咐小人,來送手禦之時,若是驸馬爺拍桌子罵人,則讓小人即刻回京。
若是驸馬爺沒、沒罵人,陛下讓小人跟驸馬爺說一聲,公主已經在來中京的路上了,再有半月盈餘,應該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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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凡渾身一震:“什、什麽,你說什麽?”
“陛下知驸馬爺心念家人,公主在京城也是甚是挂念。
陛下隆恩,着令一隊護衛,護送公主北上,此行的還有驸馬爺的千金還有小衙内。”
“小公爺,公主來啦!”
狗腿子們登時歡呼起來。
趙嫕,自石小凡北上伐遼,他們一家人已經一年多沒見面了。
石小凡每日都發瘋一般的想,想自己的家。
想兒子、想女兒,想公主。
曹小梅更甚,若不是放不下石小凡一個人在遼北,她早就快馬加鞭回京看女兒去了。
如今,趙嫕居然北上了。
看來這是趙祯的意思了,不得不說,這個狗皇帝對自己還真是不錯。
石小凡興奮的忍不住手舞足蹈:“好好,哈哈,老子的兒子女兒都來了。
哈哈哈,來福,他娘的賞,重賞!”
都知道這驸馬爺出手闊綽,驿卒心中暗喜,說不定這一賞,自己回京就成了土豪了。
誰知道,來福的臉色有些尴尬。
原來,這個敗家子出手闊綽,這一年多來,來福帶來的那一沓子如山高的銀票,早就花錢如流水的賞出去了。
石小凡卻并不知道,看着愣在當地尴尬的來福,他還以爲這小子吝啬了:“來福,老子跟你說話呢,看賞!”
來福加倍尴尬的摸了摸懷裏:“小公爺,沒了。”
石小凡一愣:“什麽沒了。”
“就是那個,銀票沒了啊小公爺。
咱們都來了一年多了,這幾十萬兩的銀票,您今兒賞給這個,明日賞給那個的,早就花光了。”
這,就有些尴尬了。
石小凡撓撓頭:“老子的俸祿呢,不是還有朝奉麽。”
來福哭喪着臉:“小公爺您忘了,上個月你的俸祿賞給了軍需,說是給将士們改善下夥食的。”
富可敵國的敗家子,居然沒有錢了。
這就令人尴尬了,那驿卒也有些尴尬,慌忙拱手道:“驸馬爺心意小人心領了,這是小人分内之事,小人怎敢再領賞賜。”
“這個,你拿着,賞給你了。”
身後的一個聲音響起,曹小梅。
她正巧來找石小凡,便将腰間的一個玉佩摘下來,丢給了這驿卒。
這玉佩自也是價值不菲,是在雄州,狗官劉弘爲了巴結,送給曹小梅的。
驿卒大驚:“郡主娘娘,這個,小人萬萬承受不起啊。”
曹小梅沒理他,而是蹦蹦跳跳的進了府:“小凡哥哥,你們剛才說什麽,誰來了?”
石小凡大喜:“小梅你來的正好,公主和兩個孩子已經在路上了,再有半個月的樣子就能到中京了。”
“真的!”
曹小梅捂住嘴巴,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想女兒更是夜夜魂牽夢萦。
聽石小凡這麽一說,怎能不激動。
來福對那驿卒低聲道:“既是賞給你的,拿着便是,下去吧。”
驿卒這才謝了禮,千恩萬謝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