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戴着面具，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閑逛。
月牙橋，是夜市人頭最多的地方。
這裏各種琳琅滿目的小吃雜耍，還有許多小物件比比皆是。
曹小梅拉着石小凡的手，走到了月牙橋橋頭。
她摘下臉上的面具，指着樹梢上的月亮大喊：“小凡哥哥你快看，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啊！”
馬德智障，一個月亮有什麽好看的。
過往的行人覺得她莫名其妙大驚小怪的，有的人則覺得這是新婚小兩口，柔情蜜意花前月下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急匆匆的往前一擠，曹小梅一個趔趄，手裏的面具噗通一聲，掉進了汴河裏。
面具順着河水，緩緩流淌。
曹小梅大驚，趴在橋下：“哎呀，小凡哥哥，我的面具。”
撞倒她的，其實是狗腿子大毛。
他早就撒丫子竄了，這是實現安排好的，石小凡大怒，站着後面叫罵：“你給我站住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信不信老子抓住你打死你！”
衆人都被罵聲吸引，大毛早就鑽入人群不見了。
曹小梅和石小凡站在橋頭，衆人看到這麽美貌的一個紅衣女子俏立在那兒，風吹秀發随風飄揚，端的是美若天仙。
人們都在議論紛紛，誰家的姑娘，生的如此美貌絕倫。
無人注意的角落裏，兩個女子竊竊私語，然後她倆點了點頭，立刻分道揚镳了。
祭祀傩神的活動使得京城空前熱鬧，石小凡拉着曹小梅的手：“不戴面具便不戴呗，你看這麽多人，有很多人都是不戴的。
走，咱們到前面去看看。”
此時的人群越聚越多，前面開始出現了人擠人的現象，身後也是繼續絡繹不絕的人群。
狗腿子們都事先吩咐好，尾随在他二人身側不遠。
可人群太多，很容易迷失方向。
你又不能跟的太緊，四面八方的都是人，你拼命往石小凡跟前擠，很容易打草驚蛇。
哪兩個竊竊私語的女子，被跟在後面的淩天揚發現了。
他有些吃驚，這兩個女子居然是波斯人，她們會不會就是兇手呢？
淩天揚不敢确定，這二人在看到曹小梅和石小凡叫喊之後，悄悄私語了一番就分道揚镳了。
淩天揚稍微思考了一下，決定跟蹤那個高個的。
隻見那個高個波斯女子左穿右突，很快走到了曹小梅他們前面。
她走的很急，淩天揚跟的很急。
突然，那個波斯女子略微停頓了一下，一回頭，她就看見了淩天揚。
四目相對，淩天揚大驚，完了，打草驚蛇了。
小凡說過，不管遇到什麽線索都不可輕舉妄動，若是别兇手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那樣的話，若冰就危險了。
淩天揚心頭怦怦亂跳，怎麽辦。
突然他靈機一動，不再理會那個波斯女子，而是繼續一個人拼命往前擠：“讓過讓過，我娘病了我要去抓藥，各位兄弟對不住了，煩請讓一讓。”
在路過那名波斯女子的時候，淩天揚還故意推了她一把：“對不住了，煩請讓一下。”
直到淩天揚的背影消失，這個高個女子才打消了疑慮，此人正是十方上仙座下的朱雀。
淩天揚也是頭也不敢回，一直拼命往前擠。
直到自己擠出了那女子的視線，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好險，若剛才那個女子就是兇手之一，此刻的他已經暴露了。
還是小凡說得對，自己草率了。
淩天揚暗自擦了擦汗，他找了個花壇角落坐了下來。
突然，淩天揚發現那個高個波斯女子居然也朝着這邊過來了，淩天揚大驚，當下慌忙縮在了花壇之後。
隻見這個高個女子對着一個賣蜜棗的漢子走去，那個漢子看到她，慌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這女子跟這個漢子低語了幾句，這賣棗漢子點點頭。
然後這個波斯女子朱雀四下張望了一眼，吓得淩天揚慌忙縮了回去。
等他悄悄探出頭的時候，這個波斯女子已經走了。
而那個賣棗漢子，很快就收了攤。
甚至有一個帶着孩子的婦女，過去拿錢買蜜棗，他都不肯再賣。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奇怪，我給你錢你都不肯賣，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看來這婦女不是個善茬，她的嗓門又大，很快引來了一些人的目光。
這賣棗漢子不想節外生枝，他并沒有理會婦女的叫喊，而是繼續收拾着自己的攤子：“說了不賣就不賣，你這人怎麽這麽啰嗦。
棗子是我家的，我想賣就賣。”
小孩子嘴饞，一直嚷嚷着吃棗。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這名婦女，她一把拽住那名賣棗漢子：“站住，你不要走。
你跟我說清楚，你爲何不賣給我。”
此時的賣棗漢子已經用包袱将棗子包了起來，他掙脫了一下：“你放開，我還有事。”
“有事也耽誤不了你賣我幾個棗子啊，你等等，我給你錢，趕緊把棗子給我。”
已經打好了包的賣棗漢子無奈，他掙紮了一下，幹脆把包袱扔給了那婦女：“都給你了！”
說完，錢也不要就竄了。
“哎、你！...”那婦女莫名其妙，這人是個瘋子吧。
不過白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很快她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打開包袱，滿滿一包袱的蜜棗，她挑了一個打的給了自己孩子：“狗蛋，嘗嘗甜不甜？”
就在那賣棗漢子溜走的那一刻，淩天揚就從花壇後站了起來，他一路尾随着這漢子。
這次淩天揚學了個乖，他不再緊緊追随。
而那個漢子似乎也并未察覺身後有什麽異常，他跑了約莫幾百步，來到月牙橋東側的大槐樹那邊，這裏的人更多。
隻見這賣棗漢子又和幾個人接了頭，然後從懷裏一摸，摸出一個錢袋子。
緊接着賣棗漢子打開錢袋子，他從裏面抓了一把銅錢朝天揚起，一邊疾走一邊往空中撒錢。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撒錢啦！撒錢啦！大家快搶錢啊。”
這一招是有效的，原本就人擠人的人群，很快就騷亂起來。
人們瘋搶着地上的錢，淩天揚擡頭一看，不遠處的石小凡和曹小梅正往這邊走過來。