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和契丹雙方都開始陳兵邊境,他們都知道要開戰了,而且雙方都是不宣而戰。
一開始,禁衛軍便拿下了對方三座城池。
而契丹也很聰明,他們吸取了進攻西夏的教訓,取長補短,盡量的避免和宋軍主力交戰。
而是利用其龐大的情報機構,滲透進大宋,取其薄弱,一擊緻命。
這是一場高手之間的較量,征讨契丹比預想中要困難的多。
首先,在邊境禁軍拿下了契丹的三座城池,而自己的一支運輸辎重部隊,則被契丹給燒了。
這讓石小凡大爲震驚,這是西線的一支運輸糧草的軍隊。
幸虧人數不多,僅有三千餘人。
除了禁軍高層,沒有人知道這支辎重部隊的行軍路線。
可偏偏他們,在紅狐坡遭遇了埋伏。
這個時候,契丹的騎兵部隊發揮了他的優勢。
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一支契丹騎兵部隊,他們咬上了大宋的這支糧草軍。
契丹騎兵如神兵天降,劫了這批糧草,他們一把大火将運輸的糧草燒了個幹淨,然後消失無蹤。
燕尾軍,運輸糧草的一支三流辎重部隊。
他們負責了這次禁衛軍北伐的運輸任務,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運輸的糧草對于一支軍隊來說是重中之重,就因爲這支三千人的糧草大隊被契丹騎兵打劫,以緻使前方将士駐足不前。
糧草跟不上,這仗還怎麽打。
事态嚴重,盡管大部分将士都以爲這是個巧合,契丹騎兵不過是無意中撞上了這支辎重運輸部隊,撿了個大便宜而已。
石小凡卻不這麽認爲,在他的字典裏沒有巧合。
這是打仗,容不得半點閃失。
身爲三軍主帥,他的任何一個決策失誤,害死的就有可能是萬千将士的性命。
如果是巧合最好,萬一不是呢。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細思極恐了。
行軍路線,隻有禁衛軍的幾個高層将領知道。
甚至都虞候之下的官兵對此都一無所知,若是這不是巧合,證明契丹的諜報機構已經滲透進來了。
契丹的情報收集工作一直很出色,倒是大宋,皇城司屢屢出事。
先是令狐雲龍自殺了,然後再就是楊景宗被廢,葉青也是大起大落。
經過這一系列的騷氣操作,如今的皇城司已經大不如前。
不行,燕尾軍的遇襲讓石小凡終究是不放心。
他要去找趙祯商量商量,這事太過蹊跷。
雄州某個富商大賈家的舊宅,被臨時征用做了皇帝的行宮。
作爲邊關榷場,雄州的土豪着實衆多。
要想找一處華美的府宅,并非難事。
而且,能把自己的房子獻給皇帝做行宮,那是祖上三代冒青煙的大喜事。
許多商人擠破了頭都想獻出自家的房子,這可都是光宗耀祖的事。
李宅,原先雄州商人李壺的舊宅,如今成了趙祯行宮所在。
石小凡來的時候,趙祯正和那位波斯美人紫衣姑娘在寝殿未起床。
“驸馬爺,陛下尚且在安睡,您、您還是過些時日再來吧。”
一名小太監,對石小凡施禮說道。
石小凡一愣,擡起頭看了看高高挂起的太陽,他有一種錯覺:“安睡?”
小太監點點頭:“是的,陛下尚且在就寝,并未起床。”
石小凡再次擡起頭看了看豔陽高照的天氣:“不是,現在都什麽時辰了。
現如今都是未時了,陛下還沒起床?”
小太監沒敢說話,隻是躬身點點頭。
連他一個小太監似乎都覺着過分了,這都下午了皇帝還沒起床。
石小凡皺了皺眉頭:“怎麽回事!”
他是了解趙祯的,除非有病或者發生什麽大事,不然趙祯絕不是那種懶散的人。
而且他是禦駕親征來前線打仗,燕尾軍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爲什麽還躺在床上睡覺。
按照常理來說,石小凡尚未見駕的時候,趙祯應該先派人來叫自己了。
誰知他在營帳等了半日不見趙祯宣召,情急之下隻好親自來登門拜訪。
結果呢,趙祯這厮還沒起床。
這個時候,陳琳正好帶着兩個小太監從裏面出來。
而兩個太監手裏都端着托盤,裏面是一些食物。
陳琳也看到了石小凡,他對兩個小太監低語了幾句,二人對着陳琳施了一禮,然後匆匆退了下去。
看到石小凡的時候,陳琳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急匆匆的奔了過來:“驸馬爺,禍事了。”
陳琳極少跟自己說這種話的,這讓石小凡大吃一驚:“怎麽,陛下病了嗎?”
“病了,病入膏肓。”
陳琳沉痛又憤怒的說道。
這讓石小凡更是驚恐:“什麽時候的事,爲什麽不通知我!”
趙祯病了,而且還是重病。
這種事居然瞞着自己,石小凡隻感覺後背發涼。
萬一趙祯有個三長兩短,這後果不堪設想。
誰知陳琳恨恨的怒道:“陛下害的是相思病,中的是情毒。
毒入五髒,無藥可醫!”
這就過分了,趙祯是你的主子。
皇帝,你是誓死效忠并且舍命保護的人,你陳琳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可反過來想,若非是氣急,陳琳斷然不會這麽說的。
石小凡已經隐隐感覺到不妙了:“你是說,陛下最近被一個女人迷住了?”
看到陳琳義憤填膺的表情,石小凡已經隐約猜到了,不會是那個波斯女子吧。
石小凡是見過這個女人的,除了她,沒有人會讓趙祯樂不思蜀。
果然,陳琳又點點頭:“是知州劉弘給陛下獻上了一個波斯女子,此女甚是妖冶。
陛下被迷得已經快失了心智了,驸馬爺,這事你得想想辦法啊。”
石小凡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該死,當初自己應該親自送那個女子走的。
他怕的就是趙祯和這種女人有什麽交集,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此女我見過,甚是古怪。”
陳琳似乎已經知道了:“嗯,這女子身上似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
不怕驸馬爺您笑話,就連我見了都不敢正眼相看。
甚至、甚至于那些宮女,侍者,都對這個紫衣女子有種别樣的感覺。
驸馬爺,這女子就是紅顔禍水,此女不除,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