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這女子的來曆來看,你是無法了解更多的信息的。
人家是來自波斯,畢竟你不可能去波斯探查她的底細。
而你若是質問,這紫衣女子必然不會實言以告。
比如你問她爲何你們貨物被契丹浪人打劫,而你卻安然無恙。
她會回答自己遮着面目或者其他理由。
你若再問她爲何你不願意回波斯非得留在雄州,她也總會有一百個理由搪塞你。
是以當初石小凡也并沒有質問她,隻是讓劉弘将她盡快送出城外,走的越遠越好。
陳琳也沒有問,雖然他也覺得事有蹊跷。
但事情走到如今這一步,再問也是枉然。
因爲趙祯已經徹底的被她迷惑住了。
劉弘知道這事終究是瞞不住,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陳總管,驸馬爺讓下官将此女子送走。
是我鬼迷了心竅,覺得如此尤物送走豈非可惜。
就、就這個大膽自作主張,送給了陛下。”
陳琳皺了皺眉,他想罵劉弘卻又無從罵起。
這事,你總不能說他做的不對吧。
石小凡讓他把人送走,人家獻給了官家,要命的是趙祯已經龍顔大悅。
而劉弘最終還是沒敢說他開始是想把紫衣獻給驸馬爺的,這事若是說出來,怕就闖下大禍了。
有美貌女子你不送給皇帝,先去送給驸馬爺,你居心何在。
不過劉弘沒說,陳琳也基本猜得出來。
因爲從劉弘臉上的傷勢就知道,八成這是來自于曹小梅的手筆。
至于曹姑娘爲什麽揍他,用後腦勺也想得出來,定然也是因爲這個叫紫衣的女子了。
人既然已經獻給皇帝了,現在做什麽都晚了。
接下來陳琳能做的,也隻有靜觀其變了。
希望這個紫衣姑娘,不再是第二個如煙。
當初那個如煙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居然逼的石小凡帶着狗腿子綁了趙祯的票。
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希望這次這個女子不會出什麽幺蛾子。
她若是單純的靠着美貌博得趙祯寵幸,并無其它野心的話,這事也就罷了。
畢竟皇帝納個嫔妃,并不是什麽大事。
宮女們爲紫衣準備了一大缸熱水,沐浴是需要服侍的。
可紫衣拒絕了她們的服侍,她似乎對這種尊享待遇并不感到意外,隻是淡淡的對幾個宮女說道:“你們退下吧。”
宮女們卻不敢退,其中一個圓臉的宮女躬身道:“回姑娘的話,我等是奉命服侍姑娘沐浴,不敢私自退下。”
另一個瘦臉的宮女也跟着說道:“姑娘可能不太習慣,其實宮裏的娘娘們都是被奴婢們服侍着沐浴的。
等姑娘習慣了便好,姑娘且放寬心便是。”
當下紫衣不再說什麽,她任由宮女們伺候着,将衣服褪去。
隻是自己頭上的一支珠還金钗,是她自己親手取下,放在了浴缸旁邊。
一個宮女想過去拿,紫衣立刻怒道:“别動我的金钗!”
這是一支鎏金打造的金钗,金钗的一頭鑲嵌着一顆明珠。
雖然看起來好像有些值錢,實則也是平平無奇。
聽到紫衣的呵斥,那宮女便不敢再拿起那金钗。
隻是,紫衣脫下來的衣服,這些宮女們都仔細的一一檢查。
生怕衣物裏面挾帶違禁物事,或者對皇帝有危險的東西。
檢查完之後,一切如常。
宮女們将衣物拿下去,重新端上一件嶄新的錦衣。
紫衣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我不穿别顔色的衣服,給我換一件紫衣來。”
這波斯女子名字叫紫衣,也喜歡傳紫色的衣服。
幾個宮女也不敢怠慢,一個尚宮吩咐慌忙将這件錦衣換了下去。
不多時,又一名宮女端着一身紫色的錦衣走了進來。
這次紫衣沒有拒絕,她心安理得的在宮女們的服侍下沐浴完畢,然後換上了這身紫色的錦衣。
服侍她的幾個宮女面面相觑,她們似乎覺得哪裏有些不太一樣。
至于哪裏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紫衣微微皺了皺眉頭:“你們已經服侍我沐浴更衣了,可我不想在我梳妝打扮的時候還被人伺候着,你們先出去吧。”
“可是、姑娘,這、這梳妝打扮更是繁瑣,還是讓奴婢們伺候您吧。”
那名圓臉的宮女說道。
“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你們都給我出去!”
紫衣怒喝道。
幾個宮女當下不敢再說什麽,于是紛紛施禮退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紫衣一個人的時候,她迅速的走到梳妝台前,開始對着鏡子濃妝豔抹起來。
說是梳妝打扮,其實紫衣隻是略施粉黛。
這是一個極懂男人心的女人,她知道憑借自己的美貌,越是淡妝越是有效。
但這些都不重要,隻見她迅速的将那隻珠還金钗拿了過來,朝着門口看了看确定沒有人。
然後隻見她迅速将金钗上的那枚珍珠旋轉了一下,原來這珠子裏面另有文章。
珠子是中空的,裏面有些白色的粉末狀物體。
紫衣隻是用指甲稍微蘸取了一些粉末,化在了面前的一個裝着半碗水的白碗中。
緊接着,她又迅速的将珠子按回金钗内。
動作幹脆利落的完成之後,紫衣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看着碗内的藥水,紫衣端了起來。
她并沒有喝下去,而是将這些水均勻的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紫衣整個人都精神煥發了起來。
而她的身上,再次的煥發出那種妖冶的魅力。
以至于,外面的那幾個宮女都不禁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
趙祯已經等不及了,他在寝殿内坐立不安。
這個叫紫衣的女子怎麽還沒過來,沐浴怎麽就這麽長時間。
終于,在抓耳撓腮的等了半響之後,宮女們引着紫衣來了。
看着煥然一新,沐浴更衣後的紫衣,趙祯心頭再次的狂跳了起來。
他急不可耐的呼退一幹宮女,然後扶着紫衣坐了下來。
幾個宮女走出寝宮外面,那個圓臉的宮女有些吃驚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好生奇怪。”
旁邊的那個瘦臉宮女問道:“什麽奇怪。”
“你發現沒有,那位紫衣姑娘在沐浴完了之後,她身上就沒有了那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了。
可等她梳妝完,再出來的時候咱們就不敢看她了,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