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飽了水，曹小梅又把那大漢的頭從水裏撈了出來：“說，服不服氣？”
大漢早已不住告饒：“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
服、我服！”
然後，曹小梅再次把他的頭摁進了水裏，那大漢繼續掙紮着冒泡泡，咕噜咕噜。
似乎曹小梅玩的不亦樂乎：“哈哈哈，咱們這次比賽，看看你能不能比上次憋得時間長一點。”
大漢：“咕噜咕噜...”
“小梅，好了，别再折騰人家了。”
石小凡在背後叫住她。
曹小梅回過頭，笑顔如花：“小凡哥哥，你出來啦。
哎呀對不住，我都還沒去看你呢。”
唉，這麽大的人了，她還是如此的孩子氣。
石小凡心中暗歎着，不過、這真幸福。
突然自己發現，生活中的平平淡淡才是真正的幸福。
什麽轟轟烈烈，什麽風風火火、都不過是昙花一現。
生活中，一件開心的小事或許你隻是一笑而過。
然而等你回首往事的時候，回憶起來就會覺得那樣的幸福。
看着曹小梅玩的這麽不亦樂乎，石小凡隻好搖頭苦笑着走了過去：“怎麽，這人也是罵我的麽。
你折騰的人家夠了，該放了吧。”
石小凡甚至覺着有些殘忍了，這個大漢不過是在背後人雲亦雲的辱罵羞辱着自己。
結果誰曾想到落到了這個女魔頭手裏，豈不是自尋死路麽。
誰知曹小梅隻是搖頭笑笑：“沒有呀，他沒罵你。”
石小凡一愣：“沒罵我，沒罵我你抓他做什麽。”
難怪來福央求着自己快出獄，她這是要翻天啊。
在這麽鬧下去，這雄州城的百姓日子還有法過沒。
實際上沒法過了，石小凡的銀賊熱度已經逐漸開始消失。
取而代之的另一個坊間傳聞在雄州城上演，似乎這座邊關城市總喜歡搞一些八卦新聞。
大概是想爲自己的枯燥生活添抹一些色彩，現在雄州城内都在流傳着一個美貌少女的故事。
沒錯，不是少婦，是少女。
曹小梅雖已成親，孩子都打醬油了。
身材卻保養的極好，皮膚細嫩眉目如畫。
她穿着一襲紅衣，在雄州城滿大街的跑，看誰不順眼，就抓過來揍之。
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對這個女魔頭是聞之色變。
這紅衣女子橫行雄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甚至于許多大人都以此來吓唬孩子，女魔頭來了。
小兒一聽，立刻止啼。
可見其威力之一般，着實吓人。
不過這個招惹了曹小梅的可憐的大漢，他并不是因爲辱罵石小凡而落入賊手的。
曹小梅笑嘻嘻的抓着那人，那大漢不住地大口喘氣。
這還不算，大概是肚子裏喝飽了水，一邊喘着氣一邊往外吐着水，着實痛苦不堪。
“嘻嘻，這是個蟊賊。
他在偷東西，被我抓了個正着。
我就把他捉來，捉弄着玩咯。”
賊？
這就不能忍了，石小凡蹲下身看着那可憐的大漢：“偷東西是不對滴，是不文明滴。
我說兄弟，你可知錯否。”
大漢痛苦的呻吟着：“錯、錯了，小人知錯了。
求公子讓這位姑奶奶停手吧，實在受不了了哇。”
石小凡擡起頭，曹小梅眼神裏滿是調皮：“小凡哥哥，很好玩的，你試試把他的頭摁水裏。
咕噜咕噜、嘟嘟嘟嘟，哈哈哈...”
石小凡頭皮發麻，他居然真想試試。
确實很滑稽很搞笑，别忘了，自己以前可是個敗家子，極是喜歡這種惡作劇的。
不過現在的石小凡成熟的多了，他有一天：“算啦吧，你看他，多可憐。”
豈止是可憐，是非常之可憐。
聽石小凡這麽一說，這大漢居然眼角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誰人能想得到，這個女魔頭下手如此之殘酷。
不知道這大漢，已經被折磨了多久了。
石小凡這麽說，曹小梅雖然心有不甘，還是“哦”了一聲準備放了這厮：“哼，今日算便宜你了。
若不是小凡哥哥求情，我非把你灌飽了水不可。
刻個瞎眼老婆婆身上就那點錢，還是拿去買藥的。
就這你也敢偷，若敢再犯，下次抓住你，看我不打死你。”
“等等，什麽、什麽瞎眼老婆婆？”
石小凡忙問。
“是他啊，”曹小梅指着那大漢：“我跟了他一路了，偷了七個人了。
有三個失手，其中在他身上搜出了四個錢袋子。
小凡哥哥，這賊子可惡的很的，他什麽人都偷。
那個老婆婆是個瞎子，拄着拐杖去抓藥，這賊子就跟上她了。
還有，一個是到集市上買牛耕田的百姓，一家人就指着這頭牛了。
人家攢了半輩子，結果買牛的錢又被這小子偷了。
我抓住他打了一頓，他說是改了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了！”
那大漢叫道。
“閉嘴，”曹小梅狠狠的踩了他一腳，然後繼續說道：“結果呢，我剛把錢還給那買牛的人，他轉身就逃了。
于是我就追，追了一個多時辰，又被我發現了。
這次他又去偷一個賣菜的小販，還有一個賣雞蛋的孩子，那孩子的錢他不是偷，幹脆就是明搶了。”
石小凡越聽越氣：“這麽個不知悔改的王八蛋，氣死老子了，收拾他。”
說完，石小凡又抓着那大漢的頭，再次把他摁水裏，然後又是一陣咕噜咕噜...
那大漢已經崩潰了，有些人天生作惡，是毫無底線的。
隻是他怎麽能想得到，今日會遇到這麽一群來曆不明莫名其妙的人，被折騰了半死的漢子落在石小凡手裏，又是一頓灌水。
狗腿子們早就忍不住了，嘻嘻哈哈的圍了上來。
旺财最是興奮，他過來幫着石小凡摁住那大漢：“小公爺，你得這樣來，這王八蛋太該死了。
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弄死他...”
時尚最悲催蟊賊-就此誕生。
後來，據說這蟊賊還真就改邪歸正了。
當然這非他所願，知州劉弘聽說石小凡出來了，慌忙跟着來做了舔狗。
石小凡就把這蟊賊交給了他，叮囑必須看好這小子，以防他再作惡。
不知道劉弘用的什麽法子，後來這厮領了個在街道掃地的雜役工作，反正沒敢再伸手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